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84 章

容不霏看起來就是個軟軟小小的姑娘, 如今難得如此氣勢十足且不缺中氣的爆了聲粗,把周圍沒有被沈修珏那一出吓走的人都給駭住了。

沈之夕素來不将女人當一回事, 尤其是個毀容的女人, 他立刻不悅了:“我說你這丫頭……”

沈修珏看到容不霏這黑沉到有些可怕的臉色, 心覺不妙, 趕緊過去要抱着她哄哄, 不想她卻迅速跑開。

容不霏氣的直喘氣, 這回也不哭了,直接指着沈之夕的鼻子罵:“草包就是草包,再過多少年都是草包,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是替身?這般沒眼力的慫貨, 難怪一事無成。活該,活該,活該……”

被如此指着鼻子罵, 而且句句戳心, 沈之夕立刻連肩頭上的疼痛也不顧了,對着桌子狠狠一拍就要發怒。這時沈修珏扔出另外一根筷子插入他另外一直肩,他滿腔怒火化為一聲悶哼。

“沈修珏, 你……”沈之夕就要控訴, 沈修珏一腳将他踢飛,摔到了樓下, 引得樓下一陣混亂。

沈修珏就要朝容不霏走去,她卻在瞪了他一眼後氣呼呼的轉身跑了。

他忙施用輕功跳過去擋住她的去路,拉住她:“乖……別鬧!”

“滾開!”容不霏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發如此大的火, 她竟然被人以為在沈修珏心中是商青溪的替身,這感覺別提有多膈應了。

被她如此對待,沈修珏就算心裏有火也得忍下。他壓柔了聲音道:“商家最近就得處理掉,你不用因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發火。只要你想,我随時可以下诏書立你為後,讓全天下人都知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我讓你滾開啊!”容不霏此刻覺得無論怎樣都無法宣洩那內心的郁氣,她只想發火,狠狠地發火。

她也不知怎地,隐約似乎覺得最近的脾氣好像大了很多。情緒起伏特別大,稍微怎樣就能哭,也稍微怎樣就能發火。

沈修珏不容拒絕的抱住她:“你要如何才能消氣?只要你說,我都照辦。若你是想正名,我也可以下诏書将這所有的一切都解釋的明明白白。誰敢讓你不痛快,殺無赦,嗯?”

容不霏憤然道:“無風不起浪,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以後你別去我的月華殿,你若再去我的月華殿,我就不要你,我就抛棄你。”

聽到這話,沈修珏的臉立刻黑了,他摟着她的力道加重:“收回這話!”

“我就不收回,你不要再煩我,你若再煩我,我就不要你。我會想方設法的跑掉,我會讓你永遠都找不到。”

或許她的內心其實也是有黑化的一面,她如今特想去踐踏他的心,想以此為快感來發洩自己心裏的火。

沈修珏咬牙切齒的低吼:“容不霏!”明知道她這是氣話,他依舊聽得極其難受。他怕她任性起來,真的不管不顧跑了。

她這麽沒心沒肺,被他慣的這麽驕縱,完全可能做的出來。

“你還兇我?”容不霏的眼淚終于氣出來了,“你欺負了我,你竟然還兇我?誰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對我多麽多麽忠誠,對我多麽多麽好,現在卻讓我頂着別人替身的名頭?你知道這個名頭頂的我多膈應嗎?我讨厭那商青溪,我讨厭所有覺得我是替身的人,我更讨厭你這個混蛋!”

她這一哭,沈修珏立刻又洩氣了,他捧着她的臉為她擦淚:“我把那商青溪抓過來給你虐着玩,玩死她好不好?”

“虐個屁啊!”容不霏對着他的胸膛就狠狠錘了一下,從那聲響中可以斷定她使的力道究竟有多狠,“你當我是你?而且,我最最最讨厭的是你,我現在不想與你說話,我要去找水水。”

被她如此毫不留情的對待,沈修珏心中一陣犯苦。

無論她如何在意他與別的女人有瓜葛,她對他的愛最終是不敵他對她的愛一半深。

他微不可覺的輕輕嘆了口氣:“好!我們去悅王府。”

得到許可,容不霏推開他氣勢洶洶的下樓了。

出了客棧,容不霏冷漠的問道:“悅王府在哪個方向?”

沈修珏上前蹲在她面前:“上來,我帶你過去。”

容不霏:“我不要你帶,我不想碰你!”

沈修珏:“……”

沈修珏實在是怕她再做出厭惡他至極的模樣,她如今這副模樣,他若跟她急,定是能更惹得她怒火沖天。怕她氣多了影響身子,他只能忍下心頭所有的憋屈。沒了法子的他只能在給她指明了方向後,略有距離的跟在她身後。

就在他們未行多久時,一身着普通百姓短打服的男子撞到了容不霏身上。

沈修珏神色一冷,就要上前,卻見對方往容不霏手裏塞了一封信。他眸子一眯,立刻施用輕功就要抓住對方,對方卻使用出神入化的輕功跑了。

容不霏未來得及低頭看自己手裏是什麽東西,就被沈修珏搶了過去。

沈修珏拿起那封信一看,略愣:“寫給水沂濪的?”

“水水?”容不霏立刻搶回那封信,果然從信封上看到“水沂濪親啓”幾個字,想到剛才那跑掉之人的身形與輕功,她詫異,“莫不是輯命?”

“輯命?”沈修珏對于水沂濪他們幾個人的事情并不感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只是沈昀的死活。只要沈昀不死,他們愛如何就如何。

容不霏将信收好,想了想,對沈修珏哼道:“既然輯命能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樣,那說明沈昀定是派了人盯住他,不允許他接近水水。所以他才用這種法子讓我傳信,你可不準拆臺!”

只要她能不與他鬧脾氣,這麽小的事情,他自是答應的:“好,我不說。”

“哼!”容不霏邁步就走。

沈修珏上前牽住她:“既然我答應了你這個條件,你就該消些氣讓我牽着。以免再有誰把你撞着了。剛才那次沒有危險,不代表下次沒有。”

容不霏欲抽出自己的手:“別把我搞的像個琉璃娃娃似的。”

沈修珏:“對我來說,你就是。”

自打遷府清都後,整個悅王府可謂是死氣沉沉的。以前在昆南時,還有容不霏與沈修珏添點人氣,如今卻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現在的悅王府沒有半個侍妾,偌大的一個王府就只有沈昀夫婦與一對兒女,老太妃井氏見沈昀夫婦雖未和好,卻也沒有再鬧後,就再搬到了別院為自己兒子祈福,為悅王府的家庭美滿祈福。

水沂濪自是不可能與沈昀在一起的,所以他們依舊是分別在兩個院裏住着,一對兒女跟着水沂濪,而沈昀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人住着。

沈修珏與容不霏到來時,沈昀正坐在樹上遠遠的癡癡看着水沂濪與一雙兒女住的那院。

水沂濪大概是發現了他總是會偷看他們,所以每次這種時候她都不會出屋,會一直在屋裏呆着。

就算如此,他也不會輕易離去,只盼着能看到她一眼。

沈修珏與容不霏擡頭就見到樹上的沈昀,沈修珏淡淡的喊了聲:“下來。”

沈昀低頭見到他們,笑着跳了下來:“你們倒是難得,也知來我悅王府走走。”他的笑容看似随意,卻透着蒼白無力。

容不霏有些不忍看沈昀這副活的有些力不從心的模樣,邁步就去找水沂濪了。

沈修珏依舊站在沈昀面前,他打量了沈昀一會兒,淡道:“看來身上的傷幾乎都痊愈了。”

沈昀環胸懶懶的倚着樹幹:“嗯!痊愈了。”

沈修珏:“可想過放手?”終歸是唯一的叔,唯一被自己當成親人的沈家人,就算将心比心知道不可能,他還是希望沈昀能放手。

沈昀低頭撥弄着胸前的發絲,慵懶的笑了下,笑的極美,也極凄涼:“當然不可能放手,我會等她回心轉意。哪怕一輩子這麽耗下去,我也會把她留在我的悅王府。”

只要留下她,他就有希望。若是她走了,他就什麽希望也沒了。

只要她在,那就好。

容不霏進到水沂濪屋裏時,水沂濪正在逗弄着小香玩。算算日子,小香也快百天了,長得粉嫩精致,可愛極了。

水沂濪擡頭見到容不霏的踏入,立刻笑了起來:“你可來了。”

“嗯!來了。”容不霏走過去接過水沂濪手裏的小香,打量着水沂濪,“你看起來比沈昀過的好多了。”

水沂濪宛若沒聽到一般,只是抱怨道:“有了男人,你就不要我,竟是過去這麽久才來看我。”

容不霏嘆了一口氣,看來沈昀這個人已經被其給自動從腦中過濾掉了。想到什麽,她立刻從身上拿出那封之前得到的信:“喏!水水,這封信是路上有一個人塞給我的。”

水沂濪接過那封信看到信封上的字跡時,身子微僵了下,接而趕緊拆開看。

容不霏緊盯着水沂濪的表情,見到她眼眶漸漸有些微紅,便問道:“是輯命的信嗎?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水沂濪趕緊對小兒道,“快點燃一根蠟燭,讓我把這封信燒了。”

“是!”

水沂濪不說,容不霏就不問,只是與其開始談些別的東西。還有自己被外人以為是商青溪替身的事情,也都一一與水沂濪說了。

水沂濪是她的知心好友,她自是沒有隐瞞自己的任何情緒。越說她就越生氣,後來不由罵了起來:“沈修珏那個小癟三,我現在連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正要帶容不霏離開的沈修珏踏進屋聽到這話,只覺得無奈極了。雖然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麽玩意,也知道定不是好話。

容不霏擡眸見到他,立刻豎起了眉毛,不悅道:“你來幹嘛?”

沈修珏:“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容不霏:“我不回去,我要住這裏。”

沈修珏自是不允許她住這裏,過去抱起她就走:“別鬧,你是我媳婦,你就該住我家裏,我不喜歡你跟別人住。”

“誰是你媳婦?我不是,我是替身!”

“好好好,你是替身!”

“你這個混蛋!你他娘的才是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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