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102 章
沈修珏去早朝後, 容不霏就坐着輪椅又出宮了,身後是推着輪椅的栀子。她需要找個大夫看看自己是否懷孕, 畢竟宮裏的太醫服從的都是沈修珏。
她随便找到一家人不多的醫館就讓栀子待在外面, 自己進去了, 只是隔着簾子, 她卻遲遲下不定決心将手遞過去。
“姑娘?”大夫比較年輕, 大概是經驗不多, 所以過來他這兒看病的人不多。
但容不霏知道,随便一個大夫都能診出喜脈,這根本不需要多麽年邁多麽經驗充足的大夫。
她只是怕, 怕自己真的懷孕了。對于從未想過生育之事的人, 突然被告知懷孕了,而且不到半年就該生了,這該是多麽可怕的體驗?她實在難以接受, 她才十七歲, 而且還不知這個孩子是不是沈修珏的。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大夫又喊了聲:“姑娘?”
好一會兒容不霏才回神:“啊?”
大夫:“姑娘可還要診脈?”
容不霏深吸一口氣,終是将手腕遞了過去。
後來當她離開醫館時, 幾乎是渾渾噩噩的, 腦中一直飄蕩着大夫的話。她果然懷孕了,懷了四個多月。
一旦這事情得到了百分百的确認, 她撫摸着自己小腹的感覺都變的完全不一樣了。
那裏果然有一個孩子,一個會動的孩子,一個不知爹是誰的孩子。
好可怕!
離醫館不遠時, 她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連忙又讓栀子将她推回醫館。
這時彰王妃正陪着商青溪散心,以趕一趕昨日種種給造成的陰影。不想擡眸便見到匆忙被推進醫館的容不霏。
彰王妃對這個容不霏可是怨恨極了,對于自己怨恨之人抱有好奇之心也是正常。于是她趕緊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醫館的窗邊偷看着容不霏,不想卻讓她聽到了不得的事情。
容不霏将自己帶來的一大疊銀票都給了大夫:“你拿着這些銀票離開清都吧!若有意外遇到人家問你我是來診治什麽的,一定不要說我懷孕了。”
大夫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而且來他醫館看病的人并不多,經濟狀況自是不好,所以他便起了貪欲,接過這些銀票應下了容不霏的要求。
心慌意亂的容不霏很晚才意識到窗外有人,立刻擡眸看去,卻沒看到人。她快速滾着輪椅去到醫館門口欲看看是誰在看她偷聽她說話,卻看到彰王妃不慌不忙的朝不遠處的商青溪走去。
彰王妃認識容不霏,容不霏卻不認識彰王妃,不過看那裝束以及對方會與商青溪是一路的,容不霏不難猜到這個人應該就是彰王妃。
容不霏不确定剛才的人是不是彰王妃,可确定自己不該自我亂了陣腳。無論這彰王妃得知她懷孕的事情會如何,她都該坐懷不亂的随機應變,何況那商青溪也已經知道了。
容不霏沒如何,轉身就走了,雖然她的心裏确實有些慌張。接下來她該好好觀察一下沈修珏的各種行為,看看他是否知道她懷孕,看看孩子是不是他的。
若不是,這個孩子她必定打掉。
望着容不霏離遠了,彰王妃趕緊對商青溪道:“溪兒,那容不霏竟然懷孕了。”
商青溪并不覺得意外:“嗯!”
彰王妃覺得慌亂不已:“她懷孕了,那溪兒怎麽辦?她若懷孕了,皇上說不定真的就将心思擱到她身上。”
經歷過昨日的種種,如今的商青溪也算是将容不霏視為自己讨厭之人了,畢竟因為容不霏,她的确失去太多。紅荷、許氏、清都第一美人的尊嚴……
所以她淡然的語中難得含着一些不喜:“孩子不是皇上的,她與皇上之間依舊清白。”
“什麽?不是皇上的?她與皇上未行房?”彰王妃只覺驚訝不已。她不由想起容不霏竟是跑到外頭來診孕,還要隐瞞,這不是明顯有鬼?
想了下,她又道:“可是溪兒如何知道這事?”
商青溪:“昨晚她自己說的。”
彰王妃:“是對悅王妃說的?”
商青溪:“嗯!”
彰王妃頓時喜悅不已:“也就是說她懷了野種?”
這話太難聽,商青溪聽的耳根子覺得有些不舒服,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她面無表情的邁步繼續前行。
彰王妃高興死了,覺得這個消息得趕緊回去告訴王爺,便拉着不大情願的商青溪回去了。
回到彰王府,彰王果然高興的将昨天所起的怒氣全沖散了:“哈哈哈哈……果然看事情不能看表面,皇上的心裏果然還是只有我們的溪兒,否則如何不碰那容姑娘?還讓那容姑娘懷了外頭的野種。這下好了,本王終于放心了。”
彰王妃高興過後,還是有些憂慮:“可皇上卻遲遲不娶我們家溪兒,這該如何是好?”
彰王揮了揮手:“無礙無礙……估計他更多的不是與溪兒鬧脾氣,更多的是因為本王手裏的兵權,不想本王一家做大,才遲遲不娶溪兒?這個好說,這個好說,本王自有方法。”
彰王妃是個以夫為天的人,自是相信他的話。
剛經歷過大怒,當下彰王府所有人又是進入了大喜中。他們不知道的是,迎接他們的很快就是大悲。
皇宮。
沈修珏回到長安宮未見到容不霏,下意識的黑下了臉。好在問了下去,才知容不霏只是出宮玩去了。
“玩?”沈修珏并不覺得她會選擇這個時間出去玩,所以其中定是有蹊跷。他立刻問,“她都去了何處?”
“回禀陛下,交換暗衛未到,尚且不知。”他們這些保護容不霏的暗衛,在沒有大事的情況下,都是每隔一段時間根據信號去一批人與正在容不霏周圍的那些暗衛交換,交換下來的暗衛便向沈修珏禀報容不霏的近況。只有在有大事的情況下,才會從容不霏周圍的暗衛中出來一兩個人回來禀報情況。
沈修珏總覺得容不霏有事情瞞着他,他實在是有些坐不住,正要起身出宮找人時,斷天回來了。
沈修珏望着斷天:“查的如何?”
斷天:“回禀陛下,是丞相大人之女,呂媛姑娘。”
“丞相之女?”沈修珏倒是有些驚訝,“她如何會想致阿不與死地?”他從不知容不霏會與丞相之女有什麽瓜葛。
斷天:“大概是為了安王世子。”
沈修珏:“為情?”他記得在他登基不久,似乎丞相想送自己女兒入宮,奈何對方死活不從,是個性子非常烈的。其他就不記得了,只是似乎隐約聽說過丞相之女呂媛并不是心思歹毒之人,
斷天根據自己所調查的種種揣摩:“據查,呂媛姑娘在很早前就對安王世子一見鐘情,只是奈何發現安王世子心有所屬,便只是暗暗關注着安王世子。她見多了安王世子與阿不姑娘這段戀情的艱難,暗中幫過他們不少回。”
沈修珏聽到說容不霏與沈含秋這段戀情之事,自是不喜的,臉色難看了下來。
斷天非常冷靜,繼續禀報着自己所知:“直到阿不姑娘失蹤,她暗中尋了阿不姑娘一年不得後,為了讓頹廢的安王世子站起來,也為了給自己一次機會。她便求得丞相大人為她獲取了一次機會,也就是成為安王世子的未婚妻并隐藏身份在他身邊做牛做馬,以給他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呂媛姑娘這個人……”
沈修珏有些不耐:“說重點!”
斷天:“呂媛姑娘這個人對待安王世子太過無私,太過忠誠,這次想致阿不姑娘于死地,大概是代替安王世子恨上了阿不姑娘。”
沈修珏冷笑:“倒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斷天:“陛下,既是丞相之女,該如何處置?”
“丞相之女?”沈修珏不屑,“既然她現在只是安王府的一個婢女,你直接帶人過去将其殺了便是。”
縱使無條件服從的斷天,這回也有些猶豫了。畢竟丞相不是彰王,丞相是個能力絕佳,又兩袖清風的忠臣。如此殺了他女兒,怕是不大好。
沈修珏有些不悅:“怎麽?朕的話都不聽?下去!”
斷天:“是!”
這時容不霏正巧坐着輪椅進來,當她見到對斷天冷喝的沈修珏,邊過去邊問道:“發什麽火?有事?”
看到又亂跑的容不霏,沈修珏更是不悅:“身體都沒恢複,又亂跑什麽?”
容不霏撅了撅嘴:“你不是說我可以随意出宮麽?我又不是跑了。”
沈修珏過去将她抱起走回來擱在自己腿上,掰過她的臉盯着她的表情,抿嘴道:“說說,你是否有事情瞞着我?”
容不霏反而也盯着他:“你倒是說說,你才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她看似光明磊落,其實心裏卻是緊張不已的。
沈修珏:“我能有什麽事情瞞着你?”
容不霏:“問你自己啊!”
沈修珏不想與她打啞謎,她有的是方法知道她出宮是幹了什麽事情。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覺得你應該繼續休息。”昨日實在是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縱使胎兒沒事,她也得多休息。
容不霏确實也累了,她點頭應下:“那我去休息了。”她得去算算她大概是什麽時候懷孕的。
沈修珏抱起她就往寝閣走:“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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