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尢待字閨中，嚴謹的家教約束下，她自記事起就沒有離開過府院，對于這樣的題目确實是難為她了。讨公子歡心，與她而言便如紙上所寫：為君采摘最新鮮的花朵，為君做最可口的佳肴，為君唱歌跳舞，為君…中規中矩的表述愈發印證她良好的修養。

王妃笑而不語，随後拿起第二張答紙，歪東倒西的字映入眼簾，叫王妃不得不擡頭多看了空靈兒一眼。這姑娘定不是大家閨秀，字如其人，如此難看的字還真是配不上她這張标致可人的小臉。

王妃不想讓人留下話柄，耐着性子一半靠看一半靠猜。紙上的內容大約是：若公子傷心，那便尋只豬心來炖了，起鍋時加點豬油。老話說豬油朦了心，沒心沒肺的人自然不會傷心。若公子難過，那便帶他去民道走走，民道上人來人往興許公子瞧見會讓他感興趣的事，那便不難過了。若公子不快樂，那便帶公子去男人們都愛的快樂地尋找快樂，都說皖南樓的姑娘國色天香，尤其能讓男子快活，去那錯不了！

“荒唐！”前面還挺正常，越看到後面王妃的臉色越難看。“誰告訴你這些市井之事，一個姑娘家家恬不知恥，出口便是這等污言穢語！”王妃一點也不顧念空靈兒的顏面，張嘴就罵。

“生于市井自然市井。”空靈兒倒是坦然。

“你爹娘連最基本的矜持都不教你嗎？”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家的姑娘，竟和将軍府傍上了關系，王妃心中想着，卻又不便直接問。

“自幼無父無母！”

“胡鬧！阿瓦，這什麽人你都敢帶進王府裏來，先前不是說已經核實了情況的嗎？”王妃實在是接受不了這樣出格的姑娘。

阿瓦被鳳顏震怒吓壞了，這下不好糊弄，萬不得已只能實話實說：“禀王妃，她乃公…”

話未說完，東勝來禀，只見他對着王妃的耳朵竊竊私語，阿瓦有些慌，根本定不下心來聽他們講什麽。

“他瘋了？”王妃拍案而起，一臉不可思議模樣。夢南淵竟說這小丫頭合他心意，就這樣來路不明規矩都不懂的人，怎麽放進王府裏來。“不可！”王妃拒絕。

“王妃，公子說今日這些人都是養在後院裏的。可正是因為如此，倒顯得一個個的功利心極強，每個人都想攀上高枝，說什麽做什麽都如事先就安排好的，并沒有幾個姑娘是真正為他而來。公子說，要的丫鬟是丫鬟，也是體己人，若不能設身處地換位思考為他着想的話，不要也罷。”東勝确實覺得公子的話言之有理，故今日有些多言。

王妃望了一眼空靈兒面無表情的臉，心中仔細将夢南淵的話揣摩了一番，竟也尋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絕。

“那就賜芙蓉花玉佩！”她對思蓉說。

“王妃請等等！”阿瓦已經得救，便不再慌張，他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卷早已準備好的契約遞給王妃，說道：“公子說，王府裏的人都是要花很多時間精心調教的，未免有些人來王府鍍個金就去別家當大娘子，過去老嬷嬷都是四十五歲才準出府，所以特意拿了老嬷嬷們的契約來抄寫了一份。公子說，要姑娘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