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唯忽然聽到她提起過去的事，他很好奇哥哥與她究竟是如何相識的，之前他沒有尋到契機探聽，此刻倒是個機會。“你記得真清楚！”他說。

“那是自然，你別告訴我你忘了！”空靈兒挑起的眉毛似乎是在提醒他，這是不可以忘記的事情。

“我要是忘了怎麽會回來找你呢！”東方唯是在替他哥哥回答這個問題。

“你還記得你受了多少傷嗎？你昏迷了兩天兩夜，醒過來的時候眼睛瞪的像個銅鈴一樣大，我當時以為你傻了！哈哈…現在想起來都還是覺得很好笑。只是我當時一個姑娘家，收留了你，又不知道你的身份，實在不便給你請大夫。幸好我爹生前留了些止血的膏藥，要不然啊就你那止不住的血，真是回天乏術！”

“靈兒，謝謝你！”

“謝什麽呀！你不是以身相許了嗎？”空靈兒忽然察覺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捂住嘴巴。

“沒事，我喜歡聽你說過去的事情。不用不好意思。”東方唯拍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這是一個自然而然可以令他了解過去的機會，靈兒說的都是哥哥來不及對他說的。

“說實話，當初我真的沒有想過你會同我在一起。若不是村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總是惦記我這個獨居的姑娘，我想你也不會要了我吧！你就是不想我被他們欺負，我知道！我記得那時候你對我說，要在門外擺一雙你的鞋，這樣那些起了賊心的人就不敢惦記我。只不過你只有一雙鞋，被你穿走了，哪裏給我留下了鞋？”空靈兒細數着過往的日子，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別人說起過，連綿綿都不知道。“我後來想過買一雙男子的鞋回來，可是再一想想，若是我屋裏真有男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村裏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明知道屋裏沒有男人，我擺雙鞋也是多此一舉吧！”

“你當初知道懷了綿綿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恨我嗎？”東方唯問。

空靈兒想了想，說：“恨過！那時候你也沒有同我成親，忽然一走了之不見蹤跡，當時我并不知道有綿綿，也當是黃粱夢一場。可是後來忽然有一日，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你可能想不到我經歷了什麽…”說到這她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他們都說我是不三不四的人，說我水性楊花，說我一個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居然與人茍且還懷了孩子。我想藏起肚子來，事實上我也試着早出晚歸不叫人看見，也試過把肚子用麻布捆嚴實…可是你知道嗎，綿綿太能吃了！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根本藏不住。所以那時候我特別恨你，恨你丢給我一個難題。可是後來我又想明白了，或許你本來就把我當做露水夫妻，是你蒙難時的精神寄托，何況你也不知道綿綿的事，我覺得我不該怪你。可是…我還是很期待…期待有一日你會回來找我，期待你會知道綿綿的存在。”

“你沒找過我？”

“怎麽找呢？我上次也與你說過，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姓甚名誰…”空靈兒恐怕是這世上心最大的女子。

“我從來都沒有将你當作是露水姻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東方唯從懷裏掏出家族信物，“這個紫翡翠挂件是我東方家的家族信物，當初我給了你，便是許給你的承諾！”雖然哥哥來不及說當年的事，但他知道這紫翡翠的意義，若不是對空靈兒真心以待，哥哥斷然不會随意将它贈予她。

“這怎麽會在你這裏？”空靈兒羞愧難當。

“不怪你，別自責。我知道你肯定是沒有辦法才會去把它當了。現在物歸原主，好好收着，再不要弄丢了！”東方唯為她挂上紫翡翠，這是東方清當初送給她的，算是真正的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