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把餅拿去分了，去那邊吃，哥哥有話要和姐姐說。”西慕飛将糕餅糖果拿出去散了，小乞丐們很懂事的拿了就走。“現在你可以說說了。”他走到空靈兒跟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說什麽？剛不是實話實說了！”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明人不做暗事對不對，我看靈兒姑娘也不是擅長偷雞摸狗的小人。”西慕飛饒有興趣的等着空靈兒的說辭。

“若我說清楚了你會放我一馬？”死就死吧，空靈兒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全身而退，既然被他發現她在跟蹤，他的武功定是不差。“我…不過是見你從王府出來，想着你應該腰纏萬貫…我想…弄些銀子！”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原來臨場發揮這麽好，脫口而出的辯解就像預演過的一樣。

“靈兒姑娘，你覺得王府出來的有錢，可你想過沒有，王府出來的都不是普通人！”西慕飛知道她在撒謊，只是不說破罷了。

“我第一次進皇城，又不是慣犯，我哪裏會想那麽多。随你怎麽着吧，要殺要剮随意，送我去衙門也行！”破罐子破摔的人是不需要在意臉面的。

西慕飛着實覺得這個姑娘有趣，“慣犯都會說自己是初犯，無非就是想博人同情。不過我也不是個會欺負弱勢的人，反正你也未得手，便不算你犯了罪。只不過下次不要再跟着我了，若被我發現…我也許不會如今日這般好說話。”西慕飛經常被人跟蹤，他見怪不怪，跟蹤他的大多是訓練有素的女子，先前被他發現了幾次，之後便再未出現。究竟是何人派來的，這在他心中是個大大的疑問。他很自然的将空靈兒與先前跟蹤過他的女子劃到一起，只不過她是唯一一個與衆不同的，她敢自報大名，空靈兒，好名字！

空靈兒并不知道他之前都經歷了什麽，秀娘要她做自己，那她便做自己吧！“那你給些銀子給我，就當我跟你借的，拿了錢我立刻走！”

忽如其來展現真性情的女子令西慕飛驚訝不已，“你這是偷不成明搶麽？”

“你這五大三粗的塊頭我哪裏搶得過。我剛不是說了麽，我是第一次到皇城，本想投靠親戚卻尋不着人，眼下肚皮空空餓得兩眼直冒金星。你若不借我，那我便要繼續偷。現在你放過我，這不是行善舉，而是叫我一錯再錯！”空靈兒半真半假的說着，肚子餓是事實，一路從黑屋子走來沒喝水沒吃東西，餓得前胸貼後背。

饑腸辘辘的聲音在小破屋子裏響了起來，西慕飛聽得真切。剛剛他還想她是與先前那些女子一般，可此刻當真覺得自己或許是看走了眼。他掏出一袋碎銀子遞給她，“拿去吧，也不用你還了，哪來的回哪去，當盤纏足夠了！”說不上原因，他就是覺得自己該幫她一把。

空靈兒不客氣的接過那只小袋子，“何去何從就不勞你費心了，銀子我自會還你。”說罷她扭頭就走。

“慕飛哥哥，這姐姐挺可憐的！”一個穿着碎花棉襖的小乞丐見空靈兒走了，便走過來同西慕飛說話。

“小幺怎知她可憐？說不定是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

“姐姐的眼神很溫柔，我覺得她不是壞人！”小幺啃了一口鳳梨酥，含糊不清的說。

西慕飛摸摸她的頭，“小幺兒，人不可貌相，待你長大便知這世間的險惡。壞人臉上是不會寫着壞人兩個字的…”

“慕飛哥哥既然覺得姐姐是壞人，又為何要給姐姐銀子呢？”

“我…”西慕飛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一時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