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蛋之名,把你煎了/第 77 章
全場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哐當!”
将塑料桶扔到一邊,蕭簡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液體,走到二白身邊,拍了拍它的腦袋鼓勵着。
二白抖了抖身上的毛發,額前原本幾乎融進毛發的純白色王字,被刺眼的赤紅所取代,紅色的靈光緩緩落下。
這還是蕭簡第一次真正好好看二白進階後的樣子,怎一個帥字了得。
蕭簡将寵蛋從蛋堆裏撿出一顆,空出的一只手沖着二白招呼:“二白,我們走!”
兩人剛走到選手聚集的地方,最後十秒的倒計時也同時響起。
強者為尊的世界,帶着一只九階寵到底是什麽概念?
已經沒有人有心思去思考蕭簡剛剛舉動,所代表的含義,眼神一直呈現的是震驚後所表現的呆滞。
包括裁判在內,所有人自動空出一條路來,讓蕭簡走過去,蕭簡回過頭看了二白一眼,她這次還真是狐假虎威。
參賽選手雖然看似平等,但是站在最前面的,卻是葉沉、葛寧、晉習宇以及蕭簡共三人。蕭簡也沒客氣,和他們三人并排站着,等待裁判的下場。
“你的方法真絕!”葛寧是第一個靠過來的人,他揉了揉太陽穴,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我要是早想到你的方法,就不會被師父他老人家整了無數次了。”
“碰巧而已。”
正常的寵蛋比例不大,就說明這次比賽真正要考的,并不是一定非要找出寵蛋。而是你有沒有意識到寵蛋中的問題,能不能去解決這個問題,怎麽去解決這個問題。
不然放幾個水桶在孵化池那做什麽?
蕭簡側頭看了一眼葛寧腳下的寵蛋,笑:“我其實更好奇,你是怎麽找到的?”
葛寧擡起右手虛握成爪轉,掌心朝上沖蕭簡說:“密度的推算。”看着一臉疑惑的蕭簡,葛寧解釋,“就是全部的重量除以全部的體積,有契約力蛋殼保護的蛋,這個值幾乎會在一個固定的密度範圍,但是僞造的寵蛋,密度會大于正常值。”
所以這位光憑靠着手的直覺衡量,就可以大概的估計出寵蛋的重量和體積,增加對寵蛋更加直觀的理解。這種孰能成巧的基本功,可不是她這種半路出家的人可以辦得到的。
這才是真正的科班出生。
蕭簡就着寵蛋的一些問題和葛寧小聲聊起來,場內的觀衆也在主持人的帶動下,氣氛慢慢緩了下來。
在場所有記者的鏡頭,現在已經不是在關心,幾大種子選手到底誰能得到開門紅。而是站在蕭簡身後,那一道近人高的白色身影。
“新聞第x線,我是記者阿玉,現在為您衛星連線。剛剛九階靈寵現身鬥蛋大會,其主人居然是三年前蕭家放逐的大小姐,為什麽被一再确認天賦盡毀的蕭大小姐,再次出現在衆人眼中的時候,卻身随九階靈寵?蕭家是所謂的清理門戶,到底掩蓋着什麽?我們會居這一件事為大家做一系列後續報道……”
“……我是八卦記者xx,大家可以看到這只九階虎寵腳踏紅蓮,面紋赤王,赤色靈光濃郁的和鮮血一樣,充分說明了它的戰鬥力……”
“……我是商業報記者,蕭大小姐攜九階寵回歸大衆視線,是受蕭家授意還是真正的巧合?此舉會為蕭家的近年來有所下滑的商業威望重拾嗎?會不會帶動新一輪蕭家經濟的大幅度上升?”
……
二白被閃光燈弄得有些煩躁,紅色的靈光一閃,就恢複了小肉團的體積。跑到蕭簡的腳邊,順着蕭簡的褲子往上爬,爬到大腿處的時候,被蕭簡彎腰提了起來抱在懷裏。
看着二白不斷的揮動前肢“告狀”,蕭簡笑了笑:“行了啊你,不就是被人拍幾張照片麽,還要肖像權?這是莊元敬教你還是孫亞教你的?”
某只還知道不能出賣同伴,立馬消停了,回頭瞪了一眼閃光燈的方向,有些懶懶的鑽進蕭簡的懷裏,将頭埋進蕭簡胸前,一副我什麽也沒聽見我要睡覺的樣子。
蕭簡搖了搖頭,也沒真的想要和二白計較這些,明知道二白不怕冷,還是習慣性的敞開大衣把二白裹緊。
“各位觀衆各位選手,上午好。”裁判長下來的時候,并沒有依照往前一樣,将寵蛋一顆顆的放進了寵蛋池裏,而是拿着話筒,直接的宣布了獲得的分數。
“第一名,葛寧。第二名,晉習宇。第三名,葉沉。第四名,蕭簡……”
賽場內和觀衆席上,剛剛從九階靈寵的震驚中稍稍回過神來的人們,剛剛聽到這突然起來宣布名字的行為還沒反應過來。
等到明白自己聽到的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細小的談論聲嘈雜成一片,嗡嗡的在場地的上空盤旋。
即使如此,卻沒有人敢直接打斷裁判的宣布,從而對他提出質疑。裁判的胸前,6星的徽章明晃晃的刺着所有人的眼睛。
鑒業季還好說,但是新人季,從未有過5階以上的裁判。不打斷高階鑒蛋師的說話,這是對強者,最起碼的尊重。
“除卻以上七個人,其他41人的分數,均以20的及格分算。”一直等到裁判長将所有人将名次宣讀完畢,細小的談論聲這才越來越大。
終于有選手上前一步:“裁判長,寵蛋還在我們各自的手中,我不明白裁判團給出分數的依據。”
裁判長看着那位選手,笑了笑:“裁判團并沒有阻止你們驗證,覺得我們宣布結果有疑惑的選手,大可自己親自驗證下,孵蛋池就在你們眼前。”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有些選手莫名其妙,但是終究抵不住成績的引導,一個、兩個、三個……幾十個人陸陸續續的走到了前方的孵蛋池前,陸陸續續的都進行寵蛋的孵化。
沒有反應!
沒有反應!
還是沒有反應!
依舊沒有反應!
……
看着40多顆沒有反應的寵蛋,觀衆終于明白了,這些選手的手上所謂寵蛋,連契約力凝結的蛋殼都沒有。只能是早已經孵化過,并且已經确定過的死蛋。
也反應過來,蕭簡用那麽些孵蛋液漸在蛋殼上,并不是一時抽了在場上發瘋,而是早已經發現了這裏面的貓膩,用孵蛋液輔助選擇寵蛋。
連是不是真的寵蛋都不能分辨出來,還能給個及格分,裁判團已經夠仁慈了。
第一輪,蕭簡險險拿了個前五,比預計的要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争取前五的對手就只剩下了前面七名。
七選五,概率并不小。
第二輪換了一個區域,上面擺滿了一個個半人高的精鐵盒子,在陽光下閃耀着金屬的光澤。
工作人員拿着特制的鑰匙,将盒子一個個的打開,無數顆寵蛋清晰的展現在衆人面前。
“這是紀雲孕育谷剛剛新進的一批寵蛋,現在我們也是第一次打開過,相信大家對有些傳言相當的敏感。”主持人咳嗽了一聲,故作小聲的說,“說不定,可以淘出一只神賜來哦?”
知道主持人在調節氣氛,觀衆很給面子的笑聲一片。
觀衆席上,琉璃手中拿着一串脆骨咔崩咔崩的嚼着,側過頭對孫亞說:“這很好笑嗎?我就是從紀雲……”孕育谷出來的。
話說了一半,孫亞身體靠左,眼疾手快的用手堵住了琉璃的嘴巴:“小聲點姑奶奶,這話是能随便說的嗎?”
“嗚嗚嗚……”放開我。
孫亞能感覺到琉璃在想什麽,但是這大庭廣衆之下,他哪敢馬上放手,剛想到這他手一疼立刻縮了回來。
琉璃沖着孫亞龇了龇牙:“還是二白的方法管用。”
場上蕭簡聞着飄來的香味,糾結了半天的心,終于慢慢的放了下來。這次她更不急了,随意找了一個能坐的地方,就在幾萬人的眼皮底下坐了下來。
這一大早上沒怎麽吃飯,又是驚吓又是迷糊又是幻覺,這腿早就酸軟的不成樣子了。
其實蕭簡不知道,是入障消耗了她絕大部分的體能。
葛寧也沒急着立刻上前,而是踱步到蕭簡面前,半蹲下來和蕭簡平視說:“你臉色不好,要不要讓嘗場上的醫生看看?”
“我前段時間大病一場,大概現在還沒能順利調整回來,并無大礙。”蕭簡有些無力的揮揮手,“你忙你的去,我再休息會兒。”
葛寧幹脆也席地而坐,精短的板寸配上左耳帶着圖騰的耳飾,笑起來有種異樣的帥氣:“反正時間有的多,那我們聊聊天好了。”
蕭簡剛想搖頭,觀衆席上,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墨狄……
包廂裏。
“入障之後還要繼續比賽,也難為她了。”晉老感慨着,話鋒卻是一轉看向葛老:“你家徒弟,這是看上蕭家丫頭了?”
葛老捧着杯茶,看着茶杯裏沉浮的茶葉,表情異常淡定:“你老眼昏花到這樣的地步了麽?看她右手上的戒指……”
“诶?沒聽說過蕭家的大丫頭嫁人了啊?”
“都三年過去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能有誰真的清楚?”
“說的也是……蕭家當初的确不厚道,要不是老君護着……”
自始至終,孫老都沒有開口,他這才反應過來,那個全部身家和蕭簡綁在一起的王者,今天居然沒有出現?
帝都出現了什麽問題嗎?
若是蕭簡一個人,她真心想坐到比賽結束倒計時響起。
而現在,面前這位看起來紳士無比的葛寧一直陪着她聊天,她若是再多耗些時間,還真是耽誤了別人的比賽,有些無奈的蕭簡抱着二白站起來。
拍拍身上的泥土,對着同樣站起來的葛寧說:“我們還是去參加比賽吧。”
這種常規的鑒蛋,對于蕭簡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難度。她是真正的就算閉着眼睛,也能分得清楚哪只是高階寵蛋,哪只是連階位都沒有的。
加上蕭簡此時體力透支的厲害,蕭簡跟着鼻子走到香味較為濃郁的箱子裏,看似随意的扒拉出一顆寵蛋,然後靠着寵蛋箱子再次慢慢滑坐下去。
然後眼皮越來越重,蕭大小姐甩了幾次頭均沒有任何作用,當着幾萬人觀衆的面,既然睡死了過去。
一個小時之後。
“這位小姐,你醒醒。”工作人員看着瞪着一雙濕漉漉眼睛看着他的二白,站着的兩條腿也有些打顫,就連聲音也上下抖了起來,“蕭小姐,比賽要……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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