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第 43 章 生死由你

? 柳如侬不解地看着那個将軍，內心有些迷茫了，為什麽魔神們要設下這樣的情境呢？

被兩個兇悍的士兵拉走關押起來，柳如侬心知，即使見了所謂的寧王，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柳如侬看着帳外，兩個看押的士兵一刻不離地守着，現下怎麽辦呢？只好先躲過這兩個士兵，再想辦法找莫離哥哥。

想到這裏，柳如侬猛晃了幾下頭，頭上的發簪掉落在地上。柳如侬撿起發簪，在背後一點一點用力磨着捆住雙手的麻繩。眼看着月上中天，柳如侬知道再不逃出去，天亮了就糟了。

柳如侬急的滿頭大汗，手上一陣陣疼痛傳來，好不容易繩子磨斷了，手腕處已經有一道道的血印子了。這時，門口兩個看守士兵突然倒地，一個黑影蹿進了帳篷。

“莫離哥哥。”柳如侬小聲叫道。

鐘莫離做了個“噓”的手勢，拉着柳如侬就走，手上突然感覺有些濕黏，低頭一看，柳如侬手腕處有不少血口子。

“怎麽回事？”鐘莫離壓低聲音問道。

柳如侬說：“沒事，我是為了把繩子磨破，不小心被簪子劃傷了。不礙事的，我們快走吧。”

鐘莫離有些責備地看着柳如侬，更多的是心疼：“傻丫頭，等我來救你就行了，你這是……”

看了看帳外倒在地上的兩個士兵，鐘莫離将兩人拖了進來，邊脫掉兩人的衣服邊說：“如兒，我們換上他們的衣服，好混出兵營。”

“好。”

兩人快速将盔甲和頭盔套在衣服外面，低着頭想要混出軍營。

“你們兩個是哪個營房的？幹什麽去？”走到軍營入口處，兩人被守營的官兵攔住了。

鐘莫離低着頭，擋住身後的柳如侬，說道：“是王将軍派我們兩個出去辦要緊事的。”

“現在是非常時期，沒有大王的王印作證，誰也不能私自離開大營。”守營的官兵不通融，冷冷地說。

“對，現在大營內是許進不許出的，想要出去，除非有大王王印。”

“既然你們說是奉了王将軍的命令，那應該有大王的王印為證啊，拿出來看看。”另一個守營士兵問道。

“是啊，如果真有急事要辦，大王肯定通融的，王印拿出來。”

鐘莫離道：“幾位大哥，在下真的是奉了王将軍将領，由于事情緊急，王将軍沒有驚擾大王，還請幾位大哥通融一下。”

“如果真是緊急公務，大王也不怕被打擾。”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假傳将軍的将領，企圖混出大營吧？”一個守營士兵懷疑地看着二人。

四周的人也開始警覺起來。

正在糾纏時，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來：“那兩個細作跑了！”

守營士兵馬上拔出劍來，指着鐘莫離問：“你們兩個究竟是誰？若不拿出證據，就把……”

話音未落，鐘莫離一腳上去，踢倒了一個士兵，拉着柳如侬就要跑，其他幾個人蜂擁而上，将二人團團圍住。

“細作在這裏！”

“抓細作！別讓他們跑了！”

鐘莫離為護柳如侬，放不開手腳，身後的官兵越來越多，二人再次被擒。官兵們将二人五花大綁，壓着去見王将軍。

“你們兩個還真是不老實，要我相信你們不是細作都難。”王将軍冷笑着看着二人。

“将軍，何必浪費精神呢，直接殺了吧。”旁邊有人出主意道。

王将軍正欲說話，外面一個士兵進來報告：“将軍，大王傳召，要見這兩個細作。”

“驚動了大王，這是我們的失職。”王将軍瞪了一眼鐘莫離，說，“本将軍親自壓着他二人去見大王。”

“莫離哥哥，一會兒你見形勢，挾持大王或者王将軍，離開大營。”柳如侬見王将軍走在前面，似乎沒有注意到二人，壓低聲音說。

鐘莫離眉頭緊皺，忙道：“不行！我怎麽能……”

“你聽我說。”柳如侬打斷他道，“你出去了再回來救我。”

“我若是逃走，他們會殺了你的！”鐘莫離低吼道。

到了營帳前，王将軍進去通報，不一會兒，王将軍在營帳前打個手勢，四個官兵壓着兩人走了進去。

“跪下！”王将軍在旁喝道。

官兵踢了一下柳如侬的膝彎兒，柳如侬沒有站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只覺得膝蓋生疼。

“如兒，你們……”鐘莫離心疼地叫道，膝彎兒也被踹了一下，鐘莫離回頭狠狠地剜了身後的士兵一眼。

“你們兩個就是陳國的細作？”不遠處，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柳如侬擡頭道：“大王明鑒，我們不是細作！”

“你們大半夜的，攪得我們大軍不安，攪擾了本王的清夢。”寧王愠怒的聲音傳來，“就算不是細作，也是罪責難逃。”

“你想怎樣？”鐘莫離紅着眼睛瞪着寧王問。

“大膽！”王将軍指着鐘莫離喝道，“竟然對我們大王如此無禮！來人，給本将軍掌嘴！”

“你敢！”柳如侬大喊一聲，震住了帳中所有人。

王将軍被柳如侬的斷喝震得驚呆了一下，轉而一想，自己堂堂大軍統帥，怎麽能被一個小姑娘唬住，不由得覺得臉上無光。

“臭丫頭，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王将軍怒斥道。

一聲冷笑傳來：“殺了他們何其容易，不過本王倒是想看另一出好戲。倘若你們兩個人只能活一個，你們誰願意活？”

“殺了我，放了莫離哥哥！”柳如侬未經思考，脫口而出。

鐘莫離生氣地看了柳如侬一眼，說：“如兒，別鬧！大王，要殺就殺我！你我都是男人，怎會犧牲一個女子的性命換取自己的茍且偷生呢？”

“好，既然如此，本王給你們一個機會。”寧王走下來，勾着嘴角看着鐘莫離說，“不如我們來賭一賭。本王這裏有一個果子，倘若我把它放在你小情人的頭上，你一刀下去，将果子劈成兩半而且傷不到你的小情人，本王就放你們走。如果你下手重了，傷了你的小情人，那本王只能感到遺憾地告訴你，你可以走，也可以帶走她的屍身。如果你不同意這個賭，那你們兩個都要死。你們自己選擇，如何？”

寧王陰冷地掃了兩人一眼，笑道：“生死之事，如何抉擇，這可就要看你們的了。”

說完，寧王對王将軍使了個眼色，王将軍會意，一把抓住柳如侬的衣服把她提溜起來就走。

“如兒！”鐘莫離瞪着王将軍低吼，被旁邊兩個士兵按住了。

“莫離哥哥！”柳如侬被拉着走向外面，王将軍右手一推，柳如侬撞上了一個木樁子。還未來得及反應，柳如侬就被兩個官兵死死按住。

鐘莫離被押出賬外，見柳如侬頭上頂着一個果子，被綁在木樁上。周圍有許多士兵拿弓箭對着他們。

“拿着吧。”王将軍将自己常用的長柄大刀遞給鐘莫離，說，“不要試圖動什麽歪心思，弓箭手手中的箭可不是吃素的！”

“大王，倘若我們毫發無損，你卻言而無信呢？”柳如侬睨着眼睛看着寧王，有些不屑、有些輕蔑地說：“不如大王先将王印交出，我們也好表演給大王看您想看到的生死抉擇。”

寧王愣了一下，旋即玩味地笑道：“想不到你這丫頭還挺有心眼兒的，君子一言九鼎。”

“大王難道想反悔，所以不敢拿出來？”柳如侬冷笑道。

“好，那本王成全你。”寧王遂命人将打印拿來，聚在柳如侬面前，笑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如兒……”鐘莫離顫抖着叫了一聲，接過長柄大刀，雙手冒汗，額頭上甚至能看見豆大的汗珠。

柳如侬反而笑着說：“莫離哥哥，我相信你。”

命交給你，生死都由你。

此時的王印，綻放出明黃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