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66 章
水沂濪正在水月軒喂奶之際, 一穿着悅王府普通侍衛服的人步伐匆匆的來到水月軒的院口,被水月軒門口的侍衛攔住。
五兒快步跑了過來:“誰派來的?所為何事?”
侍衛聲色無異道:“奉王爺之命, 喚王爺去一趟祁夫人那。”
五兒:“去做什麽?”
侍衛:“手刃祁夫人。”
五兒通傳之後, 水沂濪快步走了出來, 什麽話都沒問就離開了水月軒直奔祁怡怡那裏。
能收拾祁怡怡, 她自是求之不得。
她從未想過, 她這輩子的噩夢會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當她站在祁怡怡的房門前聽到裏面熟悉的男女發出暧昧聲時,只覺得瞬間天昏地暗,差點暈倒在地。仿若自虐一般, 她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好一幅春光無限的畫面, 如果這場纏綿的男主角不是沈昀的話,或許看起來還挺美的,畢竟男女皆是容顏出衆, 身材堪稱完美。
水沂濪煞白着一張小臉, 捂住腦袋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啊啊啊啊……”
跌跌撞撞的,她不顧一切的跑了,跑了幾步, 劇烈的嘔吐起來。
聽到水沂濪的聲音, 沈昀瞬間回神,看到身下的祁怡怡, 身子陡的僵硬,接而重重地将她推倒在地,憤怒吼道:“怎麽是你?”
他慌亂無措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追了上去。
祁怡怡看着他遠離的背影勾起詭異的笑容, 幽幽道:“當然是我,你不是想少造孽嗎?很可惜,你親力親為殺了自己的孩子。你不是想與水沂濪好好過麽?很可惜,她再也不可能要你了。”
她顫抖着雙手撫着身下那不斷流出的鮮血,低低的哭了起來。
大夫說,她的孩子本就很脆弱,經不起一點打擊。
水沂濪不顧一切的朝悅王府外跑,恍若後面是洪水猛獸是魔鬼,她的臉色白的猶如死人,仿若下一瞬就能死去。
這個地方是地獄,她要跑,只想跑。
沈昀施用輕功跳過來攔住她的去路,一把将她抱入懷中,本想試圖哄哄,卻因她瘋了一般的劇烈掙紮差點摔倒在地。
水沂濪嘶吼着:“放開我,放開我。嘔……”聞到他的味道,以及屬于祁怡怡的味道,她更是嘔吐不止。
“你……”沈昀怔怔看着她,“你怎麽了?”他想要上前觸碰她,卻被她擡起的爪子胡亂劃破臉。
“滾!滾啊!”水沂濪臉上的凄厲之色太過駭人,将他吓的一時忘記動彈,全然忘記臉上尖銳的疼痛。
水沂濪欲越過他跑開,卻被拉住了手腕。
被他一觸碰,水沂濪的身子就抖了起來,如沾上什麽穢物一般不要命的想掙脫他:“放開我,放開我,嘔……不要……不要碰我!”
沈昀看着水沂濪仿若想要将內髒都吐出來一般的模樣,顫抖着聲音說道:“你……這是在厭惡我?就因為看到我與祁怡怡行房?”
水沂濪根本沒有與他說話的心思,倏地回頭咬住他緊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臉色狠厲吓人,下嘴的力道更是吓人,只一下就讓他的手腕鮮血淋漓。
沈昀卻感覺不到手痛,只是感覺到心痛,心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他試着解釋着:“她給我下了藥,是迷情散,能讓我産生欲望,也能讓我産生幻覺。我把她當成了你。水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很想很想你。”他說話的聲音始終是顫抖着,昭示着他的緊張害怕。
因為被下了藥,強制壓抑着藥性的他臉色是通紅的,但紅中卻是透着寡黃。不難看出,若非藥性的掩飾,他的臉色該是慘白的。
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嚴重了。
水沂濪滿口鮮血的擡頭神色冷冽的看着他:“放不放開我?否則我咬死你。”
長相美豔的她,嘴裏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胸口與地上,如開出一朵朵鮮紅的彼岸花,美的妖豔,卻透着絕望。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非常刺眼,刺的他眼睛都紅了起來。
他突然将她拉到自己懷裏抱住,卻又被她狠狠地咬住的肩頭,米白色的大氅上瞬間被染的鮮紅,且還繼續朝四處蔓延。
他依舊固執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只是以前沒讓你看見過而已,難道被看見就變的罪大惡極了嗎?就算如此,可我們只是開始而已,只是剛開始而已……還沒到最後一步,還沒有。原諒我,只要你原諒我,我發誓我再也不碰別的女人,再也不碰。我只要你,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我不亂跑,不出去玩,每天都陪着你。”
水沂濪置若未聞,只是繼續咬,企圖咬到他放開她。
沈昀溫柔的撫摸着她的後腦:“只要你能原諒我,就算被你咬死,我也心甘情願。”
水沂濪使勁喘息着:“好,咬死你,咬死你……你就該死,就該死……”她看他的目光中透着蝕骨的恨意。
她擡頭咬住他的脖頸,狠狠地咬住,鮮血彌漫在兩人靠在一起的胸間。
他一聲不吭的,只是撫摸着她。
大概是失血過多,漸漸藥性也無法讓他的臉色有紅潤,越來越白,越來越白……漂亮的嘴唇幾乎黑紫。
他的水兒對他真的沒有一點心疼啊!
他眼裏的哀傷越發的濃烈,死寂一片。可摟住她的力道卻是越發的重了,他略無力道:“水兒,我愛你,好愛你。”
水沂濪突然瘋狂的掙紮起來,在他略有些控制不住她時,她抓住機會點住他的穴道,接而用盡全力将他推倒在地。
扔下渾身是血的他,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跑。
“水兒……”沈昀不顧一切的沖破穴道,爬起身就提氣施用輕功過去追她,卻在半路吐了口鮮血,差點暈倒。
路過的侍衛見勢跑了過來:“王爺!”
沈昀沒理他們,只顧着去追水沂濪。
水沂濪感覺到身後人,目光第一時間撲捉到地上的一根殘枝,她撿起毫不停頓的朝身後射去。
沈昀從未想過她會突然如此絕情的來這一出,胸口就那麽被那根殘枝紮了進去。
他停下腳步,絕望的看着胸口,喃喃的道了聲:“水兒!”他再跑了幾步,卻終于倒地不起。
可沈昀早已在悅王府外圍安插了幾乎數不盡的精士,為的就是避免他的水兒離開他。
在靠近悅王府大門前,水沂濪被攔住去路。
可今日的她根本就是瘋了,史無前例的爆發力讓她搶過一名侍衛手裏的刀瘋狂的砍殺着,渾身彌漫着恐怖的煞氣,血濺着悅王府的前門。
她的功夫分明只對的了幾個普通侍衛而已,如今這不要命的打法卻讓她對了許多的王府精士。
都知道她是悅王府的王妃,打又不能打,攔也幾乎攔不住。有人道:“快,快去通知王爺。”
水沂濪終究還是渾身戾氣的跑出了悅王府,身後遠遠的跟着一幹悅王府的精士。
她一路快跑,一路幾乎精神失常的呢喃着:“霏霏……阿不……阿不……”
迎面過來的輯命看到她這副臉色,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水兒……”他趕緊跑過去抱住她,“水兒你怎麽了?水兒?”
擡眸見到輯命,她終于笑了,接而暈在了他的懷裏。
容家。
容不霏将沈修珏壓在桌子上使勁捏着他這張白淨的讓人嫉妒的俊臉,這是她唯一可以從他身上捏的地方。
她邊捏邊道:“教不教我武功?教不教?教不教?教不教?”
沈修珏将她按在懷裏,兩人一同倒在桌子上。一時重心不穩的她不得不放開他的臉,轉而巴着他的胸膛,郁悶道:“我要你教你我武功。”
沈修珏:“教你武功做什麽?讓你跑麽?”
容不霏:“我就是想學。”
沈修珏擡起她的臉:“看着我眼睛,你能發誓說你不離開我?若能發誓,我便教你。”她這顆小腦袋裏的心思可多着呢!他不相信她真能老老實實與他在一起。
她撇嘴:“我只是想學點武功自保而已,就算我想跑,能跑得了嗎?你不僅武功變·态的高強,身份更是權勢滔天的皇帝。”
沈修珏眼裏浮出不悅:“就算不是為了學武功,你就不能發個誓讓我安心?莫不是你真想始亂終棄?”
容不霏瞥他:“你怎麽跟個怨夫似的。”
沈修珏:“只要你能乖乖的,怨夫就怨夫。”
容不霏:“那我不學武功了,把寒笛還給我。”
沈修珏:“我不是說了忘在宮裏的麽?”
容不霏掐着他的肩膀,懊惱道:“那你讓人給我拿啊!不總是有人從清都與這裏來來回回的給你送信件啊奏折啊,或是其他什麽的。你讓他們給我帶根笛子怎麽了?”
沈修珏意味不明的緊盯着她的眼睛,絕不會忘記她最愛演戲,連他都能輕易被她騙過去:“索性沒幾天我們就得回宮的,你那麽急作甚?”他摟着她的力道緊了緊,希望自己這幾日從她身上發現的異常只是錯覺。
“沒有寒笛在我身邊,我覺得不踏實,畢竟它跟了我許多年了。”她想從他懷裏爬起,卻被他緊緊的锢住。“幹嘛啊?這個姿勢太累,我要起來。”
他捧起她的臉,目光灼熱的看着她:“吻我,主動吻我。”
容不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有些紅暈:“吻毛線吻?天黑了,我想出去逛夜市了。”
他索性轉過身将她壓在身下,覆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熱情而用力的糾纏着她,直到感覺到她不由自主的回應,他灼熱的大掌移到她的腰間。
容不霏心頭一咯噔,按住他的手。
他釋放了她的小嘴,轉而親着她的耳根,低啞道:“天黑了,該是做些別的事情才對。”
他的呼吸燙在她的耳根,讓她不由更是酥了渾身的骨頭,她緊張道:“你說過要等我願意的。”
他咬牙看着她:“可你的心堅硬如石,你到底何時願意給我?”
容不霏不由撇嘴罵他:“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冷笑:“若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後宮早已有了嫔妃,甚至是兒女成群,我等你等到了現在。”
聽到這話,容不霏沉默下來。
是啊!他二十三了,不小了。
沈修珏也不想把她逼急了,深吸一口氣:“罷了,帶你出去玩會。”只要她不跑,陪着她一輩子做和尚尼姑也行。
容不霏看着起身的他,不由有些愧疚。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柔和了語氣:“走吧!”他牽起她的手走出去。
走出閨院時,容不霏突然覺得一陣不安,眉頭皺了起來。
沈修珏發現她的異樣,撫了撫她的額頭:“怎麽了?”
容不霏搖了搖頭:“沒什麽。”
沈修珏側頭看着她:“是不是感覺不安?”
她點頭,疑惑的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沈修珏:“或許真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他從她面前蹲下身,“上來!”
容不霏爬了上去:“我們什麽時候回宮?”
“等沈昀,估計就這幾天。”
“等他做什麽?”
“我曾與他打了賭,若他輸了就得跟我回清都。”
“幹嘛要他回去?他能為你做什麽?”
“別小看他。”
“又是這句話,這麽說,你這次回去不但要帶上我,還要帶上兩個男人?”她可沒忘記秦留葉也是得帶走的。
“估計不止。”
“……”看來他這收獲還不小。
随着他們走遠,高氏從暗處走出。她看着他們的背影越想越不甘,便去到容瑤瑤那裏。
經過那一次的強烈受訓,與這些日子的禁足,容瑤瑤整個人看起來清瘦不少,也穩重不少。從她那還很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出她的元氣還沒完全恢複,畢竟是個嬌柔的小姑娘。
高氏見到自家閨女也是個絕色佳人,不由道:“人家容霏霏那樣的貨色都能勾到當朝皇上,你怎的就對個一無所有的葉鹫死心塌地?”
容瑤瑤無所謂道:“皇帝又如何?我就喜歡小鹫哥哥。”
高氏:“可他只喜歡容霏霏。”越說她越郁悶,怎的都看上容霏霏,那丫頭有什麽好?能好過她的瑤瑤?
正在梳妝的容瑤瑤手下的動作一頓,道:“我也只喜歡小鹫哥哥,我知道你想讓我試試勾搭皇上,我不幹。”
高氏噎了噎,沒有多說什麽。
可想到容霏霏那丫頭将母儀天下,将把她的女兒給比到泥裏,她這心裏真是鑽心的難受。
好不容易解禁,容瑤瑤上了個精致的妝容,便迫不急待去看葉鹫了,高氏攔都攔不住。
去到葉鹫那兒時,他正看着窗外發呆。
“小鹫哥哥!”容瑤瑤跑過去歡喜的喊了聲,見到他眼裏的黯淡,就知他定是為被皇上所霸的容霏霏而傷神。她不由心中酸澀。
葉鹫側頭瞥了她一眼,淡道:“出來了。”
“嗯!出來了。”容瑤瑤苦澀道,“小鹫哥哥在想容霏霏嗎?”
葉鹫倒也毫不隐藏:“我在想,該如何搶回她。”說的果斷而固執,昭示着他的決心。
容瑤瑤不由激動了:“可對方是皇上,你如何搶的過?何必做無謂的事情?”
“皇上?”葉鹫陷入沉默。
過了會,他忽然似下了什麽決心般意味深長的冷笑起來,“若做皇帝才能搶到她,我便努力做上皇帝就是。”
這個天下,可不只有大夙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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