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蛋之名,把你煎了/第 24 章 淘寵似火冷眼凝冰(二)

徹徹底底的陳述句,語氣篤定的就像是下通知。翻譯過來就是:我通知你,我們成為情侶了。

将自己放在他同等位置上,到底他腦回路不正常,還是她教育的失敗?

她現在是半氣半好笑,這個世界神賜都滅絕了幾百年了,更別說僅限傳說級別的靈霄。

以前的靈霄,在書籍上的記錄也是輕輕一筆帶過,更別說由誰撫養、由誰教育、怎麽教育這樣沒有人可能知道的事情,她自然找不出參照經驗,一切都只能摸索着前進。

既然已經由她養,養不養好是一回事,但是養殘了,絕對是她的失職。

思緒一轉,已經為以後的靈霄大人制定了a、b、c、d……n套計劃。當然,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至于蕭大小姐的計劃成效到底如何,那只有日後才能見放分曉了。

蕭簡一巴掌拍在了墨狄的手臂上,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來,揉了揉有點發紅的手指說:“你到底有沒有作為王者的自覺,你又不是人類,和人類談什麽戀愛?以後什麽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少看點。”

墨狄感受到蕭簡心裏的驚訝和糾結,沒有同意沒有反對,一如既往的選擇保持沉默。

王者的尊嚴注定了,他想要的必須要的,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想法而被左右,即使那個人是他的伴侶。

從這裏可以輕易的看出,兩個不同種物的思維,似乎從來沒有在一條線上過。

提前一周時間來到紀雲城,不去孕育谷,自然說不太過去。

蕭簡回到酒店,就開始聯系向導,準備去孕育谷觀光。

是的,是去觀光,而不是去掃蛋。

掃蛋,也就是俗稱的運蛋,簡單的說就是将蛋從孕育谷拉出來。

不僅說起來簡單,想象起來似乎也特別簡單,但事實上掃蛋的危險性相當大。

孕育谷一般分外圍、外谷、內谷三個部分。

谷中兇殘的野生獸類,孕育谷與世隔絕随心所欲的惡劣天氣,還有陡涯、裂谷、火山、沼澤等地理限制……

誰都知道,越往內谷寵蛋的質量就越好,随之而來風險自然也越高。

這一切,還不是最危險,最危險的恰恰是人類。

在歸程途中,遭受伏擊,暗地捅刀、黑吃黑……都是很容易發生的事情,這時候,不僅僅是要提防其他隊伍,還要時刻提防臨時組成的隊友。

這就造就了,遠距離的掃蛋的隊伍,一定是組建已久的且身經百戰的隊伍。

觀光則是恰恰相反,以安全便捷而出名,所到之處絕對不會超過外圍深入到外谷,都是為了想體驗掃蛋樂趣的游客設置的。

價格不低,但是可以随行帶一顆蛋回來做紀念,也算得上是物有所值。

向導是莊元敬介紹的,本地人,聲音中透出中年男人的穩重。

一聽到是蕭簡,他顯得很熱情,将觀光所要準備和注意的點都敘述了一遍,然後和蕭簡約了一個時間說第二天來接她。

聊完之後,蕭簡剛挂斷手機,揉了揉太陽穴,感受着腦子裏抽疼的神經,她覺得她應該去睡個午覺休息看看。

還沒來得及挪動腳步,劉叔的號碼就沖進了手機屏幕中。

蕭簡連忙接起電話:“劉叔,我是阿簡。”

“阿簡……”劉叔吐出兩個字,就再也沒能說下去,随之傳來的是壓抑着的哽咽聲音。

“劉叔,您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您現在在哪?到酒店了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蕭簡噼裏啪啦的問了一堆,不拿手機的手已經将錢包和房卡塞進包裏,抓起包就往外走。

“阿簡,你別急,我沒事,只是太過激動了。”劉叔啞着嗓子開口,說着,聲音繼續開始哽咽起來,“阿簡,你知道嗎,是四階寵…四階寵…”

聽着劉叔無意識的重複着最後三個字,蕭簡腳步一頓,慢慢舒了一口氣。

因為自己兒子前程未蔔而急白了頭發,又因為自己兒子前程有着落而失控哽咽,這樣的感情,是她從坐在帝都蕭家家主位置上的那個男人身上,從未得到過的。

她放緩了肩膀靠在一旁的櫃子上,揚起一個笑容,說:“叔,您應該高興。”

“我高興,我很高興……”劉叔說着,卻不知道怎麽表達。

他停頓了足足有十秒鐘,這才接着說:“有了階位寵,我兒子後半輩子就不用擔心了,倒是……我錢不多,即使是我全部的家當估計也不夠賣這只寵的,我先将錢打給你,剩下的,我讓我兒子慢慢還你。幾年十幾年,總會還完的,你沒有娘家,自己存着,以後也多少有個依靠保證。”

蕭簡很容易感受出劉叔對她的關懷,明明自己事先是将寵蛋送給他的,他卻堅持要還自己這個情,要為自己以後留下哪怕一點點後路。

“劉叔,寵蛋既然送給你了,自然和我沒有半分關系,您說現在這話,不是來埋汰我嗎?”

“阿簡,畢竟是你淘付的錢淘到的寵,若是沒有階位寵我勉強還能當做是禮物收了,但是價值幾百上千萬的四階寵,太貴重了……”

“劉叔,您聽我說。別說我現在不缺錢,即使我現在缺錢,按我以前的教育和資本,想要得到足夠的錢,還是足夠的。”

只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以此作為交換而已。

蕭簡說這話的時候,氣勢一下子回到了兩年前:“我以後會生活的好好的,您別太擔心。靈寵還沒有認主,我認為,還是先通知你家兒子過來刻上契紋再說,以免夜長夢多。”

好說歹說,才将劉叔堅持要彙錢過來的念頭打消了。

挂斷手機,蕭簡順手将門反鎖,直接走到床邊倒頭就睡。

真是,好像頭越來越疼了。

昏昏沉沉間,腦袋像是被人用大錘一下接着一下敲擊着,一下子比一下子用力,一下比一下子狠。

耳朵裏充斥着尖銳的轟鳴聲,伴随着的是腦神經中強烈的疼痛,鈍痛卻無處可逃。

這一次意識,比上一次意識要來得清。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貼身的衣物,沒過幾分鐘就被汗水浸透,轟鳴聲中大門被叩響,隐約傳來客房服務員的聲音。

她蜷縮成一團,不能回答,不能尖叫,不能逃跑,也不能躲避。

緊接着,所有的神經開始抽痛起來,從肩膀到手指從大腿到腳背,幾十上百個點的神經同一時間翻騰起來。

蕭簡終于忍不住慘叫出聲,她仰着頭,從床上一下子滾到了地上。

門外的門被拍的啪啪作響,沒過幾秒鐘,房門似乎被狠狠踹開,聲音砸到她的耳中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疼痛。

服務員看着倒在地上的年輕女子,滿臉痛苦,身體劇烈的抽搐着,她下意識看向已經走到女客面前的男人:“先生,您的同伴生病了……”

男人全身上下散發着駭人的殺氣:“滾!”

她連忙後退一步退到了門外,“碰!”一聲,門詭異的自動關了上來!

愣了一下,顧不得別的,她拿出別在腰上的對講機:“總臺,我是客服0165,703的客人突發疾病,請聯系救護車。我重複一遍……”

房間內,墨狄剛剛将蕭簡抱回床上,即使在他懷裏,蕭簡依然在掙紮着。

他沒有想過,第二階段的改造會來得如此迅速,蛋殼粉末還依舊停留在蕭簡家中的冰櫃中。

他抱着蕭簡的手有點顫抖,深深注視着蕭簡一會,這才将她平躺放在了床上。

神經的改造,比血液改造的痛苦更加直觀,更加強烈,更加不能忍受。

他單手握住蕭簡手腕将固定在她頭頂,身體單膝壓住蕭簡兩條腿,防止蕭簡因為過激的動作傷到自己。

蕭簡即使疼的整個人都想要驚跳起來,但是她用盡全力,身體還是死死的釘在床上,不能動彈。

她有些分不清出自己的束縛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只能不斷的扭動着自己的上半身,整個人已經呈現出很嚴重的狂躁狀态:“放開我,放開我!”

低聲嘶吼完,疼痛卻依舊如潮水般湧來,蕭簡終于堅持一下去,下巴一合,牙齒就往舌尖狠狠咬去期盼自己能從噩夢中醒來。

墨狄眼疾手快的握住蕭簡的下巴,阻止了蕭簡自殘的動作。

下一秒,一片白色的靈力刀刃迅速的從墨狄手臂上滑過,半片袖子從墨狄的手臂中墜落在床上。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墨狄将手臂遞到了蕭簡面前,牙齒的咬合力瞬間就轉移到了他手臂的肌肉上。

人在痛到極致的時候,很難分辨自己咬着的到是什麽。

蕭簡只能隐約感覺到,帶着鐵鏽味和腥味的液體在她咬下去的那一剎那,充斥滿她的口腔。

滑入喉嚨,從食道傳到胃裏,再擴散到每一個毛孔,叫嚣着跳蹿打結的神經終于在這一瞬,頓了一下。

無法去理解現在的情況,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誘使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一只到大腦劇烈的抽痛緩緩落下,思維開始重新運轉,她睜開的眼睛裏才慢慢有了聚焦。

帶着關心神色的男人,目光濃烈的像是能将她吞沒。

她牙齒一松,嘴裏含糊了一句:“墨狄。”

然後黑暗再次湧上,她終于毫無痛苦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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