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第 17 章 哀哀欲絕

? 柳如侬仔細回憶，似乎不久前逸晨飛說到了妖界的事，萬妖之王，那不就是妖界的王嗎？“你是君清雨？”柳如侬問道。

那人眯起眼睛，鼻子輕哼了一聲，冷冷地盯着柳如侬，說道：“君清雨是什麽東西，也配當萬妖之王？他比得上我一根手指頭麽？”

萬妖之王不是君清雨？柳如侬猛然想起，逸晨飛曾經提到過，妖界有人不服妖王統治，一直想取而代之。“你是千暮歌！”柳如侬指着他大叫道。

那人冷笑了幾聲，說：“想不到你一個凡女，還有點兒見識嘛。本宮就是這月華宮的宮主，千暮歌。”

“你為什麽把我抓來這裏？你想幹什麽？”

千暮歌從柳如侬的身邊走過去，毛茸茸的大尾巴掃過柳如侬的臉上，柳如侬不自在地閃躲了一下。千暮歌笑道：“本宮不救你，難道你願意在地府被下油鍋，嘗遍各種刑具麽？”

柳如侬問道：“你大費周章地去地府救我，難道就沒有別的目的？”

千暮歌俯下身子，修長白皙的手指勾起柳如侬的下巴，笑着說：“好個聰明的丫頭，你看看這是什麽？”說着另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根繩子，在柳如侬眼前晃了晃。

“女娲石？”柳如侬下意識地伸手要搶，千暮歌擡起胳膊，看着她冷笑。

柳如侬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拽着千暮歌的手臂，嘴裏叫嚷道：“還給我！那是我爹留給我的！”

千暮歌一把推開柳如侬，将手背在身後，冷笑道：“你爹？哼哼，這女娲石可是上古神器，你爹又不是軒轅黃帝，哪裏來的神器留給你？”

“你拿女娲石要幹什麽？難道你也想得到上古神器？”柳如侬瞪着眼睛問。

千暮歌沒有回答，柳如侬心想，既然他一直不服妖王統治，難道是想要得到神器，統治妖界麽？“你是要稱霸妖界？”柳如侬問。

“算你聰明。”千暮歌冷冷地說，“不過區區一個妖界，還不夠我塞牙縫呢。只要得到了神器，六界都是我的囊中物。”

柳如侬看着他清冷的背影，冷笑一聲說：“你別癡心妄想了，你的陰謀一定不會得逞的！把女娲石還給我！”說完撲上去想要搶奪，被千暮歌的尾巴一掃，柳如侬摔出了幾丈以外。

千暮歌轉過身來，邪魅地一笑，問道：“丫頭，滋味如何？想活命就別惹我，我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來人，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

柳如侬痛得爬不起來，被這妖怪的尾巴一甩，讓柳如侬想起了忘川河中的銅蛇，那一下也幾乎打得柳如侬暈厥過去。

兩個小妖架着，柳如侬被拖到了鐵牢中。不知過了多久，柳如侬從疼痛中掙紮着爬起來，剛碰到鐵栅欄，手仿佛被火燒了一下一樣，柳如侬“啊”地尖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

“姐姐，這牢籠外面設下了結界，你一個凡人，是出不去的。”婵婵的聲音響起來。

柳如侬摸了摸頭上的發簪，問道：“婵婵，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的，姐姐。現在我們只能等，看看閻君大人能不能救我們出去。”婵婵說，“那個讨厭的千暮歌，看見他那條破尾巴就覺得不爽。一身狐貍的騷臭味兒，聞了就讨厭。”

柳如侬長嘆了一聲，說：“原來有這麽多人對神器虎視眈眈的。莫離哥哥和花落庭還好，起碼是為了心上人，不是要為禍蒼生。這個千暮歌，果然和仙君大人說的一樣，是妖界的敗類。”

“對啊對啊！”婵婵随聲附和道，“最可恨的是，這麽渣的妖，居然長得這麽帥這麽妩媚，姐姐你說是不是更可恨？”

柳如侬嗤嗤地笑了，剛才的疼痛也瞬間消散，婵婵還真是個活寶呢，“對啊，心眼兒這麽壞，還長得這麽好看，真是可惜了！”

“長得漂亮是我的錯麽？”一個妖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柳如侬驚出一身冷汗。回過頭去，見千暮歌甩着碩大的尾巴，孤傲地看着她。

柳如侬吞了一口口水，冷汗直流，正琢磨要怎麽應付這個脾氣不好的狐妖，就聽見千暮歌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了神器我不會殺你，但你也別激怒我。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比死還痛苦。”

“你不用拿死來威脅我！”柳如侬原本還很膽怯，聽到他剛才的話，激起了心中的正氣，“千暮歌，自古邪不勝正，你的野心遲早會被粉碎的。你也別以為綁架了我，就能要挾仙君大人和莫離哥哥，他們絕對不會把神器交給你的。他們，他們也能打敗你，把我救出去！”

千暮歌袖子一揮，打開了鐵牢的門。走進幾步，見柳如侬一臉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子，不禁大笑了幾聲，說：“好丫頭，還真有點兒女中豪傑的氣魄，不過我可是軟硬不吃的。等拿到了神器，看我怎麽收拾你。”

柳如侬冷笑道：“癡心妄想！千暮歌，識時務的就放了我，不然仙君大人和莫離哥哥絕饒不了你！”

“看來你這丫頭還很在乎你的仙君大人和莫離哥哥嘛。”千暮歌睨了柳如侬一眼說。

柳如侬斜了千暮歌一眼，“哼，他們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就算是花落庭，你也比不上他！”

“無情尊主花落庭？想不到你這個小丫頭，交的朋友都還來頭不小嘛！仙界、魔界的你都認識。”千暮歌問道，“那我問你，是花落庭好，還是你的仙君大人和莫離哥哥好？”

“都比你好，誰你都比不上！”柳如侬氣呼呼地說，完全沒有注意千暮歌身上散發的陰險的氣息。

千暮歌轉過身，逼近柳如侬，沙啞着嗓音說：“我現在知道怎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柳如侬不自主地後退，瞪着眼睛問：“你說什麽？”

“如果你的仙君大人和莫離哥哥知道，你不再是清白之軀，你猜他們還會喜歡你麽？”千暮歌勾起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柳如侬的臉“唰”地一下白了，邊後退邊結巴地問：“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這個死狐妖，你…你要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不知道麽？”千暮歌眼露兇光，像饑餓的狼一樣貪婪殘暴，柳如侬腳一軟，摔倒在地上。

千暮歌順勢撲了上去，一把扯掉柳如侬的外衣，柳如侬掙紮着大叫：“放開我，你這個妖怪，放開我！”

“放開你？癡心妄想！”說罷幾下撕爛了柳如侬的衣服，雪白的胴體半遮半掩地呈現在千暮歌眼前。

“千暮歌，你欺負我，你不得好死！”柳如侬咒罵着，閉着眼睛用盡一切力氣捶打掙紮，雙腳亂踢，抓到什麽便咬什麽。柳如侬突然感覺咬到了一嘴毛，千暮歌吃痛，尾巴被這死丫頭咬了一口，更加激起了千暮歌的獸性。

“死丫頭，我今天要定你了！”千暮歌俯下身子，在柳如侬身上亂咬，柳如侬吃痛，不停捶打哭喊着。

千暮歌突然大叫一聲“啊”，白皙的臉上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柳如侬睜眼看去，見梅花發簪正要直刺千暮歌的眼睛。千暮歌用手一擋，發簪□□了手掌之中，血瞬間流了出來。

“姐姐，你快跑！”梅花簪在千暮歌身上亂刺，千暮歌脖子上和胳膊上被劃了不少血口子。

柳如侬叫道：“婵婵！婵婵不要啊！”

千暮歌突然抓住發簪，冷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原來是個小鬼頭，看我怎麽讓你魂飛魄散！”

柳如侬撲上去，撕咬着千暮歌，喊道：“放開他，放開婵婵！”

千暮歌尾巴卷起，勒住柳如侬的脖子将她舉到半空中，狠狠地說：“這個小鬼頭喜歡講義氣是吧，劃傷我的臉，我就讓你看看惹怒我的後果。”

說完手中出現一團藍色的火焰将梅花簪子包裹起來，婵婵凄慘的聲音瞬間響起。“被鬼火煅燒過的鬼魂都會魂飛魄散。你這小鬼好好嘗嘗這滋味兒吧！”

柳如侬雙手亂抓，脖子被千暮歌的尾巴勒得喘不過氣，斷斷續續地說：“放開…放開…婵婵，千暮歌，放了……他……”

千暮歌收回尾巴，柳如侬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梅花簪子也化為烏有。千暮歌的笑聲響起：“哈哈哈，這小鬼已經徹底消失了，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婵婵，婵婵！”柳如侬哭着趴在地上尋找，“婵婵，婵婵你出來啊！”

柳如侬感覺胸口被重重地擊了一拳，嚎啕大哭起來：“婵婵！婵婵！不要，婵婵，不要啊！”

“他不會再回來了。”

那個活潑可愛的小鬼，叫着“姐姐，姐姐”的小鬼，相識不到幾日，卻為了自己被千暮歌害得魂飛魄散！柳如侬雙拳緊握，狠狠地捶打着地面，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還在逸晨飛家中，做一個快樂的小鬼頭吧，也許有一天，他能重新投胎，做一個幸福的孩子。婵婵，都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