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18 章

接下來的幾天, 容不霏不知道沈修珏有沒有走,不過她知道葉鹫自那日之後就消失了。

她不敢想葉鹫是否是被沈修珏殺了。

對于葉鹫的消失, 容家自是沒有坐視不管的, 老早就派了人各種尋找, 卻是沒有半分消息。

她想容瑤瑤若不是因傷還卧在床上, 怕是早來找她鬧了, 甚至說出葉鹫因她而被沈修珏追殺的事情。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今日一早楊曲憐卻厚着臉皮過來了。

對于楊曲憐, 容不霏算是在心裏徹底将其當成危險人物看待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丫頭來找她絕對不會有好事。

果然,楊曲憐開口就問:“霏霏?他呢?你知道他人在哪兒嗎?聽說他已經離開悅王府好幾天了。”這個“他”自然是指沈修珏了。

容不霏淡道:“我怎麽知道她去哪裏呢?再說了, 他去哪裏了又不是你該過問的。”

楊曲憐聞言眼眶立刻紅了:“你在怪我散布了那些話嗎?我也是沒辦法的, 我只是怕你真的與我搶他。”

“行了!”容不霏已經徹底看透楊曲憐的蛇蠍內心了,不想與之多言,“你喜歡他是你的事情, 你作死是你的事情, 我不問你的事情,你也別動不動就找我。”

楊曲憐拭拭淚:“霏霏,你又何必這麽絕情?”

“出去出去!”容不霏将楊曲憐往外推, 以前她怎就沒覺得這丫頭這麽讓人讨厭呢?果然是在利益的沖突下才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楊曲憐順勢就抓住容不霏的手:“霏霏, 你告訴我他是誰,告訴我他家在何處, 之後我絕對不會再來煩你。我真的好怕他這一走,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霏霏,求你了。”說着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別提多可憐了。

容不霏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哪裏有耐心與這丫頭糾纏,她立刻大喊了聲:“小蒙,把楊姑娘給我弄出去。”

在外頭修剪觀葉植物的小蒙立刻放下家夥跑了進來,她本想直接弄開楊曲憐,卻見到對方這副可憐極了的模樣,一時下不了手。

小蒙為難了:“大姑娘,這……”

容不霏自己強制抽出被楊曲憐握住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在楊曲憐欲再次抓住她的手之前離的老遠。

她毫不留情道:“小蒙,把她趕出去,趕不出去,你就別呆我這兒伺候我了。”她真的是沒興趣與一個想自己死的人糾纏不休。

楊曲憐暗自咬牙,只恨不得拿把刀撬開容不霏那張如何也不肯多說的嘴。

小蒙只能将哭哭啼啼的楊曲憐給強制拖了出去。

容不霏順勢趕緊把門關起來,心裏掂量着派人看住她的門,不讓楊曲憐靠近半步。

若她猜的沒錯,楊曲憐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看來那丫頭是鐵了心想沒有自知之明的貼上沈修珏。

沈修珏也确實太過出色,只要是野心大到不知收斂的女人,怕是都會固執的想要得到他吧!

容不霏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悅王府走一遭,确定沈修珏是否真的走了,也看看水沂濪。上次她被葉鹫突然的帶走,都未來得及好好關心一下人家。

她去到悅王府時,水沂濪正在喝粥吃點心,看起來才起床沒多久。

水沂濪一見到她,立刻打趣起來:“瞧瞧,可算知道來我這走走了,終于得到那誰已經離開的消息了吧?”

容不霏從盤子裏拿了個水晶素包塞入嘴中,眨了眨眼:“他真的走了啊?不回來了?”

水沂濪随意道:“回來不回來我不知道,反正是走了。”說着她的心情就頗好,“終于沒有多一個人與我搶昀哥哥了。”

容不霏一邊嚼着嘴裏的點心,一邊道:“明明是你昀哥哥喜歡圍着他轉。”

水沂濪瞥了她一眼:“口幹嗎?要喝粥還是喝茶?”

容不霏搖了搖頭:“不幹。”說着又拿了個水晶素包放入嘴中。這水晶素包一口一個的大小,味道極好。

水沂濪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容不霏一番,問道:“我怎覺得你似乎有心事?”

“沒有啊!只是有些惆悵罷了。”

“惆悵什麽?”

容不霏看着水沂濪,問道:“其實你與沈昀都早知道我與沈修珏的關系了吧?”

水沂濪點頭:“不錯,敢這麽直呼一個皇帝的名諱,這說明他平時對你真的很好,瞧你被驕縱的。”

“他對我有好有壞。”

“那七年你真的都與他在一起?是他養大你的?那麽一個冷性冷情的人,怎的偏偏對你這麽特別?”

“是六年,後面一年是我自己在外頭過的。”

後來既為了尋親人,也為了找到回現代的希望,她一路游山玩水着來到了昆南城,也果然在這裏找到了原主的親人。

她想,當初她若沒有跟沈修珏走,她定是從小父母雙全的孩子。

水沂濪看了看容不霏臉上的疤,試着又問:“你這道疤是被他咬的吧?所以你才那麽怕他。”

容不霏摸了摸臉上的疤,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惆悵道:“好好的兩個人,就這麽鬧翻了。”

水沂濪眼裏露出少有的興致:“給我說說你們的過去。他明顯是喜歡你的,又為何咬你?還逼的你離開了?”

容不霏搖了搖頭:“太複雜了,不說!”

“那你喜歡不喜歡他?”

容不霏頓了下才道:“不喜歡。”

水沂濪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猶豫什麽?你猶豫說明你對他并不是全然無情。”

“我猶豫是因為我曾經喜歡過他,而且不可否認他在我心裏的地位是特別的,畢竟是與我相處了六年的人。他之于我來說是個複雜的存在。”

初來這陌生的異界,是沈修珏給了他依靠,又處了那麽久。她想,他已刻入她的心中,無關于愛情的那種。

就在這時,小兒跑了過來:“回禀王妃,邵夫人起來了。”

水沂濪立刻正了臉色,站起身吩咐:“五兒,端上藥湯跟我走!”

五兒:“是!”

容不霏:“……”她能說她好想掐死沈昀嗎?

她嘆了口氣,嘟着嘴跟了上去。

水沂濪邊走邊冷道:“這麽半天才起床,這姓邵的每次都比別的夫人能作,這不是明擺着要向本王妃炫耀的?”

這個邵夫人,容不霏也知道。毫無疑問長的肯定是不錯的,只是比其他夫人的心思要多。起初她還拒絕過喝藥,後來見拒絕不了了,沈昀又不管這事,卻又總是故意掏空心思想讓水沂濪不舒服。

這麽大半天才起床,不是在告訴水沂濪昨晚自己是如何被沈昀折騰的?

去到邵夫人那,水沂濪冷冷的看着她:“喝藥!”

邵夫人知道水沂濪除了逼她喝藥之外,不會做什麽其他的過分事情,所以老早開始就不向這個所謂的悅王妃行禮了。而且誰都知道水沂濪小時候是個流浪兒,後來也不知怎的跟了沈昀,十五歲就成為了悅王妃。

邵夫人自認為出身比水沂濪好了不知多少倍,不由發自內心鄙夷水沂濪。

水沂濪見邵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也不覺得意外,反正這女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對她不敬。

水沂濪兇道:“愣什麽?我讓你喝藥!”

邵夫人知道這避無可避,鼻孔裏哼了聲,就端過藥湯喝下了。喝完還故意讓婢女給她揉揉腰背,好似多麽的腰酸背痛似的。

水沂濪目不斜視的轉身離去。

容不霏對邵夫人吐了下舌頭,忙跟了上去。

千裏之外的白溪鎮。

秦留葉牽了匹馬郁悶的朝鎮外走。

他就不明白了,這些日子怎的到哪裏都能遇到用奇怪眼神看着他的人,但又不以抓采花賊的名義抓他。

反常必有妖,所以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第一反應都是趕緊離開。

出了鎮外,他正欲上馬快馬加鞭離去,擡眸間便看到對面駛來的馬車車簾被風吹開,裏面坐着個嬌滴滴的美人。

他眼睛一亮,老毛病不由的又犯了。

他立刻将自己的馬趕跑,健步如風般攔住了對面的馬車,挑了挑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姑娘,是要入城?”

随着馬車裏頭的丫鬟撩開車簾,清晰的見到美人的容顏後,秦留葉更是覺得失去那匹馬真是不虧。

美人見到這麽俊俏的公子,不由臉蛋紅了紅,嬌柔道:“公子何事?”

秦留葉煞有其事的嘆息了一聲:“在下剛來這鎮就丢了馬,本就路途勞累了許久,實在是累得慌,不知可能順便搭個車進鎮?”

親眼目睹他是如何故意将馬放跑的丫鬟立刻毫不客氣的拆穿他:“你胡說,我親眼看到你自己将馬……”

美人打斷了丫鬟的話:“小常,莫失理。”

秦留葉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仿若早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會落入對方的眼底。

沒錯,他就是故意讓對方知道自己是有意找機會搭讪的。

他自覺風度翩翩,人家姑娘若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會舍得拒絕,若真要拒絕,他也不勉強,左右就是可惜了一匹馬而已。

果然,美人的臉兒更紅了,她點了點頭:“公子上來便是。”

秦留葉笑了笑,正要上去。

這時,他眸色陡變。

有危險!

“姑娘後會有期!”

秦留葉趕緊施用輕功快速離去,不想眨眼間卻被擋住了去路。見到斷天,他立刻轉身欲朝另外一邊跑,卻又看到沈修珏站在另一頭。

沈修珏負手而立,眸色冰冷。

秦留葉從未想過這人會特地過來抓他,皺眉問起:“當初是你們踢的我,現在怎的來找我的事情?”

沈修珏眯了眯眼,看了看秦留葉那只摸過容不霏臉的手,眸中劃過一道厲光,吓的秦留葉不由想藏住自己的手。

秦留葉吞了吞口水:“你想……想做什麽?”

沈修珏淡道:“你是踩遍大夙的采花賊?”

秦留葉不由後退,更是警惕:“你想做什麽?”

這時,斷天的劍在瞬間架到了秦留葉脖子上,冷道:“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少廢話!”

秦留葉立刻不敢動了,生怕刀劍不長眼:“我……”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承認啊!

斷天的劍刃離他的脖頸更近了,隐隐中讓他感覺到一股涼意。

斷天:“少想玩花招,否則死!”

秦留葉膽顫心驚的看了看沈修珏,直覺告訴他,在這人面前是玩不得任何花招的,于是只能認了:“我……我确實是。”

沈修珏:“而且被你采的都是心甘情願的?”

“是。”

沈修珏:“你這胳膊暫時留着,只要你能幫我把媳婦哄回家,你這胳膊就算保住了。”

秦留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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