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140 章
這麽多年來, 這是水沂濪第一次主動找沈昀。一時間她感覺有些怪怪的,不大舒服, 尤其是看到他還滿臉笑容時。
現在的沈昀已經三十四歲了, 歲月在他那張仍舊極美的臉上刻下的印記并不多, 只是那雙勾人的眼裏多了不少的滄桑之色, 渾身上下的氣質沉澱了不少, 更加具有了別有一番風味的成熟。
水沂濪抿了下嘴, 淡道:“我有話與你說。”
沈昀衣袖底下的拳頭暗暗握起,臉上卻依舊是風淡雲輕的模樣:“就這麽說吧!我這裏也沒有別人。我的屋裏就不請你進去了,想必你也是不想進去的。”說着, 他不由垂下了眼簾, 掩下眸底的異色,“想來也知水兒不喜歡滿是我味道的地方。”
他的聲音柔柔的,柔中又含着絲漫不經心。就像以前的他, 以前的他對她說話就是這種語氣。
水沂濪細細品味着他的語氣, 打量着他的神态。仿若自我洗腦般的松了口氣,直接要求道:“和離或是休了我。”
沈昀嘆了口氣,朝她走去, 令她下意識後退了起來, 緊張而警惕道:“你想做什麽?”
沈昀搖頭:“我不答應。”
水沂濪皺眉,有些激動了起來:“為何?你不是已經走出來了?不是已經開始找別的女人了?這說明你已經放棄我了不是麽?”
不想她的話音剛落下, 沈昀陡的移到她面前,抓着她按到了牆上:“你……唔……”被吓住的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他似狂風暴雨的吻席卷了呼吸。
他的吻熱烈急切, 不放過她嘴裏的每一處,他狠狠地吃着,吸吮着,甚至發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急喘聲。
水沂濪被他吻的從嘴唇到吼間,以及嘴裏的每一處都迅速生疼起來。尤其是舌,幾乎被他剝離。
可她沒心思注意這些,只是在他氣息的包圍下,迅速慘白了臉色。她劇烈的掙紮起來,可她的武功在沈昀面前就是三腳貓的,力氣自然而然也是微不足道的。
他緊锢着她,不留給她一絲一毫的餘地躲開。
剛才她明明看見他變成了以前的樣子,可這個吻卻又讓她感覺他已經瘋了,瘋到想直接吞噬了她。
她的腦中浮現那讓她揮之不去的一幕,他和別的女人,他和別的女人,他和別的女人……
她的眼眶瞬間通紅,瘋了一樣掙紮起來,只是依舊擺脫不了他。就在他溫熱的大掌揉上她的身體時,她迅速施用最大的力氣咬住他的舌。
沈昀本該是有所防備的,奈何她咬的太突然,速度又太快。就算他躲避及時,也被她尖銳的牙齒刮到了一些。
絲絲的血腥味從他們緊密無間的唇間散開,他還是癡迷的吻着她,仿若感覺不到痛。
水沂濪持續掙紮着,許久許久後,直到她快要架不住缺氧暈過去時,他才喘着粗氣放開她,轉而将她緊緊的按在懷裏,撫摸着她的後腦,哽咽的喊了聲:“水兒……我的水兒……”聲音極輕,輕到她以為是幻覺。
水沂濪一時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只是半眯着眼,暈乎乎的順着氣。
在她終于有力氣時,她突然狠狠地推開他,瞪着眼怒吼起來:“你他媽這是幹什麽?別逼我……別逼我……”話語間,又起了反胃的感覺,讓她不由抓住胸口。因為缺氧而紅起來的臉色,當下迅速變白。
她的臉色白,沈昀的臉色更白,因為她對他的厭惡而白。只是燭臺上的燭光還不足以讓人看清他的臉色。
他仿若意猶未盡般伸出手指輕輕觸了觸自己那已經紅腫不堪的唇部,狀似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只是被我親一次,便如此受不住,我怎能不去找女人呢?為了你,我已經禁欲了七年,愛好享樂的我已經再難忍下去。”
“你……”水沂濪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側過頭擦了擦美眸中的淚,“既如此,為何不答應放了我?我留在悅王府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不!”沈昀的聲音依舊溫柔,就像過去,只像過去,能蠱惑人,卻到不了心底的溫柔,“孩子們還需要你,為了孩子,我不會放你走。水兒乖,乖乖留下,嗯?”
水沂濪沒有說話,一方面是因為那一吻的陰影還沒有消去,一方面是因為覺得他如此不幹脆倒也合情合理。
或許完全是因為孩子,也或許是對她還抱有一絲希望。無論如何,他若真的輕而易舉的就将她放了,倒反而會讓她覺得不踏實。
“水兒?”沈昀見她不說話,正欲靠近她。
“我答應你。”她迅速躲開,轉身跑了。
沈昀看着她略有些倉惶的背影,神色幽幽的舔了舔滿是她味道的嘴唇。
他想她,想的差點控制不住強·暴她。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雙漂亮勾人的眸中泛出閃閃的光澤,是再難壓抑住的淚。不知是想到什麽,漸漸的,那絲淚掩去,被陰霾的紅光取代。
水沂濪回到自己屋裏,小香就朝她撲了過來,眨着亮晶晶的大眼擡頭看着她:“娘親是去找爹爹了嗎?”
想到自己心中的打算,水沂濪心頭一陣愧疚與不舍,只是并沒有直接回答小香的問題,而是柔聲道:“該睡了,我們睡覺,嗯?”
小香抓了抓腦袋,突然道:“娘親,我們把爹爹喊過來一起睡好不好?”
若是以前,小香斷是不會這麽要求。她雖不如小珂一般看過很多,知道很多殘忍的事,但也從小就知自家爹娘與別人的爹娘不一樣。所以在一開始要求過一些事情沒被答應後,便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家爹娘本來就是這樣。如今發現自家爹娘似乎“有些親”了,便突發奇想的想要求要求什麽。
水沂濪愣了下,嘆氣拒絕:“我們自己睡吧!”
小香嘟了嘟嘴,失落的應下:“哦!”
抱着小香洗幹淨身子,她們便躺到了床上。從很早開始,小珂就已經不與她睡了。自三年前她被沈昀抓回悅王府時開始,小珂就一直是睡側屋的。
水沂濪親了親懷中閨女的額頭:“除了要爹娘一起睡之外,小香還想要什麽?”
她想,如今的她就算要離開,應該不會像以前一樣與沈昀鬧的你死我亡。所以她想試試,試試看能不能走得了,試試看後果是什麽。
離開,她最舍不得的自是孩子,她欠她的孩子們實在是太多太多。
小香窩在水沂濪的懷裏想了想,道:“小香想讓爹爹天天與我們一起吃飯,還想與爹爹娘親哥哥一起出去玩。小香想我們能一直都到待在一起。”
水沂濪撫摸着小香的額頭陷入沉默,直到小香打了個香香的哈欠睡了過去,她還一直睜着眼睛無法入睡。
次日早上,水沂濪伺候小香穿衣洗漱後,猶豫了下,便問小兒:“王爺現在出府了嗎?”
小兒:“回王妃,王爺一早便出去了,最近王爺天天都會出去。”
作為水沂濪的貼身婢女,無論如何,小兒都是希望自家主子能與王爺和好如初。最近得知王爺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她便滿心擔憂的關注起王爺的動态。生怕哪天自家主子想回心轉意時,王爺卻無所謂了。
“哦!”水沂濪想了下,道,“若是王爺回來了,記得告訴我聲。”
小兒:“是!”
水沂濪牽着小香走出屋門時,小珂正在練武。他每天都會起的非常早,沒有一次水沂濪出來時,他不是在練武的。
看着小珂一招一式間的迅猛活勁與精妙,就知他如今的武功定是在她之上。
沈家大部分人都是武學奇才,只要願意學,便就是高手。沈修珏是如此,沈昀是如此,阿歡也是如此,小珂也不例外。
水沂濪低頭看着小香:“寶貝女兒,跟哥哥一起學武好不好?”
小香嫌棄的搖頭:“小香不喜歡習武,小香不要習武。”她就和水沂濪一樣,天生不喜歡習武。
當初若非形勢所迫,水沂濪也不會習武保護自己。
水沂濪:“你樂樂侄女不也愛習武嗎?同是女孩子,你瞧樂樂多厲害。”她不希望小香和她一樣這麽弱。
小香聞言笑了起來:“娘親竟然撒謊,樂樂才不厲害呢!”她說的實話,阿樂如今才四歲,就愛跟着阿歡瞎打鬧,雖對習武有興趣,卻終究只是小娃兒。
不過阿樂天生潑辣兇悍倒是真的,只能說是對習武有濃烈的興趣,本事還真是沒有。
水沂濪沒勉強,只是對小珂喊了聲:“小珂,過來吃早飯了。”
小珂去到自己屋裏擦了擦汗,換了身衣服,便去到正屋了。
吃早飯時,水沂濪的目光一直在小珂與小香臉上來來回回,遲遲舍不得收回。
她心中感嘆,她的兩個孩子長的真好,比她與沈昀長的都好。
小香疑惑:“娘親怎麽不吃?娘親不餓嗎?”
“哦!”水沂濪連忙低頭喝了口清粥,狀似無異樣吃着東西。過了一會兒,感覺吃飽了,她輕撫着小珂的額頭:“小珂啊!”
“嗯?”大概是對能量的需求比較大,小珂吃的素來都不少,所以每次水沂濪與小香放下筷子時,他還在不徐不疾的吃着。
“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雖然明知這個不用她操心,可人就是這樣子,仿若說一句,事情就更靠譜些,心裏也會踏實些。
小珂擡眸看了她一眼,應了聲後,低頭暗暗緊了緊手裏的筷子。
水沂濪:“小珂今天打算何時去師父那裏?”
“現在。”小珂放下筷子對水沂濪道,“娘要送我過去嗎?”
水沂濪笑着點頭:“嗯!”
當他們一道到了肆意人的府邸時,小珂又問她:“娘親晚些時辰會來接我嗎?”
水沂濪搖了搖頭:“不接,娘親與妹妹在這裏陪你。”
于是這日水沂濪一直在這布滿藥草味的院子裏陪小香學習識字,時不時找小珂說些什麽。到天色較晚時,他們才一道回去。
回到悅王府,水沂濪就問小兒:“王爺可是回來了?”
小兒趕緊點頭:“回來了回來了,王妃可是有何吩咐?”她巴不得水沂濪能多多向沈昀示好,及時将其的心再次拉回來。
水沂濪深吸一口氣,略不自在道:“去請王爺來這裏一道吃晚飯吧!”
小兒面露喜色:“是!”她趕緊轉身跑了出去。
小香也是驚喜不已:“爹爹終于可以與我們一起吃飯了嗎?”
水沂濪摸了摸小香的腦袋,慈愛的笑道:“嗯!以後只要爹在,咱們就天天一起吃飯,一起玩。”
小香拍打着嫩嫩的小手掌,開心的蹦了起來:“好啊好啊……”
沈昀每次回來,都會站在窗外望着水沂濪那院的方向發呆。當他聽到小兒所說的話,倒是不意外,反而冷笑了起來。
他的水兒打的什麽主意,他又怎會不知?
他神色陰陰的伸手抓了抓疼痛不已的胸口,突然又想拉着不乖的她一起死去,死了她便能乖乖的待在他的懷裏。
小兒感覺到氣氛明顯不對,不由打了激靈:“王……王爺……”
沈昀回神,神色恢複柔和,轉身輕道:“你先回去,本王換身衣服就過去。”
小兒松了口氣,福身應下離去。
随着小兒的離去,沈昀面無表情的看向了窗外的月亮。
好像……快中秋了。
水沂濪那邊的飯菜剛擺好,沈昀就準時過去了。他面含春風,眸含溫柔,嘴角微微勾着一絲微笑,姿态随意的踏進院中。
“爹爹……”小香見到他,快步跑過來撲入他懷裏。
沈昀順勢抱起寶貝女兒在其臉上親了口,接而側過臉讓她吧唧了好幾口,直到臉上濕漉漉的,他才笑着出聲:“是不是很開心爹爹也能過來一起吃飯。”
小香摟着他的脖頸,連連點頭:“開心開心。”
水沂濪與小珂站在屋門口看着父女倆慢慢靠近後,才進了屋子去到桌子邊站着等沈昀入坐。
每次在水沂濪沒有看到的時候,沈昀的目光都會落在她身上。她不知,小珂卻将這一幕幕盡收眼底。
一家四口圍着四方桌坐下,小香親昵的待在沈昀懷裏。
小珂一如既往的沉默。
有了沈昀在,水沂濪也沉默了下來,有他在,她難免是會不舒服的。
只有那對親昵無比的父女樂呵呵用同一副碗筷吃飯。
小香:“爹爹……爹爹……我要吃娘親身邊的那個魚。”
沈昀伸出筷子夾了塊魚擱在碗裏剔了刺後喂到小香嘴裏,接而慈愛的問道:“還想吃什麽?”
小香左右看了看,目光又落在水沂濪跟前,指過去道:“那個幹煎豆腐。”
沈昀夾了塊豆腐過來,卻不急着喂給小香,而是擱在碗裏,将勺子塞到她手裏:“別只顧着吃菜,多吃飯。”
“好!”小香笑眯眯的拿起勺子就往嘴裏扒飯。
水沂濪有些看不過去了,便略有些嚴肅道:“小香已有七歲,快下來自己吃自己的,別太依賴大人。”
沈昀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下,狀似随意柔和道:“女孩子家家的,依賴便依賴,反正有你我與小珂保護着她,只要她開心,我們可以疼她,保護她一輩子。”
水沂濪被噎住,過了會才道:“将來她長大會有自己的人生,很多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從小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像她,就因為太弱,才被沈昀制的死死的。
若小香一直如此,讓她如何放心?
沈昀只是看着水沂濪,看的她不由一陣心虛。
她總覺得他知道她在想什麽。
很多事情小香雖不知,但小孩子的直覺一般都比較準,她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便趕緊從沈昀的腿上跳了下來,去到旁邊跪在另外一把椅子上乖巧道:“爹爹,娘親,小香自己吃。”言罷她就拿起身邊那只幹淨的小碗給自己盛飯。
沈昀收回目光,摸了摸小香的腦袋:“真乖。”
縱使小香從沈昀懷裏出來了,大部分時候還是他們父女在說話,水沂濪與小珂母子極少開口。
水沂濪并不知道,若非必要,沈昀絕不會用自己的筷子去夾她愛吃的菜盤裏的菜。
因為她會嫌棄。
就在水沂濪吃夠了時,沈昀對她道:“過幾天便是月夕,我們一家子出去玩?”
“月夕?”她愣了下,差點忘記了這個日子。
“嗯!”沈昀沒錯過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水沂濪垂眸不知是想到了些什麽,點頭:“好!”
自這日開始,沈昀每天都會過來與他們一道吃晚飯,偶爾會一起吃頓早飯。為了孩子,水沂濪會盡量心平氣和的對待他。他對她也并無什麽異樣,就和很久很久以前那個花心的他一樣,對誰都溫柔,卻又仿若只是習慣而已。若硬要說什麽區別,那大概就是生疏了些。
以前的他可以碰她,現在的他不可以。
中秋夜,他們一家子在家按照習俗祭月,分吃了月餅後,便就歡歡喜喜的出門了。
這個夜晚,清都的每個街道自是熱鬧極了。玩花燈、猜謎、舞龍……各式各樣的娛樂都在這一晚擠滿了所有的街。
小香一手牽着爹,一手牽着娘,蹦蹦跳跳的極歡快。小珂下意識的站在了沈昀的那一邊。一家四口并排走着,個個容貌出衆,如畫中人,回頭率極高。
他們站在人群中看着舞龍,沈昀将小香架在了自己肩上。
舞龍的隊伍很長很精彩,伴随着有節奏的鼓聲,讓看官們覺得很振奮。小香樂的使勁鼓掌:“好玩,好玩……”
沈昀卻是沉默的感受着身旁的水沂濪,鼻息間仿若流連着她的氣息。只是如此,卻依舊讓人不由想沉溺其中。
沒人知道他有多想牽住她軟軟的小手。
許久後,他才問道:“你們還想看什麽,或是玩什麽?”
“花燈,花燈……”小香趕緊開心道,“小香想玩花燈。”那興奮的模樣,就差從她爹頭上站起來。
“好!”
一行人便買了幾個花燈,手提着去湖邊。沈昀手裏是只魚鱗燈,水沂濪手裏是只刨花燈,小珂小香手裏一人一只花鳥燈。
巧的是竟然遇到了容不霏一家四口,他們手裏也是拿着款式不一的花燈。兩家人相遇,場面更是耀眼。
看到他們,沈昀立刻笑了起來:“哎喲!倒是巧了。來來來……一起玩。”
年紀最小的阿樂見到小香可以騎在自家爹爹頭上,她撅起嘴扯了扯沈修珏的袖子:“爹爹,樂樂也要和小姑姑一樣。”
沈修珏挑眉:“你可以騎你娘脖子上。”
他可沒有沈昀那麽慈父,他的這雙兒女,他是要多嫌棄就多嫌棄。這兩貨越大越能折騰,生生的将他的阿不給分去大半,讓他恨不得将這兩貨都扔到悅王府去。
容不霏聞言不悅了:“你成天欺負自己的孩子,有意思啊?”
沈修珏:“非常有意思。”
容不霏:“……”
“哼!”阿樂推開沈修珏,過去報複性的牽着容不霏的手,還示威性的看着沈修珏努了努嘴。
水沂濪過去挽着容不霏的胳膊:“別鬧了,一起玩吧。”
在湖邊,由沈昀帶着四個孩子放花燈,沈修珏站在邊上極高冷的看着。容不霏與水沂濪因為許久不見,便相攜去到邊上聊天兒去了。
她們找到一處地方坐下,容不霏就迫不急待道:“你怎和沈昀一起帶着孩子了?”
水沂濪不想自己的事情牽扯到容不霏,便道:“孩子大了,為了他們,我不能再做的太難看。”
容不霏點頭:“也是。”她也有孩子,完全能理解這份想盡量不影響孩子的心情。她看了看沈修珏那邊,突然貼在水沂濪耳邊神秘兮兮的興奮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與你分享。”
水沂濪不由笑了起來,壓低聲音道:“什麽好消息?又懷孕了?”
容不霏詫異:“你怎麽知道?”
水沂濪:“怕沈修珏知道的好消息,應該就是懷孕了,上次你就是如此。”
“哦!”容不霏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了。
想到沈修珏的強大,水沂濪心覺疑惑:“你怎的總是能瞞着皇上懷孕?只要他不想的,你該是做不到才對。”
說到這個,容不霏就覺得非常有成就感:“那厮對我癡迷不行。這方面的事情想蒙他,自是不會不可能。不過這次辛苦不少,時隔四年,我才成功懷孕。下次怕是更難。”
水沂濪挑眉:“你還想再生多少?”
容不霏點頭:“能生則生。”
她們倆湊在一起,話題自是不少。聊了許久後,容不霏建議一起去玩,水沂濪以不想與沈昀待在一起為由拒絕了。
水沂濪只是遠遠的看着她的孩子,眸中漸漸的泛出了眼淚。
今天是她離開的好時機,她不會錯過。只是想到自己又得對不起她的孩子們,她就心如刀割。
可她更不想與沈昀處在一個屋檐下,若是不與他把關系斷了,她便時刻覺得喘不過氣。
連看見他,都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折磨。
趁着湖邊的人流量加大,水沂濪拿錢買了與她擦肩而過之人的面具,迅速隐沒在人群中。
她帶着面具,披散着頭發在擁擠的街上快步行走着,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與別人換一個面具,隐藏一次。
後來她鑽進了一家衣鋪,換了身衣服出城了。
出了城,她騎馬快跑着,讓她非常意外的是,輯命突然騎馬追上了她。看到輯命,她差點吓得落馬:“你……”她面露不可思議。
輯命笑道:“聽說沈昀又開始流連花叢,我估量着他可能是放棄你了,便過來想趁他放松時,救你走。不想剛才在城門處竟看到你,便追過來了。”
“籲……”水沂濪拉着馬缰停下,看着輯命無奈極了,“我已經跟你回信了,我說過不要再等我,我說過我發現我做不到與你在一起了。曾經不懂事,我想找個慰藉,找個依靠,便答應讓你等我。可時間久了,我便越發覺得我不能拖着你。曾經是我自私,對不起。”
輯命垂了垂眸,扯嘴勉強笑了下:“無礙,要等你是我自己的堅持,與你無關。反正水兒已逃了出來,咱們便一起好了,就像兄妹一樣,就如少時那般。”
水沂濪:“我……”
她突然睜大眼睛,朝後看去,雖什麽都看不到,出于本能,她卻能感覺到有危險靠近。
她立刻策馬狂奔起來,輯命緊随。
此時,沈昀眸含陰霾的紅光,正以比以前更加精妙超神的輕功以鬼魅般的速度朝他們靠近。
輯命自是也能感覺到危險來的多迅猛,他突然跳到水沂濪的馬背上抱起她就施用自己的輕功鑽到了側面的林子裏。
水沂濪大駭:“你快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若沈昀不會放過她,那輯命定是能再被她拖累。就算沈昀會放過她,她也不想自私的再給輯命希望。
她知道自己不會喜歡他。
她努力過,真的喜歡不了。
輯命固執的帶她飛速前行。
水沂濪掙紮道:“你放手,我要跟他回去。”逃不了,她就不逃。她這次本就只是試試而已,不想竟會牽扯到輯命。
這麽多年了,沈昀的防範工作自是做的極強,就算水沂濪有通天的本事,又有十個輯命相助,她也不可能逃得了。
無數的絕頂高手如天羅地網般由四周朝他們靠近,輯命帶着水沂濪根本就無處可逃。
就在他們被圍的水洩不通時,沈昀手握軟劍飛了過來就朝輯命刺去。他的速度何其快,輯命差點沒有躲過去。
輯命将水沂濪拉到自己身後,吃力的接着沈昀招招致命的攻擊。
水沂濪知道輯命打不過沈昀,沈家的人只要想,就極容易成為變·态高手。以前沈昀只是懶,後來他不懶了,自是不會差。畢竟是沈修珏的叔,是沈修珏非得帶回清都協助自己的叔。
水沂濪掙脫開輯命,不管不顧的擋在了輯命面前。沈昀眸色大變,迅速收回手中這致命的一招,在原地轉了個身。由于他本就沒想過要輯命活,這軟劍自是刺出去的迅猛無比,收回時差點沒讓他自己受傷。
沈昀瞪着可怕的目光看着她,眸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憤怒與嗜血。
他一字一句,極用力的憤恨出聲:“你果然要跟他走,你還為了他不要命?嗯?”語中仿若蘊含極兇猛的狂風暴雨。
這模樣,分明就是已經瘋了。
水沂濪被他吓得不輕,真怕他會殺了輯命,連忙道:“我沒有要與他走,我只是湊巧看到他,你放他走,我跟你回去。”如今她已經沒心思去理會他為何還會這般受不住她的離開。
如今的沈昀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他滿腦子都是想着殺了輯命,然後把水沂濪關起來,永遠的關起來。
他突然神色詭異的對水沂濪張開了懷抱:“過來。”
水沂濪顧不得什麽,趕緊朝他跑過去,任他緊緊的将自己摟入懷中,緊的讓她幾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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