反派拿了甜寵劇本(穿書)/第 17 章 相看
年前下人們忙的焦頭爛額,年後就松快了,主子們卻歇不得,年節正是走親戚的好時候。
“這楊府、孫府、李府,還有昌義伯府,今日你都得去。”薛氏拿着衣裳在顧衣身上比劃,瞧着顧衣傾城傾國的面容,笑的合不攏嘴。
顧衣最煩出門,不耐煩道:“随便穿一身就是了,姨娘在我身上比劃半天了。”
她随便一身衣服都華貴無比,年前薛氏又給她做了七八身新衣裳,穿哪一身出去見人,都不會失了禮數。
“你懂什麽!你已然是大姑娘了,明年十五及笄就該出嫁了。你當各府的夫人太太們為何下帖子請你,這是要相看你呢。”
顧衣:“……”十四歲的痛啊!
丫頭通報說任嬌柔來了,薛氏請她進來。
任嬌柔既入了顧府,薛氏少不得要操心她的親事,年下走動,正好讓人知道他們府裏還有一個姑娘。
薛氏為顧衣挑了件大紅繡金絲百褶裙,上面搭白色絨邊的紅坎肩,再披上白狐裘披風,越發襯的顧衣身姿靈動,尊貴無比。
任嬌柔沒有穿薛氏送她的華貴衣裳,而是挑了件天青色銀線繡紅梅的長裙,腰肢不盈一握,配上嬌弱神色,并不能令人驚豔的模樣,也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味道。
等兩個姑娘到齊了,薛氏才叮囑說:“去各府千萬不要失了禮數,更不能怯弱,讓人起了輕慢之心。”
任嬌柔知道薛氏是在說她,忍不住臉上躁得慌。
“今日要去的幾個地方,昌義伯府尤其重要。昌義伯夫人是個心腸極好的,府裏雖有通天的富貴,世襲的爵位,可待人做事寬容大度。昌義伯醉心書畫,基本不問世事,亦沒有妾室庶子女。府中只有兩個嫡子,都在族學讀書,還算上進。如今這兩位也到了說親的年紀,若是府裏的夫人叫他們兩個悄悄與你們見面,不要被規矩壞了腦子,見了便驚慌逃走,也不要盯着人家直勾勾地看,含羞帶怯地瞧上一眼,看看模樣便罷。”
兩人點頭:“曉得了,姨娘放心。”
皇城大道寬闊平坦,此刻滿是走親戚的車馬。兩人一起去了三四家,到了晌午,馬車才停到了昌義伯府門。
薛氏交代過,最好能讓昌義伯夫人留她們用午膳。
下人遞了帖子進去,兩人在馬車上坐着等。任嬌柔一雙手死死捏着帕子,瞧着甚是緊張。
她這副樣子倒是勾着顧衣想起一件事來。
原著中對于任嬌柔還有一段感情描寫,正是昌義伯府的嫡次子索軒武。
昌義伯夫人有意和顧府結親,為大兒子索軒文迎娶顧衣。次子索軒武卻從下人那裏聽到了顧衣欺負任嬌柔的傳言,對任嬌柔十分憐愛,吵着要娶任嬌柔。
結親的事,昌義伯夫人也只是在心中做着打算,還未曾正式下聘,索軒武先出了事,與人發生争執,被活活打死了。
昌義伯府因白事,未曾及時向顧府下聘,後來等昌義伯夫人從傷心中緩過來,顧衣已經被賜婚給了太子。
這一段原著中着墨不多,顧衣差點沒想起來,不過她認真回憶了原著中對昌義伯府的描寫,發現索軒武其實是任嬌柔的第一個外援。
正是因為索軒武,讓初來皇城的任嬌柔大大出了風頭,成了才名遠播的天下第一才女。
顧衣才懶得管任嬌柔會不會成為天下第一才女,只要任嬌柔別在她的家中生事,別害她被迫嫁給太子。任嬌柔在外面如何風光,都與她無關。
兩人在外候了片刻,就聽見一陣爽朗笑聲。顧衣挑開簾子,瞧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朝她們馬車走了過來,身後丫頭婆子烏泱泱的,都帶着笑意。
這位便是昌義伯夫人魏氏。
“還不快扶姑娘們下車。”
幾個丫頭得令,馬上搬來鼓腿矮凳放到馬車旁,顧衣和任嬌柔扶着丫頭們的手下了馬車。
兩人向魏氏行禮。魏氏一手拉一個,不許她們拜下去。
“瞧這模樣,一個比一個水靈。外頭天寒,快快随我進屋。”魏氏拉着兩個姑娘往裏走,一邊走一看打量她們,越瞧越滿意。
顧衣出身高貴,模樣又是一等一的好,放眼整個皇城,定然找不出比顧衣還标致的人兒了。
左邊這位姑娘,雖然面生,但聽說也是武将之後,顧争淩有意要收為義女,養在身邊。瞧周身氣韻,纖弱嬌柔,是個惹人疼愛的主兒。
魏氏瞧的十分滿意,她夫君一心撲在書畫上,不過在禮部任了個閑職。要不是家中有爵位,這一大家子早就活不下去了。她兩個兒子都是好的,但父親無法為他們鋪路,若是能得顧争淩相助,她那兩個兒子以後的仕途必然會更順利。
她存了與顧家結親的心思,不但留了兩姐妹用飯,還借口賞花,叫兩個兒子來花廳與兩姐妹見上一面。
顧衣和任嬌柔在花廳等候,丫頭們送了茶水來。任嬌柔親自為顧衣倒茶,将茶盞恭恭敬敬遞給顧衣。
自從範婆子那事出了以後,任嬌柔在顧衣面前十分小心,萬分恭敬。她越是這般,顧衣就只能對她越好,免得被人挑出理來。
顧衣接過茶盞,剛要道謝,就聽見有一道清朗男聲在身後響起。
“人人都說,顧府姑娘驕縱蠻橫,欺負人家遠道而來的孤女。我本來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假。”
顧衣回頭,就見一個穿着錦雲緞的少年,扮着鬼臉進來,瞧年紀,約莫有十四五歲。
少年身後,還有個個子更高的少年,剛剛到弱冠年紀。
這兩位就是魏氏的嫡子——索軒文與索軒武。
顧衣捏着茶盞的手指用力,幾乎要将茶盞捏碎。
她最恨別人在她背後造謠污蔑。
顧衣冷笑一聲,起身,對着兩位公子施了個福禮。
任嬌柔在她身後,也弱弱一拜,瞧那柔弱模樣,恐怕風一吹便要倒了。
索軒武瞧她這般柔弱,更加斷定顧府沒有照顧好亡故将軍之女。
雖說心中存着氣,索軒武還是被索軒文拉着,朝兩姐妹回了禮。
“人人都說?”坐下後,顧衣率先發難,“請問二公子,你是聽誰說我驕縱蠻橫?”
索軒武嫌惡道:“前天有個詩會,衆人都是這麽說的。”
三人成虎,由不得人不信。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顧衣一針見血道,“誰家裏的事,不是藏着掖着。怎麽我們顧府後院的事兒,才幾日工夫,就傳得沸沸揚揚了?這可不像是無意流出的消息,更像是有人滿大街四處宣揚。”
索軒武嗤笑:“做了壞事還怕人說。”
任嬌柔急忙言道:“不要這樣說顧妹妹,顧家與我有恩,我報恩尚且來不及,怎可因我讓人指責妹妹?”
“你這般良善,怕是要被人骨頭都吞到肚子裏去。”索軒武憂心道。
任嬌柔低頭不語。
顧衣冷笑,這番茶言茶語,看來是欠虐了。
索軒文卻從顧衣的話裏聽出門道來,:“确實像有心人故意為之,應該是為了壞姑娘名聲,還望姑娘多加小心。”
想不到索家老大倒是個明白人。
剛說了幾句話,丫頭們便來喚兩位公子離開。讓他們見面,已然是壞了規矩,為了姑娘們的清譽,魏氏也不敢太出格。
她親自送兩姐妹離開,一人送了一只镯子。
回到府中,顧衣自去找薛氏說體己話。任嬌柔也關起門來,同自己收買好的丫頭杏兒說話。
“姑娘,怎麽對着昌義伯夫人送的镯子皺眉?這镯子成色多好,是難得的寶物呢。”
任嬌柔嘆氣:“這只再好,也不如顧衣手上那只。”
杏兒不解。
“你沒瞧出來嗎?昌義伯夫人想讓長子迎娶顧衣,将我配給次子。”
杏兒歡喜道:“這是天大的好事,皇城裏不少姑娘都盼着嫁進昌義伯府呢。我看那位二公子,也很維護您呢。”
“維護有什麽用,不過是個次子,将來承襲爵位的是嫡長子。”任嬌柔貝齒咬住下唇,神色一悲,便砸下一滴淚來,“可憐我父母雙亡,在顧府寄人籬下也便罷了,嫁人後還要低顧衣一等。若是個性子好的,我伺候她也無妨,可顧衣不是個好相與的,我的命怎麽這麽苦?”
說罷,她趴在桌上嗚嗚哭泣。
杏兒為她出主意:“姑娘,親事還未定下,一切還有轉機。”
任嬌柔挂着淚,看向杏兒。
“若是您能嫁給大公子呢?到時候,您的夫君承襲爵位,過年過節,顧衣不就要跪在您的腳下了嗎?”
任嬌柔別過臉,“哪裏要讓她跪我,不過是不想低她一頭罷了。”
“姑娘心地真好。”
“只是我如何才能嫁給索軒文?”
杏兒笑眯眯拿出一封請帖來:“姑娘出門時,鎮北侯府送來的文會帖子。聽說侯世子請了各府的公子,侯府姑娘請了各府的千金,到時候一牆之隔,姑娘還怕沒有機會?”
任嬌柔一把握住杏兒的手,直掉眼淚:“我的好杏兒,多虧你為我出主意。”
“姑娘,要不是你為我母親出診費,我母親如今早已身埋黃土。姑娘這般好的人,我怎能看着姑娘做小伏低,受他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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