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106 章
第三巴掌落下, 沈寧岚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宋太後匆忙跑來就見到自家女兒被打的面目全非,倒地不起的一幕, 她吓得臉色慘白, 腳步颠了颠, 差點暈過去。
沈修珏擡眸就見到離宋太後比較近的容不霏。
宋太後趕緊跑了過去:“阿寧……阿寧……”
沈修珏見容不霏似乎也被吓到了, 站起身快步朝她走去, 正欲将她拉入懷中, 她卻略微驚慌的躲開了。
據她所知,沈寧岚這個人雖比較煩人,卻是從未做過大惡事的, 也就是刁蠻了些罷了。可沈修珏當下卻如此對待自己的妹妹, 這讓她着實有些消化不了這個場景。
沈修珏因容不霏的排斥皺眉之餘,宋太後激動的哭道:“阿寧畢竟是皇上的皇妹,她究竟是犯了何種……”
“滾!”沈修珏沒耐心與他們周旋, 冷道, “給朕将他們趕走,若再踏入長安宮一步,殺無赦!”
不可否認, 宋太後是怕沈修珏這個人的, 非常怕。她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知道他不僅有才又能, 也更是一個喜怒無常為所欲為的瘋子。所以縱使當下她恨不得上前去殺了他,卻是不得不忍下的。因為與他杠下去,後果怕是誰也不可能承受。
沒了法子, 她只能讓人抱起昏迷不醒的沈寧岚,流着淚離去了。
離了不遠時,她回頭看了看,正好看到沈修珏強制把容不霏抱入懷中。果然如她所料的,事情并不那麽簡單。偏偏她這個傻女兒卻過來找死。
容不霏現在實在是有些怕沈修珏,因為他這回不僅只是發火,而是将自己的妹妹打的滿嘴鮮血,面目全非。
她低頭嘀咕着:“你那樣打她做什麽?太惡劣了。”
沈修珏沒答,只是問道:“你怎老是出宮?每次我回來,都看不到你,我不高興。”
想到自己是去拿藥的,容不霏心中又起了怒火:“你走開,你這個私自往我肚子裏種孩子的混蛋,我不想理你。”
沈修珏抱起她往裏走:“不理便不理,只要別讓我看不到你就好。”
容不霏對着他的肩頭就是狠狠一咬,奈何他只是輕笑着道了句:“小母狗。”
容不霏聞言指着自己的臉:“知道我這個是誰咬的嗎?大公狗!”
沈修珏的步伐很快,走到案幾後頭将她放在腿上欲親她,卻被她給躲開。
容不霏:“滾開!”她真的很懊惱他不把她的脾氣當一回事,這種将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實在是讓她不爽極了。
沈修珏掰過她的臉:“何時才能消氣?嗯?”
容不霏強制掰開他握住自己臉的手,別過頭:“不消氣!永遠都不消氣!除非把孩子放在你肚子裏,你來生,否則你給我滾遠點。”
沈修珏嘆息了聲,親了親她的腦袋。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讓她消氣,而且他從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容不霏掙紮着:“你知道你越是這樣子,我就越生氣嗎?就不能讓我好好的消消氣,非得這樣子讓我有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沈修珏看着她的眼睛,或許是因為看出她确實是不好受,便道:“那我讓你打我?你如何打就行,或者想做其他的也行。”
容不霏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就想打你一巴掌,然後再也不看見你。”
沈修珏:“你打我幾巴掌都行,唯獨不能讓我看不見你,頂多現在可以讓你去寝閣裏休息,暫時看不見我。”
容不霏擡起手就要打他一巴掌,卻是遲遲下不了手。
沈修珏:“打吧媳婦,多少下都行。”
容不霏咬了咬牙,興許是心中怒火實在是太盛,“啪”的一聲,她竟是真的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容不霏愣了。
長安宮中的青德與栀子更是吓得立刻跪了下來,他們雖害怕,心裏卻是知道皇上定是不會拿容不霏怎樣。
他寵她已經寵的沒有原則了。
沈修珏愣了下,終只是苦笑了下,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可舒服些了?不夠舒服,再打也無妨。”
“我去休息了。”容不霏有些心虛,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下就去寝閣了。
沈修珏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其隐沒于寝閣裏也遲遲未收回。許久後,他才低頭拿了一本奏折,淡道:“将這次護着阿不的暗衛代表宣進來。”
青德應下将人宣了起來。
沈修珏問了番容不霏這次出宮所去的地方與所做的事情後,便又吩咐青德:“将國師喚過來。”
只是微微一猜,他便知“野種”的傳言定是彰王府傳出的。沈寧岚他打打就夠,可這彰王府他是非得滅了才能消氣。
他必須得讓柳無期給他交代,短時間內他們若不能自行滅亡,他就親自抄了彰王府。
青德應下離去。
沈修珏低頭批閱着奏折,只是沒多久,他又扔下手裏的奏折,目光微深沉。他知道,他的阿不又有事情瞞着他。
他雖知自己該給她一些個人空間,卻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幹涉她的一切。
很快便到了除夕之夜。
王公百官以及其他某些國家國使都在這一天入了宮陪天子過除夕。沈修珏是個不喜麻煩的人,其他繁文缛節全都省了,唯獨只留了個除夕聚宴。
對于沈修珏的作風,也都習慣了,并未有誰說不好。
王公百官國使以及內外命婦們老早就都守在景和殿等待着天子聖駕,亦是有不少好奇之人,想趁機看看那所謂的容姑娘。看看這個明明是替身,明明給皇上帶了綠帽子卻能安穩待在皇宮受寵的人。
彰王府一家子的架子比較大,很晚才遲遲的入了景和殿。
他們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當看到絕美冷豔的清都第一美人商青溪時,男的幾乎都是移不開眼,女的則不乏羨慕的,嫉妒的……
彰王妃與商青溪攜手與彰王父子三人分開,各自分別去了不同的桌,因為男女是分開的。
随着彰王的到來,自是不乏各種阿谀奉承,彰王自是都一一心中自喜卻又端着架子應下了。
不多時揚王府的人與安王府的人都陸續來了,毫不意外的缺了安王世子沈含秋,都知沈含秋腿不方便。
再後來踏入的是悅王府的人,只是并沒有水沂濪母子三人,做主子的就只有沈昀與其母井氏。都知道沈昀十八歲便遷府昆南,才剛回到清都。外面是隐約有傳他似乎與悅王妃不合,只是具體如何誰也不知道。對于這個有“逍遙王”之稱的悅王,其實都挺好奇。
在沈修珏來之前,門口的太監終于宣道:“太後駕到!”
所有人立刻都起身行禮,恭恭敬敬的候着宋太後坐下後,才坐下靜靜的等待着沈修珏。
只是,這該來都來齊了,唯獨那真正的主角當今聖上卻是遲遲未來,衆位都等的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當然,讓沈修珏遲遲不能來的罪魁禍首自是容不霏。她的脾氣一直沒消,他軟磨硬磨,最後還是他威脅說她不來他就也不來後,她才不情不願的應下。
相對來說,她還是希望他能做一個合格的皇帝。
許久過去,門口太監終于宣了“皇上駕到”後,衆位才松了口氣,畢竟他們可都餓極了。皇上不來,就算他們在這裏等一晚上也得等,餓着肚子等。
當沈修珏牽着不情不願的撅着嘴的容不霏進入時,無不詫異的看着這一幕。他們分明就看到進門時,容不霏在沈修珏臉上狠狠地捏了下,試着掙脫無用後才随沈修珏踏入景和殿。
這實在是讓人覺得意外極了。
彰王府的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難看了臉色,尤其是彰王,臉上已經烏雲密布了。
在衆位的叩拜之禮下,沈修珏牽着容不霏從景和殿正中的龍椅上的坐下後揮了下手,衆位才起身。
初次這般引人注目,而且都是全大夙最高層最尊貴的人物,容不霏自是有些拘束。她實在是有些不喜歡當下的處境。
就在她非常不自在的拿起沈修珏的手狠狠地瞎揪時,她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
在場的大部分人竟是都在以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原因想也知是因為什麽,一時她的心情就非常不好了。
她被衆人當替身,她的孩子被衆人當野種,她的心情怎會好?
理所當然的,她的憤怒自是得發在沈修珏身上,于是她擡起腳狠狠地踩了沈修珏一下。
沈修珏挑了下眉,倒是沒有生氣。
衆位都等着沈修珏趁這日下個诏書什麽,或者說兩句什麽的,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是什麽正事都不做,只是低頭在容不霏臉上親了下,柔聲道:“一會就好了。”
衆人:“……”
都只聽說過皇上是如何寵這位容姑娘,許多人卻是從未看見過。如今看到了,卻是驚得不輕啊!
那個殘酷的暴君不該有如此溫情的一面吧?
真是毛骨悚然!
這時有忠臣不由起身進言:“陛下,以這位容姑娘的身份實在不适合與陛下一道坐在這龍椅上。”
有第一位站起來說話了,其他人也就大膽起來了:“是啊!懇請陛下讓容姑娘下來,這樣實在是不妥。”
這時坐不住的商啓涵也說話了:“何況民間都在傳容姑娘懷了他人的種,若真如此,陛下更是不該帶這個種跟在陛下身邊,這種人合該處死。”
沈修珏眸色瞬冷,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誰說阿不的身份不合适與朕坐在這龍椅上?誰說阿不懷的是別人的種?朕的媳婦懷孕了,還要朕昭告天下說明這是朕的種?”
皇上發怒,自是都立刻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沈修珏森冷的目光瞥過衆人:“是不是都覺得朕的阿不是替身?”
未有人說話,不知該如何說。
沈修珏:“今日朕便趁這個日子将話說明白了,朕的阿不就是朕唯一的妻子,只要她一句話,這個後位随時可以給她。我們相識九年,從小青梅竹馬,她是朕養大的,是不是替身再清楚不過。今日過後,若誰再說半句阿不是替身,上至百官,下至百姓,斬立決!”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既然他們相識九年,那明顯替身是商青溪。
難怪皇上會如此寵溺這位容姑娘,難怪這麽久了,商青溪卻是什麽都沒撈到。
彰王府的人從未想過事情會是這樣,彰王立刻激動的站起身:“怎麽可能?溪兒怎麽可能是替身?”
沈修珏冷哼:“誰說她是替身?明明什麽都不是。”他轉而冷漠的看向商青溪,“皓月郡主趁這個大好機會向衆愛卿澄清一下吧!”
Leave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