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心歡/第 14 章 早點遇見你

早點遇見你

“看不出來啊”解無真咆哮着，“我們分手才半年，你就有了新相好，你這個——啊！”

姜予樂還沒反應過來就看着他被應許安一拳放倒。

解無真捂着自己發腫的嘴角惡狠狠地說：“你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誰知道她是不是還沒和我分手的時候就和你勾搭上了。”

“你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讓你變得面目全非。”

夜晚的風很涼，應許安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姜予樂，解開袖子的紐扣撥上去。

“你，你要幹什麽！予樂！”解無真慌忙向姜予樂求救。

“我今天才算正式認識你，解無真。”姜予樂回過神來，“為了自己所謂的自尊，你是可以不惜一切中傷他人的是嗎？”

她說的有些急，嗓子不太舒服，蹲下來一陣咳嗽。

“予樂，你別說了，我來處理他。”

應許安蹲下來，想帶她離開，姜予樂捏了捏他的手，站起來繼續說：“現在想來，我當初也确實沒那麽在乎你，錯把感動當成愛罷了，可笑連感動也是假的。”

她冷笑一聲：“你沒愛過我，我也沒愛過你，我們就當兩不相欠，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姜予樂轉身耳語：“我們走吧，他的事情我慢慢告訴你。”

應許安沒有回答，他感覺到姜予樂不太舒服，拉起她的手牢牢抱起她，黑鑽般的瞳仁直視對方，難以言表的氣場讓解無真感到一陣心悸。

“你們院長姓什麽來着？”他語氣陰鸷，“哦，我想起來了，姓高。”

“你什麽意思！”解無真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威脅。

“沒什麽，碰巧認識，我想他應該不會想要你這樣三天兩頭翹課跑來跟蹤騷擾的學生。”

“你——”他聽明白了，這就是威脅。自己還只是個研究生，走到今天全靠自己，一無家庭背景，二無社會人脈，一旦得罪了某些不該得罪的人，那…

解無真突然有點後悔來纏着姜予樂。

一開始只是不甘心就這麽結束，但自從他發現姜予樂沒了他好像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之後，他就怒火中燒，難道自己在她的世界裏就這麽沒有存在感？那他偏要做一只八爪魚，牢牢扒着她，纏的她無法呼吸。

他過的不好，她又憑什麽過的好！

但是現在，他看着應許安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就不想繼續了。

“這次是因為予樂要與你兩清，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趕緊滾。”

…

她拉了拉應許安的衣領，有些窘迫：“解無真的事情，我——”

“你不想說也沒關系，過去的都過去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只後悔，沒有早點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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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上下這幾天都喜氣洋洋。老板情場得意，大手一揮就給公司的員工們發了一筆額外的獎金，連帶着其他省的分部都有。

老板娘才是真正的大金主啊！

周到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這位金主大大。

“不用通知你們老板？我直接上去？”

“當然，老板早就告訴過我們了，您來的話随時上去，姜小姐。”

前臺滿臉笑容地想着：這位大概還不知道，老板已經為了她開過一次公司大會了，老板娘的身份是板上釘釘了。

“姜小姐，你找老板嗎？我帶你上去吧！”

周到小跑過來。

“我記得你是——周助理。”

是特助才對！唯一的特助！不過老板娘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周到心想。

…

“我怎麽感覺你的員工都怪怪的呀？”

“他們做什麽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有點太熱情了吧。”

“那不是很好嗎？”

“哎呀，不說這個了，那個，禮拜五晚上我師父叫我去吃飯。”她趴在桌上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好吧。”他語氣有些委屈的樣子，湊上去親了她一口，瞬間恢複原狀，“晚上來接你。”

“你怎麽老占我便宜啊。”

“你自己湊上來的，再說自家老婆的便宜怎麽能不占？”

應許安一把拉她坐進自己懷裏，大手不安分地捏着她腰間的軟肉。

“你別得寸進尺啊！”姜予樂無語，不過話雖這麽說，這家夥卻像沒聽見一樣，又湊上來了…

…

“師哥。”

顧默開門的一瞬間，姜予樂楞了一下，自從那天之後，他們再也沒見過面，再也沒說過話，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及這件事。

“就等你了，快進來吧。”

他語氣淡淡的，看上去沒什麽異樣。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沒事兒，我們也剛到呢！”

白宴兮朝着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邊來。

“夕夕也到了，那就開飯吧。”

顧卓從書房走了出來。

…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大家都吃的很安靜，白宴兮不太習慣這樣冷清的場面，她試圖緩和氣氛，轉頭說道：“話說回來夕夕今年也24了吧。”

“嗯。”

“之前聽師父說過，你在大學裏談了男朋友的，打算什麽時候定下來呀？”

“那個啊，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這樣啊。”白宴兮尴尬地笑笑，場面更安靜了。

“其實說起來，我一直很想介紹我兒子和你認識，就是年紀比你大了些，可惜他最近交了女朋友。”

“沒關系啊師姐，反正我也有男朋友了。”

“這樣啊。”白宴兮笑得更尴尬了，“那夕夕什麽時候帶來見見啊。”

“嗯，我肯定要帶他來見你們的，再過段時間吧。”

白宴兮忽然有種錯覺，顧家父子兩的臉色好像都很難看。她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話題結束後，大家好像更沉默了…

…

“夕夕，跟師父到書房來。”

吃完飯，顧卓終于出聲。

“這段時間，你師哥很不對勁，我問他，他也不肯開口”，顧卓嘆了一口氣，“他向來和你走得近，如果——”

“師父，是因為我”，姜予樂打斷了她，“是我氣着他了。”

顧卓看了她許久，忽然道：“你知道了吧，你師哥對你…”

她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也不打啞謎了。”顧卓拍了下桌子，“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沒讓我費心過，唯獨在你身上別扭的很。他年紀大了，心思也越來越沉，有時候連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他看了眼乖乖坐在對面的小徒弟繼續說：“我一直不懂他為什麽總是不肯對你坦白，以至于拖了這麽多年。但是最近我有點明白了，其實他是在害怕。”

顧卓站起來，背過手轉向窗外。

“他大概有點感覺到了，就算對你坦言自己的感情，也會被你拒絕吧。與其因為認清現實而絕望，不如永遠沒有答案，還能保留一些可能性。”

“如今這樣也好，你替他做出了選擇，想必他也能斷了念想。”

屋裏安靜了很久。

“師父，雖然我不能給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永遠是我師哥，這麽多年，你們對我照顧有佳，我早就拿你們當親人了，一輩子都不會變的。”

顧卓看着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笑着說：“顧默這小子沒福氣，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這麽有本事，拱了我家的好白菜。”

“師父，你們可能還見過呢。”

“哦？”

…

“予樂。”

姜予樂剛走出書房就碰上了迎面走來的顧默，他像是等在外面。

“我們談談吧，去院子裏。”

“好。”

顧家院子裏有個秋千，姜予樂小時候常常坐在這裏，看着無垠的天空，就這麽晃啊晃，真是最幸福的時候。

“是應許安嗎？”

他突然出聲打破了她的回憶。

“是。”

“我想也是。”

他苦笑一聲。

“我打算出國了。”

姜予樂猛地看向他，顧默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又慢慢把頭轉過來。

“是嗎？”

“嗯。”他擡起頭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想想這些年，我其實毫無作為，而立之年，還是活的不明不白，有些事情，有些人，是時候該放下了。”

“師哥，其實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很厲害的，不管你做什麽決定，當妹妹的都支持你。”

顧默笑着站起來，繞到她身後，抓着秋千繩輕輕晃起來，就像十年前那樣。雖物是人非，但有些回憶卻永遠也不會磨滅。

“予樂，應許安以後要是對你不好，你随時來找師哥，師哥幫你出氣。”

姜予樂偷偷笑了笑。

“她不會來找你的。”

應許安走進院子，一把抓住秋千繩。

“因為我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一陣靜止，氣氛莫名。

“我不是跟你說八點嘛。”

她站起來，把他的手從繩上扒拉下來。

顧默聽着她從未有過的撒嬌語氣，心下一抹惆悵。

“我就是想早點見你。”

應許安語氣軟下來，“你先進去，我有話和他說。”

“啊？”

姜予樂抓着他的手一緊。

“你放心，你男人講道理的很，不會動手的。”

他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

“哦，那好吧。”

她一步三回頭地進去了。

“所以你有什麽話要說？予樂不能聽？”

雖然已經決定退出，但對着應許安，顧默還是沒來由地想嗆他一嗆。

“你想多了，她病才好，不能吹風。”

應許安淡淡看他一眼，仿佛道破他心中所想。

又是這樣，一股熟悉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你贏了，我既然放棄，就不會再為難你。”

“你好像搞錯了什麽。”應許安說道：“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對手，談何輸贏。就算你要為難，我也不在乎。”

“也對，畢竟我從未走進她心裏。”

顧默起身，目光澄澈。

“以哥哥的身份，我祝你們幸福。”

這段長達十年的暗戀終歸要落下帷幕。

“小安！你怎麽在這裏？”

門被打開，一道聲音突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