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第 37 章 章節

了那年的心湖畔，她蹲在湖邊，笑靥如花。以後，我再也見不到她的笑容了。

琉斯，你何必這麽虛僞呢！你要是不想見到她的話我可以馬上帶她走，不必要她死，我保證以後你再也見不到她。

冷琰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盯着她的臉，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只是在熟睡而已，明天，你又可以見到她的笑臉了。

你的王後，是那個高貴的美人魚吧！你既然可以為了她而傷害緋顏，那麽又談什麽愛她呢！為什麽不放她走？為什麽要傷害她？

她如果不是月氏族的人，不是先遇到你，那麽她也不會變成這樣。琉斯，父王說得果然沒錯，你真的是孤君，會慢慢失去你愛的人，包括愛你的人。冷琰不停地說着，他的話如利劍一般在我心頭劃過。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冷琰，就像一團火，燃燒着周圍的一切，散發着怒氣，不停地傷害周圍的人，借以麻痹自已。

孤君麽！白澤的預言果然沒錯啊！呵呵！

我不禁笑了笑，看來，當年白澤給我的預言已經成真了。

白澤，你真的很厲害，你當初所說的話都已經成真了，比穆林法師還要厲害啊！不，已經超過穆林了。我笑着對白澤說。白澤慌忙地轉過頭去，不敢看我，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什麽也沒有說。

琉斯，如果你的王後那麽想要星月之鏈的話就請她親自來好了，不用把緋顏殺死，她也會給她的。星月之鏈現在對她已經沒用了，你的王後，真的就那麽害怕嗎？害怕會失去你？

冷琰的聲音還是那麽冰冷，而我的心也在一點點冰涼，真的是你！

我站起身來，木然地對着門外的侍女說，去把艾萦王妃喚來。

是，王。侍女準備離去，門外就傳來動聽的歌聲，像是在哭泣。

我的衣袖一揮，門被打開，外面是站着的艾萦，淚如珍珠般滾落在地。

是你做的麽！

她碧綠色的水眸變得黯淡，低着頭木然地站在門外，對于我的話充耳不聞。

真的是你阿！

我走到她的身前，擡起她的面龐說，艾萦，你知道她對我的意義。為什麽？為什麽要那樣做？

琉斯——

如果是因為深海的話我可以原諒你，但是那與她無關，你不用恨她，深海的事，是我做的。

琉斯——

王——

異口同聲，是白澤與冷琰，他們詫異地一起望着我，似乎想要阻止我說出這一切。他們或許都沒想到深海為什麽會一夜之間消失吧！害怕我說出真相麽？不過現在已經太晚了，既然是我做的那就應該承認。

艾萦用雙手捂住嘴，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因為我需要你的力量，只有深海的力量才能幫助我。深海的力量全部在海王的身上，也就是你的父王那裏，如果我要獲得力量就得殺死你的父王，這樣你的父王便會把力量傳承到你的身上。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我們的婚姻也是因為這個而存在的。

你的父王很聰明，用你的幸福來做交換，王後這個位置你就那麽想要嗎？只不過是一個虛位而已，如果我不是落水的王，你還會喜歡我嗎？

艾萦，我喜歡那個天真快樂的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權位算計人，甚至殺害一個與這一切毫無關系的人。是什麽讓你改變了呢？我嘆口氣，盯着眼前的她。

琉斯……

來人，把艾萦王妃打入冷宮。我面色沉重地對侍從說，不再看她。

琉斯，你不能這樣，她是你的妻子。白澤趕緊勸我。

白澤，我才是落水的王，你難道想反抗嗎？

是，王。白澤聽了我的話退下去，不再理我。我知道我們的關系徹底破裂了，再也恢複不到從前了。這樣也好，至少你們是安全的，所有的苦，都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我失去了夜辰，失去了父王母後，現在連她也離我而去，白澤，我只有你和由雪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們。我在心裏暗暗說道。

琉斯，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冷琰冷哼一聲，似乎有些不相信。

這是我給你的交待，還有——我相信幕後的人一定會出現的。

第 48 章

我坐在落水神殿的王位上，身下是匍匐在地的賽姬，眼裏不可置信。

母後。我嘲弄地叫了一聲，眼前的這個人是我最敬愛的親人，我怎麽也不相信會是她，可是事實告訴我确實就是這樣。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她母後，恭敬地這樣地叫她，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母後就已經死了，不，或許在更早的時候，在落水之淵，和父王永遠長眠在一起。只是為什麽？為什麽是她？那麽愛我的母後。心在一剎那間變得很痛，冷，漫延至全身。

為什麽會是你……

現在多說也無益，母後不一定會告訴我原因，只是我還是想知道，我不相信我最親的人會背叛我，是她教會我一切，比親生母親還要親。我在等待她的解釋！

她沉默不語，眼睛盯着地上，頭垂在胸前，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落水最具權威的法師都在，還有群臣，他們看着在王位上的我，在等着我的決定。

動手吧！

她的聲音冷漠地傳來，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凝聚着周圍的水汽，現時變成一把利劍朝地上的人飛去，血順着她的胸口流下，黏黏地落在光滑的琉璃地面，那液體……竟然是淡黃色的。

她的嘴角殘留着最後一絲笑，昔日的話語還回蕩在耳邊：琉斯，你要做一個好王，為落水帶來和平與奇跡。

琉斯，你不可以哭哦！愛哭的孩子長大後是無法保護自己心愛之人的，所以你要變勇敢。

琉斯，不開心的時候可以看星星，那裏是靈魂的歸宿，如果某一天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她知道嗎？如果錯過了也要把她找回來，因為她是你命定的人，與你有着深深羁絆，你不可以失去她的。

琉斯，你是母後最愛的孩子，也是你父王永遠的驕傲。

………………

很多很多，多到我都記不起來了，到最後我都快認為是我自己多心了，母後還和以前一樣，溫柔慈愛，是我最愛的母親。站在這個面前的，不過是被別人陷害的另一個人而已……

琉斯，因為我想毀滅，毀掉他多年的心血。正在我沉思默想的時候，賽姬的冷若冰霜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那裏面，似乎有恨。

是麽？為什麽呢？母後，你不是很愛父王嗎？

我笑着問道，這樣的賽姬我從來沒有見過，我一直以為她是溫柔的女子，是落水最美麗的王後，任何人都比不上她，如神一般讓人仰慕。沒想到她也會嫉妒，陪伴在父王身邊那麽多年，她竟然也會嫉妒。

琉斯，你永遠不會明白的，這是我和你父王之間的恩怨，是從我成為他的妻子那一刻開始形成的。只是琉斯，你不應該成為犧牲者，如果你當初逃婚時不再回來，現在落水也不是今天這個局面，而你，也不會失去她。她慈愛地看着我，像所有母親一樣，那一刻，我又回到了小時候，她也是這樣望着我，眼底是深深的憂傷。

是麽？我自嘲地笑了笑，母後，你怎知道我不願成為王呢？聽到我的話，賽姬猛地擡起頭來，慌亂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和藍櫻一樣，都是琥珀色的。玥，是我求父王為我選的妻子，是我要求他等到我成年之時為我迎娶她的。我在父王群宴上遇到她，在心湖畔和她約定過，我一定會娶她的。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經偷偷對父王說過這件事，父王答應了，所以當我舉行成人禮之後父王就為我賜婚，他沒有忘記那個約定！就算我後來逃婚了，玥，還是成為了我的妻子。

你的記憶……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你的記憶明明已經……

賽姬喃喃自語，不斷地重複相同的話，她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已經恢複了記憶。

由雪可以消除任何人的記憶，不管能力強弱，我的記憶是你指使她清除掉的吧！地上的賽姬臉色如紙一樣蒼白，血流在地上，很快凝固，在水晶燈下綻放出唯美的花朵，那是鈴蘭的圖案。

不錯，你叫由雪拿走了我的記憶，所以我才想不起來我娶過妻，還有我和玥的一切，不過你并沒有拿走父王的記憶，他永遠記得我和他的約定。

為什麽？賽姬，由雪也是你的女兒，為什麽不告訴父王她是落水的公主？你如果真的恨父王的話，為什麽不消掉他的記憶呢，那他永遠只會愛你一個。

哼！賽姬冷哼一聲，手緊緊按住流血的傷口說，我曾經消除過他的記憶，沒想到他會想起來。斂月，你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