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不知道的事:通靈師殺我/第 70 章 秦宅

第70章 秦宅

第二日是雨天。

京西秦宅只有一個啞巴老頭秦峰守門,那是秦子正父親在世時,秦府的管家,後來出了意外不能再說話,秦子正便将他安排在了秦宅。

謝令儀敲門,過了很久,秦峰才來開門。

門外的男子芝蘭玉樹,隐隐透着冷峻與肅殺,秦峰疑惑地打量,似在問他是誰。

秦宅已經多年不曾來客。

接着,秦峰看到了跟在後頭的兩名女子。

少女素衣黑傘,肌膚白皙,容貌嬌媚柔弱,只是一雙眼異常冷然。

另一名年長的女子,也是個貌美的,華貴如同牡丹一般。

秦峰認出了來人,指着秦宣娘啊啊兩聲,然後讓開了身。

秦宣娘意外:“你認識我?”

她從沒有來過此處,甚至之前都不知道秦家舊宅在此,自打她有記憶,秦府便是大伯父他們所居的府邸。

秦峰點了點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了笑意,他帶着他們進了大門,引着他們去屋裏。

顧又笙的溯洄傘下,老秦正茫然地環視着這個地方。

他真的是在這裏長大的嗎?

老秦離開了溯洄傘,獨自去逛宅子。

秦宣娘三人留在大堂與秦峰敘話,可惜秦峰啞了,并不好溝通。

“我昨日才聽大伯父說起,這是秦家的老宅,只當年……”秦宣娘欲言又止,如今說這個,倒好似在說祖父的不是,“我此來是想打聽,父親當年可有留下什麽話,或什麽東西?”

秦峰嘆息着搖了搖頭,三少爺一走十多年,不知生死。

他能做的,只有替他看好這個老宅。

秦宣娘又問了些舊事,可惜秦峰對秦子正的真實身份并不知情,秦子正在這秦宅也沒有留下什麽東西。

最後,秦峰帶着秦宣娘逛了逛秦宅,而謝令儀則跟着顧又笙去找老秦。

老秦早就轉完了秦宅,顧又笙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祠堂那邊發呆。

顧又笙對着謝令儀搖了搖頭。

二人沒有過去打擾,就站在走廊下等着。

老秦過了半刻鐘才出來。

“我對這裏很熟悉,但還是什麽都沒能想起來。”

老秦仰首,天色灰暗,說不出的壓抑,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昨夜在須臾山,還能想起一點點的片段,可這秦宅,明明分外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具體的。

顧又笙溫聲細語:“別急,再看看。”

老秦苦着一張臉,背着手又往別處去。

顧又笙與謝令儀慢慢走着,跟在他的身後。

一個時辰後,三人上了馬車,離開華柳巷。

此次一行,一無所獲。

老秦已經蔫了,在溯洄傘中沉默無語。

秦宣娘的心情更不算好,好幾日不犯的頭痛,又開始發作,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

秦宣娘掀開了馬車窗簾的一角,今日是雨天,但是京城的街道上還是有不少人。

行人來去匆匆,有一臉愁色的,有一臉着急的,有帶着笑意的,也有怒氣沖沖的。

“這雨下得我頭疼。”

秦宣娘擰眉抱怨了一句。

謝令儀順着窗,往外瞟了一眼,雨簾下來往的人,都不如平日的悠閑,看着确實多了幾分急切,他知道母親是為了外祖父的事情煩悶,便想寬慰兩句。

馬車外,一道消瘦的身影一晃而過。

“停下。”

謝令儀說着,拉開簾子往外看去。

雨下,有一個很是潦倒的書生在路上蹒跚着,沒有打傘,全身都已濕透。

“母親,顧姑娘,你們先回,我去去就回。”

謝令儀撐開傘,沒等車夫放好腳凳,便跳了下去。

他往那書生疾步而去。

謝令儀很快走到了書生面前,書生一臉呆滞,臉色有點青白,雙眼木木地,看了眼謝令儀,很久才反應過來。

“是令儀啊。”

他傻傻地扯了扯唇,卻笑不出。

謝令儀皺眉:“随我去一邊避雨。”

“啊?”

那人傻乎乎問了聲,然後才遲緩地應了:“嗯。”

謝令儀帶着他去了一邊的客棧,吩咐掌櫃:“要一間房,再買一套他能穿的衣服。”

掌櫃的認識謝令儀,笑着接下了銀子,吩咐小二将二人帶去客房。

“謝公子請先上去休息,熱水馬上備好,衣服現在就去買。”

謝令儀抓着書生,跟着小二上了樓。

書生晃晃悠悠的,像是沒有了靈魂,任由謝令儀将他帶了上去。

謝令儀吩咐小二:“你找人去國子監傳個話,讓蕭芝铎過來。”

小二收下打賞:“謝公子放心,小的這就去辦。”

“遠崖,你先喝點熱水。”

書生名叫方遠崖,也是國子監的,他來自西杭府,與蕭芝铎是好友,因此與謝令儀也相熟。

謝令儀知道他剛辦完未婚妻的喪事,只是沒想到短短月餘,他竟消瘦至此。

考學的時候也沒見到他,不知他是何時進京的。

方遠崖還是那呆呆的模樣,謝令儀将水杯塞進他的手裏,他便愣愣地端着,湊到了嘴邊。

溫熱的水灌入身體,方遠崖似是有些回神,但很快腦中全是吳憂的笑容,他又呆滞了。

謝令儀見他如此,手指捏了捏,看來未婚妻的去世,對方遠崖的打擊很大。

他們是青梅竹馬,三月的時候,那女子及笄,本該籌備婚事的,卻因為春闱延遲了婚期,沒想到這一年還沒結束,他那未婚妻竟意外去世。

蕭芝铎來得很快,方遠崖在小二的幫扶下沐浴更衣後,他便到了,因為來得急,衣服上還沾了不少雨水。

蕭芝铎與方遠崖在西杭府便是同席,關系很是親近。

方遠崖學問出衆,但家裏只是開酒樓的,他能入國子監,還是托了蕭家的關系。

國子監中,方遠崖一直名列前茅,來年春闱,先生都說他必定榜上有名。

只如今這模樣,蕭芝铎咬了咬舌,強自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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