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蛋之名,把你煎了/第 102 章

客人湧到酒店門口的時候,酒店對面已經密密麻麻圍了一堆的人,墨狄蕭簡的婚事從求婚開始就不低調,即使結婚地點并沒有公布于世,但有心人稍稍花力氣探查,不難知道婚禮現場在哪。

其中,相當一部分人是沖着新人婚前那不可避免的一戰而來,幾千年來,有多少人這一輩子能親眼見到神賜出手?

即使神賜不出手,就是瞻仰瞻仰神賜的面容,花那些力氣也是值得的。

有這種想法的人自然不少,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到這個時候,已經将前面一條正經的街道給堵了個嚴實。但也只是堵住前面的街道而已,婚車需要通行的街道卻依舊空蕩蕩的,他們自己心裏清楚,若是觀看婚禮變成阻礙婚禮,被強制趕出去,就得不償失了。

不用孫家人出馬,自有人自發組織維持着秩序,看着秩序良好的圍觀群衆,孫家這邊的婚禮現場主持人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婚禮嘛,可不就是圖個熱鬧麽?

下午三點半,一行十八輛婚車隊排成一字型滑入大家的視野,上面布置滿鮮花和彩帶,遠遠看去像是一道移動的彩虹。

等車子越來越近,衆人終于忍不住驚呼起來。

第一輛車頂站着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粉色的西裝将他帶着稚氣的臉襯得更加稚氣,他就那樣抱臂站着,視線掃了一圈周圍,微微皺了皺眉,圍觀群衆所攜帶着的靈寵已經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女打頭男收尾。

第一輛車頭自然是新娘的靈寵,那麽最後一輛就是新郎的靈寵了,大家都踮起腳朝車隊後方看去,車尾處一名穿着大紫色的裹胸禮服的女子,甩了甩自己大波浪頭發,居然是橫卧在車頂的,離得近的觀衆甚至看到對方眼波流轉中,那自成一派的風情,配上對方絕世的容顏,幾乎秒殺一切雄性生物。

雙神賜之戰!

這種陣容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随着第一輛汽車在酒店門口停下,後面的汽車一輛接着一輛出現在衆人眼中。最中央的,一輛火紅色的汽車顏色耀眼的像是要燃燒起來,車蓋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不知道是什麽什麽品種的,花香濃郁的像是将空氣都填滿了。

車頭車尾的兩只相對了一眼,同時騰空而起,衣袂飄飄之間已經落在了紅色汽車門前,墨翡上前去開門,琉璃則似模似樣的接過一旁人遞過來的一只花籃。

——撒花瓣。

車門滑開,首先下來的男子一襲黑色禮服,平日不怎麽服帖的頭發被整理的清清爽爽的,更顯出那張鬼斧神工的臉以及眉眼間的桀骜。

只見他彎身又探入車廂內,從車廂将新娘打橫抱出來,衆人只看見大紅色的裙子,斜襟樣式古怪的盤扣,衣領豎起,扣子一直扣到了下巴之下。

百褶裙,繡花鞋,上衣衣擺金絲滾邊,上面繡着各種圖案。尤其是新娘的發飾,烏黑的頭發被一絲不茍的盤起來,精致的發型配上俗氣的金飾居然意外的和諧。

這種充滿異域風味的禮服,并沒有人見過,也并沒有人知道這種禮服的名字叫秀和服,卻抵擋不住人們對美的欣賞,未婚的女子抓着手機拍個不停,心裏甚至盤算着自己結婚那天,一定也要穿上這樣紅的如火的禮服。

“人不少。”蕭簡将頭埋在墨狄的胸口,低聲的說,“要不放下來我自己走?”這邊可沒有新娘腳不落地的習俗,雖然自己懷着孕,可是一大早就咬着墨狄的胳膊灌了幾口血,走幾步路還是能堅持下來的。

“你不重。”墨狄堂堂正正的偷換概念,抱着蕭簡就朝酒店走去,“時間不早了,不要讓客人等久。”

蕭簡一想也是如此,反正她将頭埋進了墨狄的懷中,閉上眼是什麽人的神色表情都看不清楚,索性也不糾結這些細節了。

墨狄抱着蕭簡就準備進入酒店,被司儀一臉糾結的攔了下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打着笑說:“靈寵還未交戰,新人是不能入場的。”

墨狄低着頭看了蕭簡一樣,感覺她的氣色不差,對着一旁人說:“搬張椅子過來,算了,搬張沙發過來。”等蕭簡安置在了沙發上後,墨狄擡手就在酒店門口的廣場上加持了一個結節。

也不管衆人驚詫的眼神,慢悠悠的整理着自理的禮服,漫不經心的說:“墨翡琉璃,開始吧。”

墨翡琉璃兩人若是真的全力以赴,這大半個紀雲都不夠兩人折騰的,所以從開始,這場就注定了是表演賽。

既然是表演賽,自然是怎麽漂亮怎麽來。

兩人幾乎同時離開地面,懸浮在了半空之中,墨翡周身白色靈力如同蠶絲一樣裹纏出雲朵形狀,一臉平靜的踏了上去。而琉璃則是交織成一對純白的羽翅,如同從天而降的天使,一臉神聖不可侵犯。

蕭簡看的直樂,戰鬥若是都這樣先擺譜子,早就被對手一擊給擊落了,兩人明明都可以直接懸停在擺空中,卻都畫蛇添足整出來中看不中用的雲啊翅膀什麽的。

可場外觀衆卻不這樣認為,這是?靈力實質化!

靈佑天下,能見到這一幕就是立刻死去都是值得了!一時間衆人都看呆了,連錄像設備都忘記調整焦距了。

墨翡單手擡起,右手掌心慢慢的凝結出一把一人高的月型刀刃,速度放緩了足足有兩倍,讓衆人清晰的看清楚了刀刃上繁複的花紋和蒼勁的字跡。

而琉璃,則是在虛空中做出虛握的手勢,生生從空氣中抽出一支靈力凝結成的鞭子,鞭身上跳躍着白色的火焰。

“開始吧。”墨翡代表女方首先宣戰,只是淡淡的語氣一點沒有威懾力。

代表男方的琉璃甚至掩唇嬌笑:“求之不得。”

剩下的場景,衆人好像經歷了全拟真的科幻大片一樣,各種技能招式宛如不要靈力一樣施展起來,兩只完全當這是個秀,怎麽華麗怎麽拉風怎麽來。

場外的觀衆幾乎都要沸騰了,甚至有及時趕過來的電臺記者,連上報都沒有上報,私下的将着一場景直播開去。

一時間,結界裏面風雲變化,打的是日月無光,各種技能施展起來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想象。

電影中的神賜之戰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弱爆了!

也有懂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地方,随手一揮布置起來的結界,居然能夠完完全全包裹住兩大神賜的戰鬥,使得結界外旁觀的人群完全不受影響,這是擁有如何逆天的能力?

就在大家看的目瞪口呆,意猶未盡的時候,兩人同時的收回了各自用靈力凝結成的武器,同時朝後方退了退,劍拔弩張的氣氛戛然而止。

再細眼看去,墨翡依舊冷冷的站在他的雲朵上,西服連褶皺都沒有添上一道,而琉璃背着她那雙天使之翼,臉上恢複了慵懶的笑容,眼波流轉中風情無限。

就好像,剛剛那場天地為之失色的戰鬥,僅僅是大家的錯覺一般。

琉璃慢慢的擡起左手,笑容燦爛明媚:“不好意思,我認輸了。”話說完,內心已經幾個白眼翻過去了,她能贏麽?她敢贏麽?

直到周圍的人忍不住撞了撞他的胳膊,司儀這才從目瞪口呆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臉上立刻挂上職業的讨喜的笑容,吉祥話張口就來:“新娘為上,日子過得順順暢暢。看來咱們的新郎以後要成為妻管嚴了。”

聽到周圍傳來善意的笑容,司儀這才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招呼着客人:“新人進場,久久長長。各位賓客,歡迎你們參加墨狄先生和蕭簡小姐的婚禮,請進酒店入座。”

司諾看着那對新人被簇擁着進入了酒店,放慢了腳步,遠遠的綴在了人群的後面,直到和還杵在人群中央充當阻礙物的古中舒平行,這才順手拉了他一把,避免了對方被人撞上的結果。

“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司諾知道他問的就是一句廢話,痛苦倆個字不是正明晃晃的在這位臉上挂着麽?

但是他想了這個場景不止一次兩次了,當初蕭簡被趕出蕭家的時候,他就想一拳打在他那張萬年溫文爾雅的臉上,問問他旁觀的時候有沒有絲毫覺得愧疚。

他認識了蕭簡多少年,就認識了古中舒多少年,當初的兩人卻走到了現在的地步,眼前這個理智到近乎懦弱的男人,的确要負上相當一部分責任。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等,等着看這個男人露出後悔的模樣,他一定會買好價錢最貴的相機,将那一幕拍下來留作紀念。

但是真的見到了,心情卻突然複雜起來,想到這,他張張嘴卻是什麽話也繼續不下去了,只能招呼道:“走吧,婚禮開始了。”

古中舒看着已經看不見新人的門口,斂了眼簾,說:“你進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司諾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卻什麽話也沒說。

都說年少的歲月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到這一刻,司諾才看見了時間橫卧在他們生命裏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生命中,總有那麽多自以為的唯一。

無論已經失去的,還是未來即将得到的,都會在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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