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78 章
容不霏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若有事, 我去裏頭等你就好。”說着她轉身就要走。
沈修珏大步過去拉住她的手腕:“無礙,你過來陪我, 嗯?”
“可是……”容不霏瞥了瞥那頭明顯對她有敵意的彰王, 道, “肯定經常會有人過來, 過來的人肯定都會盯着我看, 怪別扭的。”
沈修珏牽着她就朝禦書閣那邊走:“無礙, 誰敢盯着你看,我挖其眼珠子。”說着,他就眸色冰冷的看向彰王。
彰王被看了個莫名其妙又冷汗淋淋, 下意識的垂下了頭。心中懊惱這臭小子竟然為了個野丫頭如此對待他。
不過剛才那一看, 他總算看清楚這丫頭了,不過只是個毀容的野丫頭而已,而且眼睛竟是與她閨女商青溪極其相似, 如此他心裏倒是有了些掂量。
大概是放心了, 彰王便告退了:“微臣告退!”
随着彰王的離開,剛靠近禦案的容不霏立刻蹦了起來,快步撲到柳無期懷裏, 開心極了:“師父師父師父……”
“師父在, 師父在……哈哈哈……”柳無期撫摸着懷中容不霏的腦袋,笑的開懷而充滿慈愛。
沈修珏的臉黑沉下來, 他本想試着遷就,畢竟對面兩人的關系就像父女一樣。
可他握了握拳,終歸是沒忍住, 過去就将容不霏拉到了自己懷裏,冷道:“以後你們兩個離遠點。”
柳無期不悅了:“我說你這小子,怎還是這麽小氣?為師與阿不闊別三年,親膩一下怎的了?”
“就是就是……”容不霏想掙脫沈修珏的束縛而不得,只能撇嘴罵了聲:“小氣鬼。”
一旁的青德看到眼前這一幕,總算是明白了,這阿不姑娘與陛下的淵源果然大了,甚至竟與陛下同拜了國師柳無期為師。說不定陛下心中的那份執念就是因她而生,只是不知什麽原由,她離開了三年。
沈修珏不顧大雅的将容不霏抱到禦案後頭擱在自己腿上,臉不紅心不跳道:“我向來都是小氣鬼,你又不是現在才知。以後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給我離遠些。”
容不霏:“……”真是無理取鬧的毫不做作。
柳無期冷哼了聲,拉了把椅子從禦案旁邊坐下,對青德吩咐了聲:“有外人來記得通傳下。”
“是!”
好在這萬寧宮也沒有外人,被沈修珏擱在懷裏的容不霏掙紮了下見掙紮不開就算了,只是眨巴着眼睛盯着柳無期看。
柳無期也在打量着容不霏,邊打量邊點頭:“不錯不錯,除了臉上多了一道疤,看起來日子過的不錯,就算沒有阿珏養着寵着,也能過的很好。”這分明就是變相的說沈修珏對容不霏來說是多餘的。
果然,沈修珏瞥了柳無期一眼,目光涼涼的,怪瘆人。
但柳無期是誰?他是這大夙幾乎神一般的存在,雖然他平時在外喜歡裝模作樣,在沈修珏他們面前又沒個正形,可他确實是有真本事的。從大夙開國起,他就是大夙的國師,如今已是三朝過去,卻依舊五十來歲且中氣十足的模樣,讓人捉摸不透其底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這個人确實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沈修珏是他培養出來的,容不霏那妖化般的笛音也是他教出來的。
容不霏最好奇的是,不知他能不能制住同樣無所不能的沈修珏,可惜沒機會去試一試。
提到臉上的疤,容不霏就覺得委屈:“師父,你知道我這疤是哪裏來的嗎?”
柳無期随意道:“知道,不就是阿珏咬出來的嘛!除了他,還有誰能傷的了你?”
容不霏不悅了:“那師父怎不心疼心疼我?”
“心疼心疼,當然心疼,為師幫你打他?”
“好!打他!”
“哈哈哈……”
多年不見的師徒二人聊的非常投入,以至于摟着容不霏低頭批奏折的沈修珏心中越來越不痛快,仿若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人。
最後他幹脆下了逐客令:“師父,你該走了,一會會時不時有人過來,你留在這裏裝模作樣也累。”
柳無期想想也是,便站起了身:“也好,為師先回去。”只是他話音還未落下,他的人瞬間移到了禦案後頭容不霏身邊。
就在他抓住容不霏的手腕時,沈修珏同時也扣住了他的手腕。
沈修珏眯眼看着柳無期。
柳無期把了把容不霏的脈相,倏爾笑了起來:“阿珏啊阿珏,這速度,哈哈哈……沒想……”
“師父!”沈修珏意有所指的止住柳無期即将所說的話。
柳無期挑眉,笑了下,讪讪的放開容不霏的手腕:“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事兒多,為師不管你們咋鬧,就是別再鬧到再分別個三年。”
容不霏眨了眨眼,實在是不大明白這二人在打什麽啞謎。小時候也是如此,每次與他們一起相處時,她總感覺自己是個智障。
她覺得可能是因為天才的溝通方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所以後來她也懶得想那麽多,這次亦是不例外。
眼見着柳無期哈哈大笑着向萬寧宮的門外步去,容不霏擡頭問沈修珏:“師父他在高興什麽?”
沈修珏低頭啄了啄她的小嘴:“管他高興什麽,他素來都是不正不經的。”
容不霏想到什麽,便想從他懷裏弱弱的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我要出去玩,順便讓師父帶我去玩,你忙你的。”
沈修珏摟緊她不放:“先陪我會,待會出去玩,嗯?”
看到曾經冷酷無情的帝王如今與一個小姑娘這般黏糊糊的相處着,一旁的青德只覺得肉麻極了。這反差實在是太大,他覺得非常不适應。
容不霏看了看桌子上那一摞摞的奏折,撇嘴道:“陪你什麽呀?你看你的活,還有這麽多,這得到什麽時候啊?”說着她就随意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看,見上面的東西文鄒鄒的,她懶得去琢磨,便就放下了。
沈修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你陪着便是,你陪着我就有幹勁。”
容不霏縮了縮腦袋,說了句大實話:“我總感覺我陪着你,你就容易犯色病。”說着她就将他那只擱在她腰際亂動的手掌給拿開。
沈修珏輕笑了下,蹭着她的腦袋批起奏折。
容不霏倒也老實,就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目十行,龍飛鳳舞般的批着奏折。她不由道:“你确定你看清了嗎?”他每打開一本,她都沒有看清,他就批好擱到一邊去了。
沈修珏淡然道:“當然看清了。”
“真是火眼金睛。”
青德見沈修珏一邊批着奏折,一邊有一下沒一下與懷中人兒搭着話。那模樣就像是父親抱着女兒在腿上似的,實在是寵極了。
他不由想起以前這萬寧宮裏面的氣氛,日日夜夜都跟個冰窟窿似的,如今雖會讓人因眼前二人而覺得肉麻,卻也覺得溫馨無比。
他心中一陣感慨,心覺這萬寧宮以後估計會越來越有人氣了。
不多時,一與沈昀差不多年級的華服男子踏入萬寧宮,走進禦書閣:“臣叩見皇上!”行禮間,他略帶邪氣的目光直接落在沈修珏懷裏的容不霏身上,也不知是發現了什麽,微有些疑惑。
容不霏認得他,他就是沈修珏唯一的兄弟沈之夕,他的存在與容家容起音的存在差不多,也是因沈修珏的母後一直未孕,先皇納了一個妃子後生下沈之夕。後來先後才生下沈修珏,卻難産而去世。先後去世,剛出生的沈修珏直接被立為太子。
她見過沈之夕幾面,知道這個人性格陰暗且好色,沒點本事卻極其想做皇帝,沈修珏是他最恨的人。在他的認知裏,他本來就是為了傳位而生的,若非後來沈修珏的出生,皇位定是非他莫屬。他一直覺得沈修珏是個不該的存在。
他以前也去過太子府,還調戲過女扮男裝的她。
她想,他臉上的疑惑該是因為覺得她似乎挺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畢竟誰會将一個女大十八變的姑娘與一名男童聯想在一起。
沈修珏對沈之夕素來都是不屑一顧的,連眉頭都沒擡,話也沒說。
沈之夕也習慣了沈修珏對他的态度,暗暗冷哼了聲,極厚臉皮的笑道:“聽說皇上昨日帶了位姑娘入宮,今日臣便好奇過來看看,未想到竟還是真的。”當他看到容不霏臉上的疤時,眼裏明顯劃過嫌棄。
他還以為能讓沈修珏帶到萬寧宮住的姑娘會是何種貨色,想過來一睹芳容,未想卻是這樣子的。不過,他看了看沈修珏如此寵溺的對待她的态度,腦中不知劃過什麽,看她的眼神多了絲探究。
沈修珏豈容其他男人如此打量容不霏,臉色瞬間冷的掉渣。他拿起一本奏折砸到沈之夕身上,聲音冰冷刺骨:“滾出去!”
“這……”沈之夕愣了下,只覺得被砸的生疼,一時反應不過來沈修珏為何發這麽大的火。
“滾!”
沈之夕沒有辦法,知道若再待下去,說不定命都會沒有,他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看沈修珏,只能轉身走了。
容不霏嘟囔着:“這人還是這麽讨厭。”
“嗯!”沈修珏撫了撫容不霏臉上的疤,“以後見到他,離遠些。”
“好!”
容不霏繼續陪着沈修珏批奏折,漸漸的有了些困意,因為實在是太無聊。她擡頭看着他撒嬌道:“我想出去玩。”
沈修珏也不想虧待她,想了下,便從禦案左側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匣子,再将自己身上那只挂着黃色流蘇的白玉取下,流蘇裏頭藏着的,赫然是一把小鑰匙。他用那把小鑰匙打開那個匣子。
匣子裏頭躺下一枚玉,看成色該是一枚上好白色古玉,其形狀竟是一只慵懶的鳳凰,上面也別着一只流蘇。
沈修珏低頭将這塊玉別在容不霏腰上,柔聲道:“這是鳳栖佩,與我身上的龍緣佩是一對,他們本是一塊寶珏,是獨一無二寶物,後來一分為二,分別作為大夙帝後的身份信物。你帶着這個在這整個皇宮來來去去,耀武揚威,都不會有人管你。若有沒眼色的對你不尊重,你想處置便處置。”
容不霏好奇的打量着腰上的鳳栖佩:“這麽貴重。”
沈修珏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去吧!記得早點回來,別讓我太想你。”
容不霏臉蛋紅了紅,從他腿上下來就跑了。
“知道了,我早些回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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