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51 章

戌時中, 水沂濪如願的生下一閨女,開心之餘, 輯命給她帶來的依舊是找不到沈昀的消息。

面對着縱使虛弱不堪, 卻依舊不肯睡, 只是側身逗弄着清理的幹幹淨淨, 裹在襁褓中的女兒的水沂濪, 都只是一個勁為她如願生了個女兒而開心, 沒有一個人提沈昀。

但都明白的很,水沂濪此刻看似嘴角挂着笑,眼裏卻是黯淡無光的, 甚至透着絕望, 以及很難從她眼裏看到的疲憊。

後半夜,井氏帶沈珂憶離開了,容不霏依舊還在陪着水沂濪, 包括趁雜人都離開而進了房間的輯命。

輯命望着自己捧到手心疼的姑娘兒被沈昀糟蹋成如此模樣, 心頭泛起強烈的酸楚,他閉了閉泛紅的眼眸,聲音低啞道:“水兒, 都這樣了, 你還要留在悅王府麽?”

水沂濪無力的笑了笑:“不然呢?”

容不霏坐在床邊看着放在水沂濪旁邊的皺巴巴的小嬰兒,明明是如水沂濪所願生了個閨女, 可她卻完全開心不起來。

這……又多了份牽挂啊!水水更難離開沈昀了。

輯命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帶你走,包括兩個孩子都一起帶走。現在沈昀肯定想不到你會離開, 這是離開他的好時機。”

他一直在等她,一直在。他苦練一身武功,為的就是哪天水沂濪死心了,他可以随時帶她走,而沈昀攔不住。

水沂濪沒有回應輯命的話,只是幽幽道:“我想,肯定是我多年如一日的霸占着昀哥哥,給他其他的女人,甚至是娶回了王府的侍妾送藥避子。這從來不顧及他人意願,只顧及自己的自私行為惹出報應了。所以我得改的,我得學大方的。我不能讓我的過錯報應在我的孩子身上,我的孩子該受父親的期待,該被父親疼愛的。”

容不霏突然站起身,想說重話,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她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我在王府陪你吧!”據說産後容易得郁抑症,她得留在水沂濪身邊防止意外發生。

水沂濪扯唇笑了下:“好!”

城東有一處花團錦簇的園子,園子裏百花環繞着一起閣樓。這個園子名喚繁錦園,是沈昀新入手來金屋藏嬌并逍遙快活的。

閣樓裏,祁怡怡端着自己剛泡好的茶擱在桌子上,從椸架将沈昀下午脫下的紅色大氅拿下,緩緩走到一直窗前站着的沈昀身後動作輕柔的為他披上。

沈昀只是出神的望着外頭嬌豔的花朵,不由想到府中水沂濪那張比任何女子都要豔麗的小臉。她明明長着一張可以勾盡天下人的容顏,卻從小跟在他的身邊,心裏眼裏只有他一人。

思此,他難免有着想回去的沖動,可想到那丫頭竟是為了別的男人難得不顧及他的感受,他就心覺狂躁不已,狂躁的想去把輯命給殺了。

祁怡怡端過來一杯茶遞給他:“快四更了,王爺站了這麽久也累了,該是歇息會了。”

沈昀卻是沒有動,也沒有接過祁怡怡手裏的那杯茶,只是面無表情的道了句:“你說,我給水兒的教訓是不是該夠了?”

祁怡怡怔了下,垂眸掩下眼底的異色,柔聲道:“作為一個妻子,該是萬事以夫為重,王妃着實不該為了別的男子惹王爺不快。”

被祁怡怡這麽一說,沈昀更是有些來氣:“這麽說,這些懲罰是不夠的?”

祁怡怡:“王爺心裏有杆秤就好。”

沈昀終于回過身,懶懶的倚着窗臺打量着眼前的看似柔順的祁怡怡,突然笑了起來:“你倒是挺聰明。”

祁怡怡實在是不知道他所說的聰明是指什麽,也看不出他眼底的神色是什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沈昀将背上披着的大氅拿了下來,準确的扔在了椸架上:“你說的倒也是,水兒這次确實犯了大錯,本王得好生罰罰他,最好能讓她與輯命斷絕來往才好。”

祁怡怡低着頭,沒敢再煽風點火。

沈昀走到祁怡怡面前:“給本王更衣。”

祁怡怡臉蛋紅了紅,伸出白嫩柔荑解開了他的腰帶,緩緩脫下了他的衣裳并有意撫摸上他看似清瘦卻精實的胸膛。

沈昀握住她的胳膊,淡道:“本王今晚沒心情,睡吧!”

祁怡怡只得失落的收回小手,嬌滴滴的抗議:“王爺,我們在一起好幾天了,王爺卻不曾……”

沈昀撫着她的小臉,柔和了聲音:“急什麽?本王說要你,便就會要你。”

祁怡怡不敢再多說什麽,怕說多了倒顯得太不矜持了,只能紅着臉點了點頭,伺候沈昀單純的睡覺了。

上了床,沈昀卻是輾轉反側,總覺得特別不踏實,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睡在他身側的祁怡怡擔憂的問起:“王爺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睡吧!”

“嗯!”

悅王府。

次日一早,容不霏打着哈欠梳洗好自己就去了水沂濪屋裏。此時的水沂濪還沒有睡醒,大概是為了能有奶水,才不得不強壓着對沈昀的思念入了睡。

見水沂濪沒事,容不霏就出了屋子,打算回自己房間補個覺。

就在她剛踏入房間關好門,一個天旋地轉間,她被壓在了牆上。氣味熟悉的懷抱,味道熟悉的唇瓣,無所不在的襲向她全身所有的感官,呼吸被嚴密的堵住,只能靠對面的溫膩給自己渡氣。

容不霏軟軟的癱在沈修珏的懷裏被他托住,她當真是被他弄的連推他的力氣都沒有,心裏覺得哀怨極了。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他終于釋放了她的唇瓣,與她抵着額頭一起喘息着。二人的臉頰都泛着動人的紅暈。

沈修珏又啄了她一口,呼吸粗重,聲音低啞道:“怎麽不回家?為何在這裏住?”他們正是如膠似漆時,他的媳婦竟是幾乎一天一夜沒回家,這讓他如何忍。

容不霏沒有沈修珏那麽厲害,許久許久才喘足了氣,郁悶道:“我的舌頭麻了,難受。”

沈修珏聞言低笑了起來:“我還可以讓你的嘴唇與舌頭都沒了知覺,要嗎?”說着他就又有想含住她的欲望,怕自己會一發不可收拾,只能生生的忍下。

“不要,我要睡覺。”容不霏從他的臂彎下鑽了出去跑到床上和衣躺下了,“我要補個覺,水水昨晚生孩子,可沒把我給困死。”

沈修珏從她身側躺下将她摟入懷中,強壓住因她在意的人太多而起的醋意:“人家生孩子與你何幹?又無需你幫忙生?”

提到這個,容不霏就來氣:“本來水水生孩子,我在不在是無所謂的,可沈昀那個人渣不在啊!這種時候她最需要的人不在,我自是得照看着她些。”她在沈修珏的胸膛上蹭了蹭,“說真的,我真是恨死沈昀了。”

懷抱着想吃不能吃的人,已是難受至極,當下被她這一蹭,沈修珏更是覺得難耐,摟着她的胳膊不由緊了緊,說的話風馬牛不相及:“阿不,跟我走?”

容不霏微怔了下,趴在他懷裏語氣不明道:“走去哪裏?”

沈修珏眸色深了深:“有我的地方。”

容不霏沒有再說這個問題,只是懶懶道:“我好困,先睡覺了。”

沈修珏突然一個轉身将她壓在身下捧住她的臉,與她一上一下對視起來。他微含探究的緊盯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眸:“看着我的眼睛。”

容不霏眨了眨眼:“嗯,很漂亮。”

沈修珏看着她看似無辜的眼眸,隐約知道在她眼底那他看不透的東西是什麽。他暗中嘆息了聲,卻是提不起勇氣與她直面說出來。

他将臉埋入她的脖頸間,語中微微的顫意昭示着他的緊張:“阿不……無論我是誰,你都會要我麽?”

容不霏疲憊的打了哈欠,閉上了眼睛懶懶道:“你還能是誰啊!”

沈修珏提起腦袋看着幾乎睡過去的她,深暗的眸光沿着她的唇瓣漸漸移到鎖骨處,接而繼續往下鎖定住她的腰帶。

他的手掌輕輕的落在她的腰際,撚住那根捆住腰帶的藍色細繩頭部。只要他這麽輕輕一扯,她的衣服将會松散開。

容不霏的呼吸漸漸變的均勻起來,說明她在他身下毫無防備的睡着了。

他知道她的弱小,只要他稍一動作,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将她吞入腹中。如此,便能無論他是誰,她都不會離開他。

或許……他還不必要做到這一步的。

巳時中,容不霏才醒,醒來就聽到沈修珏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醒了?”

容不霏擡頭看着一直摟着她睡覺的他,怔怔道:“現在幾點了?”

若是尋常人聽到她這麽問,定是不解她的意思,可沈修珏卻是知道的,他抿了下嘴,道:“我一直陪你躺在這兒,不清楚。”

容不霏轉頭看了看窗外的日頭,立刻蹦了起來:“乖乖的,現在定是巳時了已經,我得趕緊去水水哪裏。”

沈修珏将她拉了回去躺入自己懷裏,不悅道:“急什麽?悅王府那麽多人,還能缺你這個沒用的人手?”

容不霏的臉撞在他堅硬的胸膛,只覺得生疼,她委屈的用拳頭捶打着他:“你撞疼我了。”

沈修珏捧起她的臉查看,一邊溫柔的撫摸着她被撞的那處,一邊欠扁道:“皮糙肉厚,無礙!”

容不霏聞言哭笑不得,本想在他的腰際捏一捏已懲罰他說話的不中聽,不想卻是怎的也捏不下去。因為他的肉實在是太硬,她試了幾次也不能成功。

被如此折騰,沈修珏自是很有感覺。他按住她不老實的小手警告:“玩火***,就別怨我。”

聽到他明顯不一樣的聲音,她怔了下,擡頭一看,果然見到他變的渾濁吓人的雙眸。

她臉一紅,從她懷裏起身,尴尬道:“我去看水水。”

沈修珏也起了身,道:“不用去,我幫你找沈昀。”

容不霏側頭看他:“我們從昨天中午開始找,到此刻依舊沒有半點他的消息,你确定你能找?”

“不相信我?”

“相信!”

沈修珏在她的嘴角親了下:“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就過來。”

容不霏撫摸着嘴角的濕潤,點了點頭:“好!”

沈修珏出去後,很快就回來了。他看着乖巧的坐在房裏等他的人兒,目光柔了柔。

正在吃東西的容不霏擡頭看見沈修珏,立刻迎了過來:“可有消息?”

沈修珏伸出拇指拭去她嘴角未來得及擦去的粥粒,目光暗了暗:“嗯,我們一起去找他?”

“好!”容不霏趕緊跑到他背後,“快蹲下背我。”

對于她使喚他使喚的如此理所當然,沈修珏只覺得想笑。

他的腦中不由浮現一個想法。她最好是能将他當牛馬使用着,用他越多,她就越是沒有底氣因任何理由離開他。

沈修珏背着容不霏快速去了沈昀所住的繁錦園,直接從窗戶進入了沈昀與祁怡怡所住的閣樓裏面。

因昨晚睡的晚,沈昀與祁怡怡當下還未起床。

沈昀也是武藝高強之人,立刻睜開了銳利的眸子坐起身,轉眸見到闖入者,他倏爾笑了起來:“能找到這裏來,倒是厲害。”

祁怡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有外人,慌亂的鑽入沈昀懷中。她記得眼前這個人,當初就是這個人逼王爺将她送走的。可再一仔細看,發現他又似乎不是那個人。

見到眼前的狗男女,容不霏氣笑了。

沈修珏側頭看着容不霏笑着笑着幾乎紅了的眼眶,眸中劃過濃重的陰寒。他摟過她,低頭安撫性親了親她的眼角,接而抽出腰間的劍向祁怡怡的推了過去。

沈昀眸子一凜,在瞬間掀起被子将那把劍給擋開落了地。他本就心情不好,此刻被人幹涉更是心情不好到極點。他幾乎怒喊出沈修珏的名字,想到什麽,終究是忍住了,只是冷道:“誰都別再管我的事。”

沈修珏冷笑:“我偏管了,以後你找一個女人,我殺一個女人。”言罷他擡手握爪一收,那把落地了劍瞬間飛到他手裏。

容不霏突然按住他的手:“罷了,咱們別管他了。或許他做的越過分,水水死心的可能越大。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許這是水水解脫的機會。”她沒有忘記昨晚水沂濪生過孩子之後,那眼裏難得出現的疲憊之色。

她想,水沂濪該是快熬不住了。

容不霏這話,沈昀只覺得刺耳極了,臉色更是不大好。

容不霏站到沈修珏示意他蹲下:“走吧!我們去看看水水和寶寶。”

沈昀詫異:“水兒生了?”

沒人理他,沈修珏背着容不霏從窗戶跳走了。

容不霏趴在沈修珏背上,悶悶道:“沈家的男人都好壞,不是這種壞,就是那種壞。”

沈修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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