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兒雖是丫鬟身份入府，但作為公子的第一個“貼身丫鬟”，身份自是與其他丫鬟不同，這會兒被安排在內院沐浴，更是有不少丫鬟來伺候。

“姑娘的皮膚真好，就是手上的粗了些。不過姑娘福氣大，能給咱們公子當貼身丫鬟，日後必定大富大貴。”一個叫巧兒的丫鬟一邊幫她梳洗一邊說。

空靈兒才不想給夢南淵當丫頭，但是沒辦法啊，契約簽了，當她發現公子就是夢南淵的時候，明知道自己是中計了卻也無能為力，她一個平頭百姓如何與官家抗衡。如果告訴別人是公子別有用心将她騙進府裏的，恐怕沒有人會信她。她也只好忍氣吞聲受着了，只願日後熟悉了王府，再想法子出去。

空靈兒換上一身幹淨的亵衣，披散着頭發向寝室的隔間裏走。

“站住！”夢南淵也洗好了，端坐在大床上将她攔住。空靈兒光着的小腳丫無處安放，一點一點縮回裙擺下面。

“現在倒知道害羞了？”夢南淵打趣到，“先前在池中卻不見你這般矜持模樣。還是說，你現在的矜持是裝出來的？心裏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夢南淵是真的不懂女人心，空靈兒白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于是拎起襯裙就往裏間走。

“站住！叫你站住聽見沒？”夢南淵見她不語，有些生氣。

“公子，聽聞王爺回府了，正在傳膳等你過去，公子要再不去的話估計王爺該不高興了。”空靈兒雲淡風輕的說，她盡量表現出不與小人為伍的大度。小人，沒錯，趁人之危的小人，說的就是他夢南淵，哼！

夢南淵也無心再計較，自己乖乖的穿戴好，大步走了出去。空靈兒則回到她的小隔間，她想趁着公子去用膳，趕緊好好睡一覺。

“淵兒，近日學業可有長進？”夢南王年紀不大，估摸着也就三十二三，正值壯年，生的俊朗氣質也好。

“回父王話，夫子教授确實枯燥乏味的很，兒臣實在不知從何學起。每每上課聽到夫子念經兒臣就忍不住打瞌睡…”夢南淵真是敢講，直來直去包不住脾氣。

“扯的什麽鬼話！夫子悉心教學倒成了你口中的念經？怎的別人家的孩子都刻苦用功，想來定是你不學無術成日裏只知惹是生非。”夢南王的臉色着實不好看。

王妃見他龍顏大怒，趕緊出來圓場：“淵兒近日裏可是對瓊江治水頗感興趣，他總和我說起些法子，我可聽不真切，這會王爺剛好得空，不如聽聽他的見解。”

“當真？說來聽聽！”夢南王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王妃雖說是急中生智，但也是如實相禀。平日裏王爺不在府上，夢南淵總拉着王妃叨叨個沒完。瓊江淹了大水，附近的莊稼顆粒無收，這也是關乎夢南國生計的大事，他确實對治水的方法有自己的見地。

“父王容禀，瓊江水急，兒臣認為光靠堤壩阻水并不得一勞永逸。如若暴雨多來幾場，想必堤壩決堤到時候更加生靈塗炭…”夢南淵頭頭是道，叫夢南王另眼相看，“說下去！”他饒有興趣期待着他的方法。

“兒臣認為如若想要長治久安，必定要挖渠引流。瓊江上游是葛山，兒臣去過幾次，見許多農戶取水犯難，若可以将瓊江引流至葛山附近，那一來解決了上游偏旱的形勢，又能将下游水量減小。至于下游，同樣可以挖渠引流至平國境內，平國常年鬧旱災，若此事與之商議，必定能得其相助事半功倍。”夢南淵确實有些頭腦，叫夢南王心生贊許。

“原本還以為你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公子，此番瞧着倒是下了些功夫。嗯，不錯！”夢南王一邊誇獎一邊夾了塊紅燒肉擱在他碗裏。夢南王代代單傳，就這麽一個兒子，若不好，也是天下人的劫難。想到這，他又給夢南淵夾了塊雞翅膀。“你愛吃的，多吃些！雖說天府學院的夫子有些固執，但統歸他們教授的都是你将來可用的，定要虛心學習才是。”夢南王叮囑到。

“是！”夢南淵口答心未答，尚且敷衍過去便是，于是夾起肉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