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送你寶貝呀/第 19 章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不知是不是被小龍的話給取悅到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總之,顧祁白最終接受了小龍陪同他下山除魔的提議。

接下來,只需要向負責除魔事務的執事長老申請,拿到下山許可就行。

元仙宗成立千百年來,還從未有過剛入門不足一月的外門弟子就下山除魔這種先例。

執事長老的态度堅決:“不成,你一個才入門、還不到築基的弟子,跟着去添什麽亂?”

顧珑也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如果您能幫祁白師兄找到一個能同他一起前去除魔的師兄師姐的話,那我不去也行。”

執事長老想也不想便擰眉道:“憑什麽要我給他找?”

顧珑眨眨眼睛:“因為祁白師兄只找得到我同他一起去,但是長老您又不肯,那就只有麻煩您再幫祁白師兄找一個,賠給他啦。”

“你——”執事長老欲言又止,可看着顧珑那張純真無辜的面龐,愣是沒舍得說出一句重話來。

他自然不可能答應給顧祁白找搭檔,就算他肯,宗門裏也絕不會有人願意陪顧祁白一起去。

——除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弟子。

“你當真想好了?”執事長老問,“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顧祁白這次要除的魔很棘手,其他宗門派去的弟子目前都失手了。”

“你才入門不足一月,連多數術法的皮毛都沒學會,就算跟着他去了,也是去給他當累贅的。”

顧珑點頭如搗蒜:“長老,我想好了,我要跟着他去。”

見她态度堅決,執事長老也懶得再勸。

他沒好氣地将下山許可抛給顧珑,幾近無聲地嘀咕道。

“真不知道顧祁白給喂了什麽迷魂藥,沒見過像這樣上趕着去送死的。”

顧珑的聽力好,風将話原封不動地送進她耳朵裏。

放在平時,她或許還要同執事長老理論一番。

譬如,她才不是去送死的呢。

不僅不會白白搭上小命,還能把顧祁白也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她有這個信心。

不過現在許可在手,顧珑高興都還來不及,也懶得再跟執事長老争。

她小心翼翼地将下山許可揣進儲物袋裏,末了,甚至還擡起頭來,沖執事長老甜甜一笑:“多謝長老。”

得知了顧珑要跟顧祁白一起下山除魔的消息,王廚立馬給顧珑開了小竈。

準備了五天左右的吃食不說,在顧珑臨行之前,甚至還感性地掉了兩滴眼淚,叫顧珑萬事小心,務必平安回到元仙宗。

正如顧祁白所說,小龍的儲物袋裏頭确實別有洞天。

她用龍鱗煉制的那些靈丹法器只占了小小一隅,剩下的空間用來放王廚準備的吃食綽綽有餘,再加上元仙宗的食盒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并不用擔心吃食會被放壞。

到了啓程當天,兩人帶着下山許可,天不亮便離開了元仙宗。

顧祁白這次要除的魔在天遙城城郊,距離元仙宗有一定距離,自然不可能徒步走過去。

小龍臨時煉了個趕路法寶出來,也就是兩人現在正坐着的飛毯,預計第二天就能抵達那只魔族的所在地。

其實,如果改用雲劍的話,完全可以将趕路時間大大縮短至一個時辰內。

不過小龍好不容易才和顧祁白單獨出來一趟,不想那麽快地回到她和顧祁白都讨厭的元仙宗,所以才放棄了使用雲劍的打算。

晨露濕重,熹微的日光破開層層雲霧,将惺忪的大地一點點照亮,也鋪灑在了小龍的飛毯上。

小龍将食盒整齊地一一擺開,然後用筷子夾起一顆香噴噴的獅子頭,擡頭問站在飛毯最前方的颀長身影。

“祁白師兄,你要嘗嘗這個嗎?”

顧祁白聞言轉身,半張臉被日光朦胧映亮,就連高高束起的烏發發梢,都好似被鍍了一層金。

他溫聲應了聲“好。”

倘若被不知情的人瞧見這一幕,哪會覺得這兩人是要去除魔的,說是去游山玩水的還差不多。

就這樣安穩地飛了一天一夜,翌日晨時,兩人終于抵達了天遙城城郊。

小龍尋了處平地,控制着飛毯穩穩降落,然後将其重新卷起,收進了儲物袋裏。

和從天遙城上空一路飛過來看到的景象不同,天遙城的城郊和城內的繁華景象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天遙城城內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城郊卻是廢墟一片,随處可見斷壁殘垣,只稀疏分布着寥寥幾座破敗的房屋。

不僅如此,剛抵達城郊邊緣,便能看見周圍彌漫着的一圈暗紫色薄霧,散發着似有似無的惡臭氣息。

這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霧氣,不難猜出是誰的手筆。

小龍的五感敏銳,這股氣息對她來說則更加明顯,不禁柳眉微蹙,嫌棄地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她忍不住往顧祁白身邊靠了靠,嗅到顧祁白身上清淡好聞的冷杉香後,才覺得渾身都舒坦了不少。

被裹挾着魔氣的紫霧擾亂,元仙宗給的用以探測魔族氣息的羅盤和束魔鞭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只能靠小龍和顧祁白自己尋找藏匿着的魔族蹤跡。

越往深處走,太陽逐漸升起,四周的霧氣卻變得更加濃重。

所幸小龍視力好,依然能夠從中分辨出顧祁白的身影。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顧祁白身邊,忽地察覺到他停下了腳步,連忙也停了下來。

“祁白師兄,你發現什麽了嗎?”

“這倒沒有。”低沉的話語輕飄飄落在小龍耳側,顧祁白将衣袖遞了過來。

“只是這裏霧氣太重,顧師妹還是牽着我比較好,莫要走丢了。”

這算是顧祁白自己主動提出的要求,小龍哪有拒絕的理。

她歡快應一聲“好的呀”,立馬高高興興地将小手鑽進顧祁白的衣袖裏,準确無誤地找到了衣袖之下,顧祁白寬大的掌心,随即毫不猶豫地牽了上去。

手指相扣,兩人肌膚相觸的一瞬間,小龍明顯地感覺到,顧祁白的指尖很輕地蜷縮了一下。

溫熱的指腹從她的手背上一滑而過,上面的薄繭摩挲過皮膚,有一點癢。

隔着朦胧缥缈的霧氣,小龍感覺到顧祁白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臉上。

清沉輕緩的嗓音中,多了絲不易察覺的喑啞:“顧師妹這是做什麽?”

小龍眨巴眨巴眼睛,語氣無辜:“不是祁白師兄你讓我牽的嗎?”

以為顧祁白這是要反悔的意思,小龍不給他縮回手的機會。

她迅速攥緊了顧祁白修長的手指,輕軟的聲線裏多了一兩分委屈:“祁白師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人族不是有句話叫什麽,“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麽。

牽都牽上了,不可以随便反悔!

少女貼緊的皮膚細嫩,好似比新鮮的牛乳還要滑,一股如觸電般的酥麻感從顧祁白的尾椎骨騰起,再迅速蔓延至了全身。

顧祁白的身形微滞:“我不是說牽……”

然而話到嘴邊轉了幾轉,顧祁白最終還是沒再多說什麽。

總歸,殺柳關二人的那天晚上,四舍五入就已經算是牽過了。

紫霧越來越濃,像是有生命意識一般,悄無聲息地往兩人身邊圍攏靠近。

顧祁白垂下眼簾,沉默幾息後,他牽着小龍的手,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薄唇輕啓,只緩慢吐出了三個字:“跟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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