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第 13 章 軒轅神劍

? 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時，柳如侬餓得快要站不住了，如果現在有一籠大包子該多好，水晶包子，筍肉包子、蝦魚包子、蟹肉包子、鵝鴨包子……柳如侬的思緒已經開始飄進了籠屜裏。

子時已到，花落庭運功，結界上空出現了一個缺口，花落庭攬過柳如侬的腰，說了句“我們走”，帶着柳如侬飛出了結界。兩人剛剛落地，逸晨飛與鐘莫離就追了上來。

“花落庭，放開柳兒！”逸晨飛一聲斷喝，赤炎劍直直朝着花落庭刺來。

柳如侬回過頭去，突然被花落庭一推，摔倒在一邊，花落庭閃身到一旁，冷冷地看着逸晨飛說：“逸晨飛，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是你！”逸晨飛喝道，“綁架柳兒，索要神器，要說厚顏無恥，花落庭，除了你誰還敢認第一！”

鐘莫離忙跑過來扶起柳如侬，關切地問：“如兒，你沒事吧？”

柳如侬爬起來，顧不上回答鐘莫離的話，跑到逸晨飛身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仙君大人，你不要為難花落庭了，他不是壞人。其實他和莫離哥哥一樣，也是為情所累。”

“柳兒，這事兒你別管。”逸晨飛轉頭對柳如侬說，“他的卑鄙你何曾知道？他是我們蓬萊仙山的恥辱，當年我沒有替師父清理門戶，如今累了你。”

花落庭冷笑道：“恥辱？愛一個人也算恥辱的話，那天下蒼生都是恥辱！逸晨飛，我要神器只是為了霓裳，你不要冤枉好人！”

“你也算好人？欺師滅祖，喪盡天良。”逸晨飛回頭對鐘莫離說，“帶柳兒離開這裏。”

說完，劍尖便朝花落庭刺了過去，柳如侬暗中運功，花雨從指間飛出，擋住了逸晨飛的視線。逸晨飛甩了甩衣袖，見柳如侬已經跑到花落庭面前。

“柳兒，你快回來！”

“花落庭，你快點走，神器的事我們以後想辦法！”柳如侬推着花落庭說。

花落庭閃了一下神兒，沒想到這丫頭為了自己，用花雨擋住了逸晨飛。花落庭正呆望着柳如侬，只聽逸晨飛一聲“柳兒閃開”！柳如侬來不及多想，慌忙擋在花落庭前，赤炎劍直刺柳如侬的胸前。

“如兒！”

“柳兒！”

柳如侬向後倒去，跌入花落庭的懷中，花落庭驚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居然為自己擋了一劍！

“小肉包，你怎麽樣？”在雲霓裳走後，第一次，花落庭如此失态。

柳如侬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并沒有受傷，只是胸前女娲石硌得自己生疼。“我沒事，是女娲石為我擋了一下。”

赤炎劍外面紅色的劍身脫落，裏面閃閃透出光亮。柳如侬瞧去，指着劍問道：“仙君大人，那是什麽？”

剝去外面不牢固的劍身，一把金黃色的劍出現在逸晨飛手上，劍身上镌刻着三個字：軒轅劍。

鐘莫離不可思議地說：“上古神器軒轅劍？！”

“怎麽會，怎麽會？”逸晨飛喃喃地說，“軒轅劍一直包裹在赤炎劍裏面？”

花落庭看了逸晨飛一眼，冷笑着說：“師父還真是心疼你呢。他将軒轅劍贈與你，想必是為了以後清理門戶用吧。”

“花落庭，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激怒仙君大人了！”柳如侬推了花落庭一把，不滿地說。

鐘莫離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就是天意？女娲石，昆侖鏡，軒轅劍，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麽？”

柳如侬開心地跳起來，搖着鐘莫離的手臂說：“如果是天意，那就太好了。莫離哥哥，你找若姐姐就有望了，還有花落庭，也可以找到雲霓裳了！”

“柳兒，你別高興得太早。”逸晨飛看着柳如侬興奮的臉說，“這一切機緣巧合讓我們能擁有三件神器，但神器威力之大關乎六界衆生，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花落庭冷笑了一聲，說道：“閻君大人這話是說給我聽呢。”

柳如侬聽見他話裏帶刺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花落庭，你別拱火了。現在要緊的是我們能集齊神器，這樣就可以幫你和莫離哥哥了。”

“柳兒，我們還是不要集齊神器了。”逸晨飛瞪了花落庭一眼，看向柳如侬說，“現在神器下落不明，一切相安無事。倘若有一天，十大神器集齊，如果被居心叵測的人得到，恐會生靈塗炭。那時候，只怕你也難逃罪責。”

柳如侬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拉着逸晨飛退到一邊，悄悄說：“仙君大人，莫離哥哥用情至深，絕對不會用神器做壞事的。你能幫莫離哥哥，為什麽不能幫花落庭呢？我知道他以前犯過大錯，可是堕仙成魔，被趕到這六界的縫隙這麽多年，也算是接受懲罰了。何況…何況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呢？”

看着柳如侬單純的樣子，逸晨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傻丫頭，何時你才能為我這樣一次？

“現在更深露重，小肉包要養傷。我們還是回無情府再談吧。”花落庭睨了逸晨飛一眼，說，“只是仙君大人身份貴重，我這邪魔外道之地，不知您願不願意踏足？”

逸晨飛鼻子輕哼了一聲，說：“原本正邪不兩立，但為了柳兒，本君只好勉強去了。”

無情府門口，司徒傲帶頭在大門口跪着。看見花落庭走來，司徒傲急忙磕頭，口中不停地念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你也知道你該死。”花落庭瞄了一眼地上的司徒傲，冷冷地說，“你打傷了小肉包，還把我們困在結界中，我原本想把你抽筋剝皮的，是小肉包勸了本尊。現在你自己去領罰吧，怎麽罰你自己決定。”

“多謝尊主開恩，多謝尊主開恩。”

進了無情府，倒有些讓逸晨飛驚訝，原本以為魔殿會光怪陸離，沒想到是一副閑情雅致的樣子。

“小肉包，天不早了，你休息吧。”花落庭心疼地拍了一下柳如侬的後背，又對鐘莫離和逸晨飛說，“二位自便吧，我們要進去休息了。”

逸晨飛狐疑地看着花落庭：“你們？”

“是啊，我和小肉包這些天一直在我的卧室休息。”說完沒有理會逸晨飛的憤怒和鐘莫離的驚愕，轉身拉着柳如侬回了房間。

柳如侬不高興地甩開花落庭，生氣地說：“花落庭，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讓莫離哥哥和仙君大人聽見了會怎麽看我？”

花落庭笑着問：“你是怕他們兩個誰聽見？”

雖然早就對他霸道無賴好色的性格有所了解，柳如侬還是瞪了花落庭一眼，心裏暗罵一句“無情豬豬”，轉身去床上睡了。

早上，柳如侬還是起得很早，做好了早飯，花落庭懶洋洋地伸着懶腰，頭發也不束起來，像瀑布一般披在身後。慵懶的眼神能勾走人的魂魄，嘴角挂着淺淺的笑容，說：“感覺好久沒有吃到‘小肉包’做的小肉包了，在結界中的時候還真是想念呢。”

柳如侬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招呼道：“莫離哥哥，仙君大人，快來吃早飯吧。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麽，就随便做了點清粥小菜。”

逸晨飛還沒從做完兩人同屋共寝的震撼中回過神兒來，又見柳如侬笑嘻嘻地将飯菜擺好，招呼自己，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難道花落庭一直在使喚柳如侬給他洗衣做飯？逸晨飛頓時怒上心頭。

“莫離哥哥，你在生我的氣麽？”柳如侬見鐘莫離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

鐘莫離笑了笑，說：“怎麽會呢？如兒，你先是失蹤，後來又被困在結界，我只是太擔心你。”

柳如侬低頭偷偷地笑了一下，忙拉着他在桌邊坐下。花落庭見柳如侬對鐘逸二人如此客氣，對自己冷言冷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吃完飯，花落庭端着一碗香茶，抿了一口，說：“寒舍粗茶淡飯真是委屈二位了。說吧，現在我們有三件神器，你們想怎麽辦？”

逸晨飛冷冷地說：“神器不能集齊，也不能交給你。”

花落庭瞟了一眼逸晨飛，悠悠地說：“逸晨飛，我雖然堕仙成魔，但絕沒有統治六界的野心，否則何必躲在這無情山上幾百年。我只想幫霓裳解除身上的詛咒而已。”

“要我相信你這個弑師滅祖之人，花落庭，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柳如侬覺得氣氛有些火藥味兒，忙在一邊說：“大家先別這樣。過去的事情是花落庭的錯，但是現在我們要說的是以後的事情，而不是翻舊賬。仙君大人，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逸晨飛看着柳如侬祈求的表情，可憐的眼睛，水汪汪的，瞬間就沒有脾氣了。只是笑着說：“柳兒，我沒有要翻舊賬。只是有些人堕仙成魔，還是不自重。我才警告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