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仙山/第 18 章 偷聽無罪

這個下午,因為花城與冰鳳凰簽訂了“不離不棄”契約,她莫名其妙的能聽得懂冰鳳凰的話,這讓她很高興,可是除了元浩來過一趟送了兩桶白飯,根本沒人來過,就連自己那個便宜師傅都沒有出現,這又讓她很不高興,總之,這個下午很混亂!

晚飯的時候冰鳳凰走了,元浩再次出現,跟中午時一樣,扔下兩桶白飯又跑了,小花很生氣!

這都什麽人呀!一點也不關心同門!

小花洩憤似的用力把床上的療傷藥砸向了大門,小玉瓶撞上了硬木門,藥液飛濺得到處都是,她又拉上了大木桶,才發現是米飯,她立刻抱到頭前,連筷子都不要了,伸出手來開始抓着吃起來。

很快,兩桶米飯都吃光了,小花也就是個半飽,不過這并不是她特別關心的事,此時,她更關心的是被棍子打的地方——開始疼了!

她後悔把藥扔了,為了好受點,她強爬下床,準備到元浩處再去要一瓶藥來!

出了門不遠就是元浩的房間,她叫門沒人開。

“難道師兄在躲我?”小花不管不顧推門就走了進去:房間內很簡單,一張圓桌放在房子正中,後面是一座梧桐栖鳳的屏風,後面應該是睡覺的地方,房間的左側是一張放着筆墨紙硯的長桌,桌上放了一摞不知什麽內容的書。

花城在屋中扶着桌子站了一會,元浩卻沒回來,小花無論站着、坐着屁股都疼,沒辦法,只好捂着屁股蹭到屏風後想趴一會兒,繞到後面才發現裏面有一個大櫃子——半邊多寶格、半邊衣櫃。

小花的眼睛一亮,想自己來找藥瓶,只可惜她個子太矮,也不知道元浩是不是怕放得低了容易碰到,竟把藥瓶全放在多寶格的上半部分,她環視一周,發現屏風後可以踩的只有一個洗臉用的木盆,她不再遲疑,輕輕走過去、忍痛用盡全身力氣把沉重的木盆端了起來。

“師兄!”

咦?小花吓的差點把盆扔了,這什麽狀況?冰鳳凰又開始給自己傳音了?

“今天的事你告訴師傅沒?”憨憨地聲音,不是冰鳳凰的,是張小虎的。

“告訴了,但師傅沒回信,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什麽密境之類的地方了。”慢條斯理地,元浩的聲音無疑了!

“這是在說什麽呢?觀鏡那老頭出去了嗎?太過分了,就知道自己出去玩都不帶我!”

“小花也真是的,餓了說話就是,還偷吃!”張小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她可真能吃!這早晨我都沒敢搶她第二碗吃,全給她了還不夠!”

“這也不能怪小花,師傅說這是病!”元浩立刻解釋“這次師傅下山就是去給她找藥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有效的。”

“看來那老頭也不壞嘛,真得要給我治病呢!咦?能吃也算病?”

“小花真可憐……”

“乓當當當……”

小花被自己有病這件事吓到了,手中的盆實在抱不住了,一個手不穩就扣到了地上,還不等她反應,沉重的木盆就滾出去撞到了多寶格——“啪啦啦啦……”

“誰?”元浩來不及多想就竄了進去,不過已經一地狼籍……

看着元浩陰沉的臉,小花吓得“哇~”就哭開了!

“師妹?”聽到哭聲張小虎從呆滞的元浩後面探出頭來,好奇地看着手扔平舉在胸前做抓握姿勢、卻不忘大哭的小花。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吵死了!”突然,一雙鞋從敞開的窗戶中飛進,正好砸在那舉着的胳膊上,小花的眼淚一下就收住了,望向了那個自由落體的東西——一只藍色布面上繡着支支蘭花的鞋,不用問一定是觀音道長的,因為他自認性潔似蘭。

屋裏安靜下來,兩雙眼睛對一雙淚眼,三個人面面相觑,許久無言。

“大師兄,我……我的藥灑了,本來想找你看看還有沒,既然你和小師兄有事,我先走了呀!”反應過來的小花面對兩位師兄,捂着屁股越過呆愣的兩人頭也不回得跑了……

次日,當小花抱怨沒有新藥塗抹時,元浩提着兩大桶飯進了她的屋子,一掃平日的清爽,白袍上點點疑似髒物的雜色,臉上更是布滿了疲憊。

花城自知昨晚惹禍不小,根本沒敢開口提問,看着元浩靜靜把飯提到桌上,根本沒提藥的事,只扔下一句:“吃飯吧!”轉身就走。

這下小花可擔心死了——師兄不是氣到不給她藥吧?急急喊着:“師兄!”

元浩停下轉頭滿臉疑問地看着她,“我的藥呢?”小花慢吞吞、不好意思地說着。

元浩沒想到會是這句話,搖搖頭:“你快點吃飯吧,你用的藥都灑了,我還沒清理出來呢!”

昨晚小花走後,元浩和小虎兩個人幾乎收拾了一夜,那滿地的藥丸、藥粉極其難收,更不用說還有摻雜着灰塵不能用的,一會回去還得做提純處理!如果這事不是自己的師妹做出來的,兩個人殺人的心都有了!

小花根本沒想到兩個師兄會連夜幹活,只知道藥沒得用了,激動地想坐起來,這一扯動,屁股上立刻刺痛起來:“啊……我的藥呀……”

元浩皺着眉看着自做虐的師妹很無語,那嘶喊的聲音好似魔音,他加快步子捂起耳朵就跑出了門,不幸“砰”撞上一物,腳沒站穩急急向後退了幾步,身子卻撞到了小花的房門——

“哐當……乓……”!

“……”

小花吃驚地看着門口——自己的喊聲有這麽大殺傷力?!

元浩覺得自己倒黴透了,被師妹的喊聲吓到就算了,竟然出了門還能被人撞回來!回來也就算了,竟然還能好死不死拌門坎上,直接跌坐在地上!越想越氣,元浩滿身灰塵又竄出了小花的房門:“誰撞我……行……師兄?”

屋外一身玄袍白褲的行雲同樣坐在地上,不過不同的是——他沒元浩那麽氣急敗壞,相反,卻是懶散地笑了起來,那笑如沐春風,不知道的還當他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在什麽神仙的宮殿裏做客,從裏到外散發的都是謙和有禮,這樣的表情,讓元浩手足無措,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而他的行雲師兄正包容着他——這讓他原本壓抑的心情更壓抑了,卻連發洩都發洩不了,只能臭着臉問:“師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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