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仙山/第 20 章 凝雲

刺目的白光閃過，小花穩穩站在平地上，與想像中的金碧輝煌完全不一樣，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塊空地，如果不是剛剛經歷過那耀眼的白光，小花甚至會産生正站在鳳凰書院的任意一處那樣的想法：“沒什麽不一樣嘛！”

看出小花的疑問，小虎好心講解：“這是與我們所在的地方一樣的界，當然沒什麽不同，這裏只有兇獸這一種有生命的東西，天地也才初開，正适合初級歷練，等你小小班畢業了師父應該會安排你來這裏。”

“哦，到時候再說吧！你們要在哪讨教呀？”

面對那雙因為小把戲得逞而閃着精光的雙眸，行雲淡淡開口：“你很急？避免勿傷，我還是先把你給點暈吧！”說着走近小花……

“不要呀……啊……”

行雲擡起手臂，從手心湧出一股靈力直奔小花而去，小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又吃痛的彈跳進來，條件反射地改坐為跪，只是小花空恐懼一場，行雲根本沒打算對她怎麽樣，只是擔心她受到法術波及用靈力畫了一個結節出來圈住小花：“站在這裏別動，否則傷到我們可不負責！”

“哼……不讓動我偏動！”

“你可以試～試～”行雲連看都沒看小花一眼，反而對着小虎說可以開始了。

雖然口頭不服，花城還是老老實實跪在原地動也不動，小虎略看了看她，還是放心，先跟行雲打了個招呼，然後跑向遠處的幾棵野果樹，采了些果子帶給小花吃，又囑咐了她幾句莫要離開結節的話，這才帶頭走到離圈稍遠的地方站住腳。

小虎雙手抱拳向行雲輯了一禮，行雲同樣還了一禮，這才拉開差距。

場地很靜，當然，得除去小花“咔嚓”不斷啃果子的聲音，在這樣的氣氛下那個聲音确實有幾分不協調！

兩人就那樣眼觀眼、鼻觀鼻地警戒着對方，既不好意思先出手，又擔心對方出手搶先，總之，自已心裏很矛盾，旁觀的人也很困惑！

微風輕輕吹過，卷起兩人的衣擺和發絲，一藍一紅兩個身影都是那樣的挺拔，小花緊握手中的果子，幾乎看也不看一口接一口用力啃咬着，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氣氛帶給她的緊張，一雙靈動的大眼忽左忽右打量着兩人，恨不得兩人能立刻打在一起，快些分出勝負後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終于，在小花殷切盼望下小虎先動了——他跨出半步，擡起左手掐出一個法術的靈訣，右手則摸向頭上的發髻，從上面拔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玉釵，随着靈訣的湧動，釵柄大漲，僅一息之間，小虎手中已看不到玉釵，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泛着嫩綠色光澤的鋒利寶劍，劍體通透，可見雕飾浮于劍身，細細看來那些雕飾好似無數種形狀的葉子在其中穿梭，煞是好看。

随着小虎一句“行雲師兄，小心了！”

左手靈訣消散，食指、中指合在一處，一股靈力立刻湧出并迅速彙入劍身法陣之中，劍身吸入靈力後射出一束束青光，直沖向前方不遠處的行雲飛舞而去——那是無數呈藤蔓狀的綠色光線，以小虎的年齡能将法術做到化形拟物這一步是想當了不起的！

行雲在贊嘆小虎的同時也産生了好奇：“咦？碧玉釵！原來觀鏡道長已經把玉劍訣傳給了你！”

花城不識貨，行雲卻是識得的，這支釵非常有名，相傳為天地初開之時的精氣所化，可以以劍為氣，傷人無形，不過小虎的修為畢竟低，行雲倒是不在意，嘴角則勾起了一個妖媚的笑容，只是很随意地揮動了一下手臂。

“師弟，小心了！……凝雲！”

剎那間，一團白霧在行雲身邊亮起，右手手掌處凝聚着靈力拉動了周圍的空氣，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而此時的小虎，只能眼睜睜看着行雲完成這一切而不能動上一動，直到綠色的藤蔓撞進白色的漩渦——

“砰——砰——砰——”一陣陣的撞擊聲就這樣憑空響起，枝枝藤蔓以迅猛的速度消失在漩渦裏，就像一葉樹葉落在大海裏，幾乎連個水滴都沒有激起就消失了，這種生生毀滅的法術自然讓小虎受到了影響，身體不受控制地輕微動了兩下。

行雲似乎沒看出小虎已經受創，并不滿意現在的結果，手中白色的漩渦更是轉動得越來越快……

突然，行雲停下了手中漩渦的凝聚，身上爆發出了一陣實體的白色光芒，薄薄地籠罩在了自己的長袍之上，随之而來的是——空氣也驟然靜止了下來，似乎整個天地間就由着行雲控制一般。

雖然界珠內的風很小，但是行雲的衣衫在白色的光霧的氣流下，依舊不斷地在擺動着，甚至比在白光外面還更明顯。

行雲輕微轉了轉頭，先慵懶地望了一眼站在面前與自己争奪着靈力走向權的小虎，又掃視了一眼不遠處已經目瞪口呆、掉了果子而不知的小花，又是魅惑一笑。

猶如無心，把漩渦形成的光球随随便便地輕輕一推——空氣中就發出了陣陣“啵……啵……”的響聲，白色的光芒以可怕的速度把由劍所化的藤蔓化為虛無，絲毫沒停頓，直向持劍的小虎飛去……

“砰——”一聲響，可憐的小虎，在連退了兩步後仍沒能阻止白光的前進速度，被狠狠地砸飛了出去。

小虎平地飛出老遠，直到撞折一棵百年老樹才停下。

“噗……”反彈的靈力令小虎吐出好大一口血，行雲怕他有閃失，飛快靠近，塞了一顆療傷藥丸在他的口中不算，又用靈力助其消化。

“一招！僅一招！師兄好手段呀！”

小虎無奈搖頭苦笑——知道這樣的結果還是行雲手下留情，所以即使比武失敗也沒什麽可抱怨的，誰讓自己學藝不精！這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裏對行雲少了當初約武的打抱不平心态，倒是真心佩服起這位鳳凰書院當代弟子中的魁首人物來。

小虎想到這“凝雲”法術并不是行雲的終極殺招，卻已經強到這個地步，看來今後想接近自己的偶像，這路還有很長一段要走呀！

小虎這邊感慨着，另一邊的小花清醒過來，一躍從結節裏蹦了出來：“師兄！你可別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