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2 章 (2)
,知道事不過三,今年定是沒那麽容易偷到容不霏這個迷糊蛋手裏的壽禮,便想到這一招。畢竟那兩矯情的貨是吃不得一整日的颠簸之苦,先一步去拿青龜玉镯的,而且也拿不到。
肆意子的地兒豈是誰都可以找得到的?
水沂濪憤然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容不霏的額頭:“你就不能早說?上上下下,來來去去的玩兒呢?去繁花谷有一整天的路程,晚了我們就得走夜路了。”
小兒是個機靈的,不用特意吩咐她,就趕緊過去撩開車簾讓車夫停下馬車。
下了馬車,她們只能走着回去換馬車,好在離開的不遠,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水沂濪眯着眼,越想越覺得生氣:“那倆蹄子倒是膽兒肥了啊!敢算計到我閨女的頭上。”
若這次水沂濪與肚中孩子出了事,在不知道與容瑤瑤二人有關的情況下,容不霏絕對是能被這個鍋壓死的,沈昀怎麽也不可能算了。到時容不霏不僅不能再去繁花谷,還惹禍上身。
容不霏也是挺郁悶的,那兩丫頭竟是越發的壞了。她看了看水沂濪臉上的表情,就知其定是在想着如何教訓那兩丫頭。
她毫無意見!
回到王府,換了輛馬車,她們又繼續上路了。她們知道,以那二人的性子,得知她們換馬車的事情,定是能氣的不輕。尤其是容瑤瑤,怕是能氣到掀桌子。
如此甚好!
馬車很快就駛出了城外,容不霏倚着水沂濪昏昏欲睡,幾次差點向前栽去,好在水沂濪反應快,次次都能扶住她。
水沂濪不由唠叨:“昨晚你做什麽去了?有那麽困麽?”
容不霏連打好幾個哈欠,才慢吞吞的道出:“昨晚與奶奶聊天呢!為了我的婚事,她可是操碎了心。”
除昨日白天被容老太太叫過去一次之外,晚上她又被叫過去一次。大意就是教她如何靠自己的能耐抓住緣分,因為靠媒妁之言實在是對她無用了。
水沂濪微微颔了下首,沒再多言。因為對此事,她也是曾為容不霏操心過不少,可偏偏不僅是少有人看得上容不霏的問題,更是容不霏自身就沒要嫁人之意的問題。
她看了看容不霏那張有疤的臉,還是又問起:“你以前究竟是在哪裏過的?”
“不是說了麽?我流浪的啊!”
“流浪?”水沂濪上下審視了容不霏這比誰都細皮嫩肉的模樣,冷哼了聲:“不說拉倒,我還不賴知道呢!”
“嘿嘿!”容不霏厚臉皮的笑了聲,又閉眼繼續睡了。
離昆南城有些距離時,馬車突然放慢了速度,直至停下。
“什麽事?”水沂濪問。
小兒過去撩開車簾,就見一長的白白淨淨,煞是好看的公子手拿折扇走了過來。他身着月白色直裾,外披淺綠色罩衫。行走間,風流倜傥的氣息撲面而來。
公子走近,折扇一開一搖,他朝小兒眨了下那對多情的桃花眼,勾起嘴角:“姑娘,搭個車,如何?”
小兒不由臉一紅,回頭對水沂濪道:“回王妃,是有一位公子想要搭個順路馬車。”
裏頭的容不霏與水沂濪二人自是不用小兒說,也已聽到那公子所說的話。
水沂濪直接拒絕:“讓他滾蛋!”
小兒回頭正欲回絕,那公子的目光越過她落到了水沂濪臉上,頓時眼睛一亮,立刻擡手作輯道:“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夫人就心地好行個方便。在下打擾的時間不長,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小鎮便下。”
容不霏越過小兒看到他的模樣,嘟囔道:“看着倒是挺順眼的。”擠一車也不是讓人多嫌棄。
水沂濪也不是個真的多麽不通情理的人,見這公子看着也挺舒服,便打着做好事的心思應下了:“讓他上來吧!”
“是!”小兒腮邊的紅暈還未盡數褪下,“公子請上。”言罷讓開了身子。
公子上了馬車坐在另一側邊,馬車再次跑動起來。
因他時不時的看一看水沂濪,神清氣爽、滿面春風、如走了桃花運一般的模樣,惹得其他人都不由更是多看了他幾眼。
水沂濪被看的不悅了,秀眉微蹙:“你看什麽看?”
他微微一笑,如眼含星辰一般,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說道:“美好的事物總是會讓人忍不住多看看的,畢竟賞心悅目。在下也并無其他意思。若讓夫人覺得不舒服,在下這就打住。”
水沂濪捋了捋這話,明明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她怎就聽的不大舒服呢?
容不霏在聽到他這話後,不由的笑出聲,單手托腮擡眼再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是打哪來的?真有趣。”
他早就發現這個本是長相絕色,卻可惜毀了容的姑娘。他也是個懂得憐香惜玉之人,并未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她。
“在下從昆南城來,要往前面的清水鎮去。”他臉上那笑容,似是萬年都化不開一般。
“昆南城?可你這口音不像啊!”
“在下游歷天下,并不是昆南城人,只是剛從那兒落了個腳,小住了些時日。”
容不霏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将厚臉皮發揮的淋漓盡致的模樣,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瞧你這話說的漂亮,你不就是個采花賊麽。這裏采花被通緝,就跑另一處繼續采花。我無意中看到過官府要抓你的告示,那上面的人長得和你一樣。”
“采花賊?”水沂濪立刻蹙眉,美眸中有了兇态。
他聞言臉色立刻變了,連忙道:“不不不……姑娘鐵定是看錯了。”他擡手對着自己從上到下比劃一下,“我這模樣還需要做采花賊麽?這不合理。”
“我沒有看錯。”容不霏非常肯定,她興致滿滿的看着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采花賊呢!據說你采過的女人都對你迷的不輕。”
“他叫什麽名字?”水沂濪問容不霏。
“告示上說是秦留葉。”
“秦留葉?”水沂濪拉大聲音,“那個采遍整個大夙的秦留葉?”
“我不是,我真不是……”秦留葉想解釋。
“去你的,髒死了,滾出去!”水沂濪二話不說,就将他給一腳狠狠踹飛了出去。她會武功,其腿力自是不用說,哪怕當下頂了個大肚子。
“诶?”狀況來的太意外,容不霏來不及阻止,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留葉在慘叫中被踹飛。
與此同時,對面正有另一輛馬車駛過來,秦留葉的身子準準的飛了過去。
容不霏睜大了眼,水沂濪眯起了眼。
對面那正趕着馬車的年輕人顯然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別致的飛來橫禍,想停下馬車已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留葉砸了過去。
淡紫色的身影陡的從對面馬車破頂而出,朝左邊飛去。黑發飛舞,衣袂飄搖間,是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一閃而過。
“嘭”的一聲,秦留葉砸過去時連帶着對面那趕馬車的年輕人也一道滾進了馬車裏面。
“哎呦!”秦留葉大聲呻.吟着,“疼死爺了。”
那年輕人爬起身就将秦留葉踹下了馬車,惹得秦留葉慘叫的更是厲害,已顧不得風度,在地上疼的只打滾。
那年輕人擡頭看了眼左邊那棵高大的樹上站着的身影,等待被吩咐接下來該如何做。
水沂濪過去蹲在口子上,也擡頭看去,好奇嘀咕着:“這哪裏來的絕世高手?”練武之人對這些是極其敏感的,這人顯然是絕世高手無疑了。
而此時的容不霏卻是繃緊了身子,看樣子似乎要哭出來了。
哪怕只是那麽一瞬一眼,她也能認得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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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劫過
那趕馬車的年輕人沒等到主子的吩咐,便自覺的自行問對面的人。
“這是怎麽回事?”聲音冷冷的,氣質極好,氣勢極強,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哪怕只是個手下。
水沂濪轉頭打量他一番,淡道:“地上這小子是個采花賊,我便踹了他出去,多有得罪。”此事确實是自己失禮。
年輕人又擡頭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低頭沉吟了一會,對水沂濪他們道:“錯在你們,我們的馬車又毀了,你們的馬車得讓出來。”
水沂濪聞言皺起眉,雖然明知錯在自己這邊,可馬車若讓出去了,讓她們怎麽辦?
這時,後面還在驚恐中的容不霏,連忙低聲道:“讓讓讓讓……水水,我們讓,他們要什麽都讓。”
水沂濪這才注意到身後明顯有異樣的容不霏,她看到容不霏那如見了鬼般的慘白小臉,略一思索,知道其中定有比較嚴重的緣由。
她放下車簾回到容不霏身邊,小聲問:“怎麽回事?”
容不霏慌張的左右看了看,目光最後落在自己身上那件罩衫上。她立刻将罩衫脫下纏住自己整顆腦袋,顫着聲音小聲道:“水水,我們快走。”因為看不見,她又吩咐小兒,“小兒扶我下去。”
雖然這樣看起來好奇怪,但她相信那人不會對此有半分興趣。至于她的體型,十四歲與十七歲的差距可不止一點點大,相信人家是認不出的。
水沂濪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行為像個神經病一樣的容不霏,不悅道:“你是有神經病了?”
外頭的年輕人大概是知道自家主子耐心不足,直接大聲問道:“讓是不讓?”語中的不悅非常明顯。
剛起身的容不霏聞言吓的雙腿立刻軟了,又癱坐了回去。好似生怕對方一言不和就提刀過來将她給砍了。
水沂濪雖知容不霏是個膽小的人,可也沒見過其這般沒出息的樣子,頓時是又嫌棄又奇怪。
容不霏趕緊抓住水沂濪的手,急切道:“水水啊!我們趕快将他們打發走啊!否則會出事的。”聲音裏有了些哭腔。
水沂濪也知自己再有能耐也定是得罪不起那絕世高手的,為了自己肚裏的閨女安全,也為了避免容不霏嘴裏說出的不知是真是假的出事,只能大聲應下了外頭那年輕人的要求。
“我們這就下去。”
小兒正要過來扶容不霏,容不霏就已迫切的自己一溜煙摸索着爬了出去,差點摔了個狗啃泥,還好被車夫及時扶住。
那趕馬車的年輕人一見下來一個用罩衫包住頭的奇怪女子,眉眼動了動,心裏也不知是想了些什麽。
不知是不是錯覺,容不霏覺得仿若有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明六月的天,卻讓她感覺到比臘月還要刺骨的寒涼。
她不由瑟瑟發抖。
車夫扶着容不霏從路邊站定,小兒扶着水沂濪下馬車後,也走了過去。好好的,一幹人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采花賊沒了馬車。
趕馬車的年輕人立刻走過去站在本是屬于容不霏她們的馬車邊,伸手撩開車簾恭敬的候着:“公子!”
站在樹上的公子迎風降落。剛才因他站在大樹上,被枝葉擋了臉,其他人也只能隐約感覺到他那掩飾不住的氣勢與光華。當下正面相見,才知他究竟是有多奪目的男子。
一張俊美絕倫的宛若精心雕琢般的臉,長眉鳳眸,唇紅膚白,深邃的眼眸中,除了那自然流露出的睥睨萬物的神彩,讓人琢磨不透任何其他情緒。颀長的身形被一襲淡紫色寬袍包裹着,烏黑的頭發直達腰際,頭頂束着那根兩只寬的發帶與發絲一起随着衣袍迎風飛揚。
他完美的如天神降臨一般。
水沂濪心裏咯噔了下,敏銳的她撲捉到他身上自發的危險煞氣,如黑霧缭繞般可怕,似彈指間就能讓這個天下天翻地覆。
她知道,這人看起來如天上降下的神,事實卻是地獄中天生的魔鬼。
她很慶幸自己的識時務,這人怕是沒誰可以得罪的起。
他未丢給他們半個眼神,直接上了馬車。
随着馬車的調頭離去,容不霏清晰聽到車轱辘聲非常遠了後,才拿下包裹着自己腦袋的罩衫,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他是誰?”水沂濪陰測測的聲音從容不霏身側響起,将其吓了一跳。
容不霏撫了撫胸口,側頭看了水沂濪一眼後,目光落在那輛被丢下的馬車上。她立刻朝那輛馬車走去,打着哈哈道:“哎呀!這輛馬車除了沒頂,其他随便整整還能用啊!”
“少給我打岔!”水沂濪吼道:“我們幾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你知不知道?快說他是誰?”
容不霏撇了撇嘴:“哪有那麽誇張。”
“他是誰?”
“我不認識!”
“你當我眼瞎呢?是哪個沒出息的看到那公子吓的跟個龜孫一樣的?”水沂濪看了看容不霏這因被套過頭而弄的非常淩亂的頭發,鄙夷的撇了下嘴。
容不霏控訴:“這話好難聽。”
水沂濪冷哼:“能做還怕人說?”
這時緩過不少疼痛感的秦留葉看到她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正緩緩的朝不遠處的草叢爬去,企圖躲避她們。
這兩娘們,一個是神經病,一個是母夜叉。
好恐怖!
水沂濪側頭就注意到比容不霏更沒出息的秦留葉窩囊廢一般在地上企圖爬走,她冷哼了聲,擡腳踢了個石子穩穩的砸到他的背部。
“哎呦!”秦留葉吃了個狗啃泥,背部火辣辣的疼。
水沂濪看到他就一肚子的氣,走過去就狠狠踹了他一腳。
“哎呦!”
水沂濪插腰怒道:“都怪你這個痞子采花賊。都給我過來揍他,狠狠的揍,揍他鼻青臉腫。”
小兒與車夫趕緊過去對着秦留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嗷嗷……別打了……哎呦!別打臉……別打臉……”他是靠臉吃飯的啊!
容不霏看到眼前這暴力的不能再暴力的場景,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了,便檢查起眼前的馬車。
她把裏面好生收拾了一番,确定裏頭沒有任何危險因素存在後,對水沂濪道:“水水,這馬車能用,我們繼續趕路吧!”再讓他們打下去,秦留葉會被揍成狗熊的。
她看了看秦留葉那慘不忍睹的模樣,不由吞了下口水。
好吧!其實已經成狗熊了。
“算了,走!”許是不想鬧出人命,也許是為了趕時間,水沂濪領着小兒與車夫風風火火的走過來上了馬車。
容不霏将其中一側的坐墊也擱到了中間,以減少讓水沂濪感覺不适的可能,畢竟這馬車比她們自己的馬車差了許多。
她想這大概是從驿站臨時拖的馬車。
随着的馬車的調頭,容不霏不由透過窗戶朝剛才那輛馬車離開的方向看去,那是去昆南城的方向。
他去昆南城幹嘛?
真是愁死她了。
水沂濪眯眼看着容不霏愁眉不展,似天要塌了一般的模樣,冷哼了聲:“還不說他是誰?”
“呃……”容不霏收回目光倚着車壁閉上眼,裝傻充愣:“我還沒睡夠,再睡會。”
她不是不想說他是誰,只是不想說與他之間的事情,還是死咬着說自己不認識他比較幹脆。
他去昆南城一般都會去悅王府的,到時作為皇嬸的水沂濪,自是會知道他就是當朝皇帝,沈昀的皇帝侄子——沈修珏。
當然,前提是沈修珏不會刻意對其他人隐瞞身份的話。
“你……”水沂濪氣呼呼的別過腦袋,“不說算了。”明明是再好不過的閨友,卻總是對她有所隐瞞,還真是讓人生氣。
容不霏見她生氣,立刻挽住她的胳膊,哄道:“哎呦!別生氣別生氣,對寶寶不好。”
提到孩子,水沂濪這才調節了下心情,臉色好了不少。
☆、5、回城
由于路上耽擱了時間,她們到繁花谷的時候太陽已下山,她們沿着地圖上的路線一路下到谷中肆意子所住的地方時,天色已大黑。
一路上容不霏都是緊抱着水沂濪的胳膊,生怕突然蹦出來什麽危險的生物。
在黑暗中,他們看不清肆意子的房子怎麽樣,只可以看出不算大不算小。裏頭還亮着燭燈,慶幸人家還沒睡。
小兒過去敲了敲院門,不一會兒就有一位素衣婦人過來開了門。應該就是肆意子的妻子了,據說他就是與妻子一道隐世于此的。若非沈昀指點,水沂濪也不能帶容不霏找到這裏。
婦人疑惑的問:“你們是?”
小兒應道:“我們是昆南城悅王府的人,這位就是悅王妃。”
“悅王妃?”婦人借着提燈看到水沂濪儀表不凡、豔麗至極的模樣,再看了看其他人,覺得不像壞人,便讓他們進去了。
他們進門便見到一雖着素衣,卻掩不住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正借着燭光專注的端詳着一粒顏色難辨的藥丸子。
毫無疑問,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隐世神醫肆意子了。
不過意外的是,這屋裏竟然未有半點藥草味,也未看到哪裏有藥草亦或者與藥草有關的設備。
肆意子看似注意力全在那粒藥丸子上,開口:“悅王府的人?悅王妃?”聲音清清冷冷的。
聽力不錯!
水沂濪應道:“見過前輩!”
肆意子終于擡眸淡淡的打量了他們一番:“何事?”看來他還是挺給面子的,該是與沈昀還有些交情。
水沂濪看了容不霏一下,道:“我這閨友最近一直在物色合适的壽禮送于祖母,聽說前輩手裏有一對強身益壽效果極佳的青龜玉镯,不知……”
肆意子打斷她的話,很幹脆道:“想要就拿令我感興趣的玩意來換。”
水沂濪問過沈昀,肆意子感興趣的東西只有那些與青龜玉镯類似的,能産生藥物效果的玩意。
水沂濪與容不霏都在各自府上倒騰過,最後各找了一件自認為最好的。水沂濪拿的是一只單手就能托住的夢香爐,小巧精致。其材質極其特殊,無論是什麽香,只要點在這裏頭,便能立即讓人伴着美夢入睡。容不霏拿的是一只玲珑夜明珠,據說是對眼睛特別有好處的,沒試過,她也不是多清楚。
其實吧!奇珍異寶,無論是悅王府還是容家都是多不勝數的,可這一類的玩意卻是很難找的,而且還要比的過青龜玉镯,就更難找了。
肆意子随意看了看他們拿出的東西,搖頭:“沒興趣!”
容不霏聞言有些急了,走近問:“兩樣換一樣都不行麽?”
肆意子擡眸注意到容不霏臉上的疤,眸色微動,問:“你臉上這疤是牙齒咬出來的?”
“呃……”她不知他怎麽就突然說起這些。
肆意子打量了她一番,又問:“你手裏有一根叫寒笛的笛子吧?”
“前輩怎知這個?”容不霏聞言先是驚訝,後是仿若怕他要自己的寒笛一般後退了兩步。
肆意子難得笑了一下:“你把你的寒笛給我看看,我便把青龜玉镯給你帶走。如何?”
“這麽簡單?”容不霏只覺得奇怪極了。
“就是這麽簡單。”
容不霏與水沂濪對視一眼。
肆意子是個治病的,又不是個算命的,如何會知道這事?
水沂濪問:“前輩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若非沈昀說他不是壞人,她定是得起防備心理的。
肆意子沒打算解釋,只是對容不霏伸了伸手,示意她拿出寒笛。
水沂濪覺得大概是有人告訴肆意子,一位臉有牙齒咬穿所致之傷疤的姑娘身上有他所感興趣的寒笛。
她相信沈昀,也覺得這肆意子不像壞人,便催促容不霏:“你這根笛子放在手裏做擺設也是浪費,若前輩喜歡,送于人家都行。如今只是看看,你猶豫個什麽勁?”
“送于人家,我以後拿什麽裝十三啊!”容不霏一邊嘀咕着,一邊從身後腰帶裏取出随身攜帶多年的寒笛。
肆意子接過寒笛好生打量了一番:“還真是寒笛。”說着擡眸又看着容不霏,“你叫容不霏吧?”
“前輩,你……”容不霏總覺得情況不大妙。
肆意子将寒笛還給她,拿着剛才那顆藥丸子繼續端詳起來,沒有做任何解釋的意思:“今晚你們便在寒舍留宿一晚,明早離開之際,來我這裏拿镯子即可。”
容不霏:“可是……”
肆意子揮了揮手:“去吧!”
肆意子的妻子出聲:“各位随我來。”
無法,容不霏只能與其他人一起下去休息了。
肆意子夫婦既然在這裏準備了客房,便說明他們不是真的完全不讓外人過來的,像沈昀一樣知道到這裏的方法,定是還有其他人的。
如此,容不霏才越想越不妙。
小兒正在與肆意子的妻子一道收拾房間。
水沂濪打量着這個素簡的房間,目光觸及到正在發呆的容不霏,冷哼了聲,沒有過問,反正問了也不會說。
肆意子說到做到,第二日一早她們便真的拿到了青龜玉镯,由于要趕路,早飯都沒吃就道了謝離開。
離開的時候,肆意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容不霏身上,若有所思的,她并未發現。
一路上容不霏都是愁眉不展的,離昆南城越近,她就越覺得憂愁。就因為擔心去昆南城會不會遇到沈修珏,她昨晚幾乎沒睡,翻來覆去的,被吵到的水沂濪罵了她好幾回。大早上看到她眼袋泛青的模樣又開始罵。
容不霏打了一路的哈欠,被她幹擾了睡眠的水沂濪也是困的不行。
小兒看到水沂濪這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實在是擔憂。可這馬車不比他們自己的馬車,若是躺着休息,一不小心定是會滾下來的。可這麽讓她困着累着也不是辦法,便偷偷推了推容不霏。
容不霏轉頭望去,得到小兒的示意才注意到水沂濪的狀況,立刻擔心起來:“水水很累很困麽?”
水沂濪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說呢?”
容不霏想了想,立刻将自己的罩衫脫下放在坐墊上,自己蹲在底板上,并吩咐小兒:“小兒你也蹲這。”
小兒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趕緊過去與她并排蹲着,如此有了她們二人做人肉護欄,水沂濪就可以躺着睡覺了。
容不霏轉頭看着水沂濪笑嘻嘻道:“水水睡吧!”
水沂濪看了看容不霏脫給她枕頭的罩衫,哼道:“你這衣服作用還挺大的,又是套頭又是枕頭的。”畢竟是孕婦,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毫無顧忌,她也沒有矯情,就那麽躺下去了。由于底下有三層墊子,就算是普通的,加起來也算是軟綿舒适。她還算是滿意。
就在這麽個水沂濪睡着,容不霏蹲着打盹的情況下,她們到了昆南城。
一見到昆南城的城門,容不霏就打了個激靈,睡意立刻全無,有一種生怕下一瞬沈修珏就會從城門裏頭張牙舞爪的向她撲來的感覺。
好滲人啊!
無奈卻還是得硬着頭皮朝裏去,只希望他們遇不見,畢竟昆南城夠大,幾率應該是很渺小的。
這時的容家來了兩位客人,是一對母子外加一位老嬷嬷,容老爺接到下人的通傳,立即匆忙出去迎接。
見到果然是昔日的故人齊氏與其子葉鹫,連忙将他們迎入前廳,熱情道:“怎會回來了?是那邊也不安全了?”話語間,他時不時打量着葉鹫,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葉鹫生的極好,放眼望去,不說大的,就說這小的,他在昆南城定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劍眉星目,薄唇如削,眉宇間透着不凡。黑袍裹着他玉樹臨風的身形,只是坐在那兒不說話,也奪目頻頻。
他只除一開始向容老爺溫潤又狀似乖巧的問了聲好,其他時候都未說話。
容老爺知道,這低調的小子定是不簡單的。
齊氏神色憂愁的點了下頭,柔柔的應道:“郝嬷嬷得到風聲,似乎又有人尋了過去。我們尋思着,也只能讓鹫兒将生意上所有的産業變賣了,來容家低調的躲躲。如今的容家該是能護我們母子不讓任何人找到的,不知容大哥是否嫌麻煩?”
容老爺搖頭:“以我與你表哥的關系,何來麻煩之說,你們只管住下便是,有什麽需求但說無妨。再說……”他又看了看一表人才的葉鹫,欲言又止。
這時,容瑤瑤與其母高氏走了進來。
容瑤瑤俏皮道:“爹,家裏來客人了?”
容老爺看了她們一眼,點頭。
高氏的目光落在齊氏身上,對其颔首以作招呼。她記得齊氏,當年其母子二人就投奔過容家,至于其詳細背景,她并不是多清楚。
容瑤瑤挽着高氏坐下後,開始打量起家裏的客人,當她的目光落在葉鹫身上時,怔住了。只那一瞬,她的目光便膠在他身上移不開,心跳的節奏好似是亂了,又好似是停止了。
接收到她的目光,葉鹫轉眸對她溫溫的點頭笑了下。
頓時她俏臉通紅,趕緊低下頭,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子,只覺得自己那顆心終于有了歸屬一般。
其他人并未注意到兩位年輕人的互動,高氏熱情的笑道:“這位是當年投奔我們容家的齊妹妹與令公子小鹫吧?”
齊氏看着高氏,有片刻的疑惑,她記得當年的容太太并不是眼前這位。但她也是個識時務的,并沒有疑惑多久就點頭應了聲:“姐姐好記性。”
高氏看着葉鹫贊嘆道:“記得當年小鹫也才四歲的糯米團兒啊!轉眼就這麽大了,還真是一表人才。”
葉鹫站起身,禮貌的道了聲:“小鹫見過伯母。”
高氏:“好好好……小鹫坐,不必這麽見外。”言罷轉而問齊氏,“齊妹妹怎突然想到來敘敘?也害我們未來不及準備。”
容老爺接過話:“她家裏出了些意外,接下來的日子裏會借住于我們家,你們可得當自家人好生招待着。”
聞言高氏的臉色變了些,敢情又是來投奔他們容家的?虧她看到葉鹫那儀表非凡的模樣,還以為他們并不像當年那麽落魄了呢!
容瑤瑤時不時偷偷看葉鹫一眼,完全聽不到其他人在說什麽。可惜的是,葉鹫除一開始對她笑了下之外,其他時候似乎并沒有感覺到她的目光一般,讓她心裏有些失落。她迫切的想要與他說句話已喚來他對她的注意力,終是忍住了。
容老爺與齊氏寒暄着,高氏時不時虛僞的插上一句。
就在容老爺正要親自領着齊氏母子去空着的東院時,容老太太正坐在輪椅上被邱嬷嬷推了進來。
容老爺驚訝,連忙過去親自推着她去中堂,關心道:“娘不在屋裏歇着,怎想到來這裏?”
容老太太只是緊盯着葉鹫,眼裏放了光一般:“這位就是小鹫?”語中明顯有些激動。
葉鹫站起身:“小鹫見過奶奶。”他記得當初就是這麽喊她的。
“來投奔我們容家的?”
“嗯!還望奶奶不嫌叨擾。”
“不嫌不嫌……”容老太太笑的非常開心,“小鹫今年十八了吧?看起來該是還未成家的吧?”
葉鹫颔首:“嗯!”
容老爺這才知道容老太太來這裏是做什麽的,其實他老早就想對齊氏母子說的,卻始終未說的出來。
畢竟……唉……
容瑤瑤見容老太太說這話,頓時激動不已,臉兒紅的不得了。奶奶既然會問這話,定是想要為她與葉鹫說媒的。畢竟除了她,奶奶就只有容霏霏那個不可能配得上葉鹫的孫女。
“好好好……如此甚好!”容老太太越看葉鹫越喜歡,“那你與霏霏的婚約還可以繼續作數的。”
容不霏千想萬想沒想到剛回來踏進前廳就聽到這話。
她驚訝:“什麽婚約?”
作者有話要說: 寫小說是不被建議在給角色取名的時候使用生僻字的,可偏偏這文我卻不小心犯了蠢,所以有幾個角色的名字我需要在這裏科普下。
沈修珏(jué)——相信很多人将珏(jué)讀成了(欲),當時我只是覺得這個字又好聽又好看,其意也不錯,便就用了。
水沂(yí)濪(qìng)——沂這個字相信不認識的很少,主要還是濪。對于配角的名字我不會去考慮太多,都是用輸入法去打,打出的字合緣就用了。當時就覺得水沂濪這個名字好看又好聽,就用了。
另外就是沈昀(yún)與葉鹫(jiù)可能也有少部分人不認識,其他的應該沒有了。
唉……偏偏這些角色都是最主要的角色,也是沒誰了。T^T
☆、6、被脅
葉鹫聽到容老太太的話更是詫異,他的母親齊氏從未與他說過這些。不過容老太太嘴裏的霏霏他卻是記得的,就是當年那個纏着要嫁給她,胖的連五官都看不清的丫頭。
容老太太見到容不霏來了,忙招手:“霏霏快過來,聽說你一天一夜不在家,這是去哪兒了?”
容不霏邊走過去邊道:“這是個秘密。奶奶剛說的是什麽婚約?”
一旁的容瑤瑤緊握秀拳,低頭掩飾着眼底的怨憤不讓葉鹫看見。有這麽好的男兒郎,奶奶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她,卻是這個醜八怪。
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她。
思此,她擡頭朝葉鹫看去,卻見他只是看着容不霏,眼裏似乎并無厭惡的情緒。這讓她感覺心裏有些沒底,但想到容不霏那模樣,心想定是因為他是個有風度的人,其實心裏指不定怎麽想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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