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蛋之名,把你煎了/第 58 章
剛認識墨狄那會兒,他連衣服都不會穿,惱羞成怒的時候,壓着她差點把她扒光了,然後扯着內衣肩帶問這是什麽,
現在他再次扯着內衣肩帶,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他知道叫什麽了……
真是讓她臉都紅到耳根——
一半囧的,一半氣的?br>
“墨狄,”蕭簡拍掉肩上的爪子,一轉身,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毛衣。
“嗯,”他依舊那副茫然無解真摯非常的模樣,感受着手中的觸感,微微有些失落的收回。“好了。”
蕭簡張嘴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向靈霄大人闡述,內衣肩帶這個涉及社會道德的深奧問題,最後鼓起的半口也洩掉了,垮着一張臉:“算了,我的事情忙好了,你忙你的去。”
剩下的半口氣憋在心裏,感覺是自找的。
墨狄擡起手揉了揉蕭簡濕漉漉的長發,白色的霧氣如同有生命似的裹住了她每一根發梢,暖暖的溫度剛傳到頭皮,墨狄收回手,這才真正的揉了揉蕭簡已經幹了的頭發,直到揉成一團這才眼中含笑點頭:“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便攜式吹風機。
蕭簡看着墨狄找了一個角落,慢慢的閉上眼睛又進入了養神的狀态,站在原地立了幾分鐘,恍然回過神來,有些懊惱的帶着濕衣服出去。
帳篷裏,墨狄睜開了眼睛,十幾秒鐘後再次緩緩閉上。
将濕衣服晾曬好,拍了拍手中的水漬,低頭的餘光中,一只白色的肉團圓滾滾的閃過。蕭簡走了幾步,一回頭,白色的肉圓再次以閃而過。
喲,也知道心虛的不敢見人了。
像是什麽也沒看見似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突然轉身,一只白色的肉團剎車不及,因為慣性連摔幾個跟頭,在沙地上圓溜溜的滾了幾個圈。
蕭簡剛剛想笑,等真正看清那個看似摔得七葷八素的白色肉團後,嘴角慢慢的緊繃,眼中的笑意退的一幹二淨。
雪色的豹子,個頭袖珍的宛如棉花團子,外表比二白有的一拼,腹部纏着一圈繃帶,看着像是受傷了,即柔弱又惹人憐愛。
但是就是這樣一只雪豹,從小受着古家飼養,血性被保持到最大,葬身它口下的對手,無論是有意無意的,都不計其數。
蕭簡愛屋及烏,很多時候會放在自己周圍和風雲獸一起飼養,偶爾遭受風雲獸j□j一番,戰鬥實力在七階可以說屈指可數。
它有一個和二白雲泥之別的高雅名字,沁皎。但是蕭簡喜歡一聲聲的叫它——
“青椒!”男人的聲音帶着淡淡的責備,他的身影從帳篷的一角走出來,欣長的身影就清晰的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怎麽突然跑出來?這不是我們的營地……”
一擡頭,看見蕭簡愣了一下,語氣有些恍惚:“阿簡。”
她的記憶中,這個青年從沒有這樣狼狽過,不僅衣服髒兮兮的,就連頭發和臉都像是很久都沒有打理過。
“青椒受這麽重的傷,繃帶都髒成這樣了,怎麽沒換藥?”蕭簡連忙蹲下來從地上抱起青椒,仔細的檢查了它的傷口,傷口已經感染了。
剛到卡奇的時候,整夜整夜的失眠,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平靜的面對他。
古中舒低着頭,眼睛看着青椒,眼神聚焦卻落在了蕭簡無名指的戒指上,語氣模糊而淡漠:“遇到了突襲,沒來得及帶藥……”
能讓七階靈寵受傷,五階靈寵戰死,那夜反水到底招惹了什麽了不得的生物?
蕭簡想着看了一眼古中舒,他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主寵本戰鬥時候本是一體,沒有靈寵受傷而主人不受傷的。
“我們就要出去了,帶來的藥沒用過,可以分給你們一部分。”她其實想問,古家不是從來不讓古中舒參與這些的麽?為什麽會因為尋找神賜出現在這裏。
只是,到底不如以前了,有些話永遠都沒有立場再說出來。
古中舒點點頭,眼神的焦距依舊沒有集中,看着蕭簡拒人千裏之外的态度,心中百般滋味雜陳。蕭簡不再管他,抱着青椒轉過身,古中舒連忙跟了上去,腳步有些沉重。
兩人沉默了一路,繞開幾帳新搭起的帳篷,來到營地前方,蕭簡找到正在和別人聊天的楊叔:“楊叔,咱們的藥呢?這只靈寵受傷,我想給它上點藥。”
楊叔看着跟在蕭簡身後的古中舒,愣了一下,眼中慢慢浮起的疑惑迅速壓下:“就在車上,我去給你們拿。”
藥不僅是好藥,且極為對症。
蕭簡用手術專用的刀将青椒腐爛肉一點點的切除,然後仔細消毒,縫合傷口,上藥,包紮傷口。
自始至終,青椒都沒有動,即使疼到脖子上的肉都在抽動,身體也安靜的躺在蕭簡的腿上。甚至在蕭簡的手都開始顫抖的時候,扭過頭用舌頭舔了舔蕭簡的手腕安慰着。
最近她換了一根針,裝作不經意的戳到指尖,然後将血喂進了青椒的嘴裏。
古中舒從頭看到尾,卻沒有再開口過。
蕭簡将到刀用酒精清洗了一遍後,放入專門的盒子中,擡眼看着古中舒:“将衣服脫了。”
“啊?”古中舒一直沉默板着的臉終于裂開了,但是蕭簡多年的威壓,還是讓他什麽沒有問就将外套給脫了。
“接着。”嘴唇的發白了,還強撐個什麽勁,脫一件衣服她能看出鬼來。
古中舒眉頭微微皺着,這代表他心裏有些抵觸了,但是沒有到抗拒的地步,他将中間的羊毛衫也給脫了,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衫。
“繼續。”
“阿簡。”他有些無奈的看着蕭簡,這裏來來往往随時都可能有人過來,襯衣是貼身穿的,再脫就是裸身了,他從小的家教……
蕭簡沒有勉強,将所有的藥品刀具收起來,重新裝入盒子中,然後将兩只盒子遞給古中舒:“藥物和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都在這,你身上的傷找随行的人幫你清洗包紮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古中舒一只手拎着盒子,一只手抓住蕭簡的手腕:“阿簡,你今天連正眼都沒有看我,什麽時候,我這麽令你讨厭了。”
單薄的襯衫被風鼓起,獵獵作響。
幾年前,她性格有時張揚的有些肆意,惹了古中舒,也是這樣在古宅裏抓住他的手:“古中舒,你今天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什麽時候我這麽令你讨厭了?只要你說一句,我馬上滾。”
霸道的沒有給人第二種選擇。
蕭簡眼睛沉了下來,掙紮了一下,發現沒有掙開。
“古中舒,我上次說過,我們從此兩不相欠兩不相見。”想到這她笑了笑,眼睛裏一片平靜:“那不是氣話也不是開玩笑的。今天遇到是巧合,我也就是發揮主人風範,送個藥包紮一下,你不要多想。分手這麽些日子了,如果你還是這樣子,是不是非要我讓你滾遠一些,你才不會做這些惹人誤會的舉動?”
古中恒怎麽聽不出其中的決絕,他的手有些顫抖,五指卻越握越緊,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他和她青梅竹馬,他內斂溫潤,她張揚肆意。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動的那人,被動的接受,被動的去走過程,然後被動的愛上。
等他意識過來要主動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往前邁了一步,蕭簡卻早已退到了千裏之外。
兩不相欠,兩不相欠。
如此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就将過去十幾年的情誼抹得一幹二淨,他很想質問什麽,可是一開口卻又只能吐出兩個字:“阿簡。”
蕭簡整個個人血氣上湧,煩躁一點點鑽進骨髓,所有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糟了,又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看着古中舒:“你先放手。”
古中舒語氣中帶着些懇求:“阿簡,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說話?”
“她說,放手。”第三道聲音傳了過來,蕭簡眼前一閃,就親眼看見古中舒飛了出去。
重傷後被摔出來,古中舒悶哼一聲,将血氣往下咽,他擦了擦最近溢出的血漬,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直視墨狄:“你是?”
墨狄沒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對面挺直着背不服輸的古中舒:“如果你想害死她,可以再多說幾句。”
說完這句,墨狄不再看他,攔腰就抱起意識已經差不多模糊的蕭簡,往帳篷的方向走去。
古中舒看着墨狄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終究沒有再跟上去,等到看不見兩人人影的時候,他終于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如果不是情緒波動太大,他也不會因為感受到找尋過來,蕭簡這一次的血脈改造,也完全可以推後至出谷。
這樣的環境,沒有蛋殼粉末,沒有安全的環境。
周圍不止有看不清楚面目好壞的人類,還有躲在暗處蓄勢待發的各種惡獸……
尤其是取用他的鮮血時,還不知道還會招惹出什麽出來。
墨狄看了看營地,再看了看遠處的一座不高的山,立刻做了決定走到了營地前的篝火處。
“師姑她這是怎麽了?”孫亞看着一身不正常泛紅色的蕭簡,連忙從篝火旁站了起來,有些擔心的問。
“生病。”墨狄邊說着,邊在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徑直的走向一個方向。
他走到一個烤架邊上,伸腳将在一旁吃的正歡的二白踢上半空中,然後肩膀一側,讓它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做完這些,他回過頭對孫亞說:“我們,找藥。”
扔下四個字,還沒等孫亞來得及詢問病情的時候,他已經疾步如飛在草坪中奔跑起來,漸漸的消失在越來越濃的暮色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阿斯蘭】的雷:-d
你們猜,明天有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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