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後/第 89 章 孩子的事
風驟雨歇, 衛明沅汗涔涔地躺在床上, 眼睛有些失神地盯着帳頂, 櫻唇微歙喘着氣,顯是還未從方才的一場歡愉中緩過來。
忽然搭在腰間的手又收緊,她落入他懷裏的同時, 芳唇又被捕獲, 狠狠地親吻, 不過這回他沒有繼續,她也因為這個吻而将視線轉向了他。
宣逸伸手将她貼在額上的發撥開, 手指在她沁着細汗的額頭抹了抹。
“累了?”他問。
衛明沅毫不猶豫地點頭, “你是從哪裏學來那麽多的花樣?”
宣逸眉眼含笑, 看着她揶揄道, “你不理我的每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你,我的每一個夢裏都有你, 你猜, 咱們在夢裏做什麽?”
衛明沅臉頰頓時又泛起了紅, 輕哼一聲,“是你的夢,我如何知道?!”
妻子嬌憨,宣逸愛不釋手,咬着她耳朵噴吐着暧昧的氣息,道,“娘子既然不知, 便由為夫再告訴娘子一次如何?”
如此說着,他手上又不規矩起來,只是還未到達目的地便被啪地一下打住。
“黏糊糊的,我不舒服。”她如此道。
此情此景,她說的黏糊糊當然不單指身上的汗,宣逸會意,體貼地問,“咱們去熱湯裏泡一泡?”
衛明沅嘟了嘟嘴,撒嬌,“可是我累,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也不知方才為了阻止他而打人的那只手是誰的。宣逸好笑,薄被将她一卷,下榻,抱起,走向淨房。“此事,自然有為夫代勞。”
浴池裏,衛明沅舒服地眯着眼睛趴在沿上,任由宣逸拿着澡豆搓她的頭發,甚至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
只是輕哼的曲子很快便變了調,斷斷續續地摻雜起了咿咿呀呀來,聲音被一波波的撞擊碰得支離破碎。
衛明沅那時候只有一個想法,怎麽會那麽多……她是不知道一個才開葷便被斷糧的男人,一碰到肉便會化身為狼,将她拆吃入腹,一點肉渣都不剩。
終于,情事以她疲軟地攀在他身上結束。
他餍足地繼續方才未完的清理,一邊問她,“阿沅可還喜歡?”
衛明沅不答,他便在她胳肢窩下撓起癢癢來,她癢癢地躲,又往他懷裏靠近了一些,這才羞答答地點了點頭。
宣逸笑了,但很快便板起了臉,“既然喜歡,下回可還要冷落我?”
衛明沅回他一個輕哼,明顯的“知錯不改”。
“為了一個我連正眼也沒瞧的女子而冷落為夫,阿沅好沒有道理。”宣逸的歪理一大堆,“為着不相幹的人而委屈自己,多不值當,你說是也不是?”
衛明沅哼了一聲,“怎麽不相幹了,她觊觎我相公,你這朵招蜂引蝶的花!”
小妻子醋意翻滾,宣逸得意,哄道,“為夫這不已經将那些蜂和蝶都弄殘了麽,為夫便是再吸引人,她也飛不過來了。”
衛明沅撇了撇嘴,嘟哝了一句“算你識相!”而後不無擔憂地問他,“可是你這般做,恐怕會得罪人。”
宣逸絲毫不将所謂的得罪放在心上,“本王可什麽都沒做,那都是佛祖在懲罰那些恬不知恥想要拆散咱們的人,他們若有怨,便找佛祖說理去。”
打量着誰猜不到是他動了手腳不成?衛明沅無語。
宣逸看着她,似是承諾,“我會讓別人都知道,你我是天定的一對,別人想要插足,只有死路一條!”
有點狠,但也不失為一個杜絕後患的好法子,只是,“不要太過了。”她如此道,到底不能漠視別人的生死,也不能任他無法無天。
她這是不反對他的做法的意思,宣逸原就怕她覺得自個陰狠,如此,一顆提着的心也落了下來,“影八會有分寸的,只是一個小教訓而已,不足以傷人性命,只是,若因此而遭殃,便不是我所能及的,結果如何那都是她的教化。”
好吧,衛明沅也明白宣逸下手有分寸,自個其實對那些小三小四也沒有好感,自然不會為他們多說話,只是怕他下手重了會引禍才提了那麽一句。
情敵的事就此翻篇,宣逸此時想起她那時在馬車上準備開口說的話,便問她,“你那日在馬車上準備與我說什麽?”
衛明沅那日盯着他看了一會,準備開口時被那浪蝶給打斷,本已記不起來了,此時聽他問起,顯然是放在心上了,便又盯着他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伸手在他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以及慣常抿着的薄唇上撫過,認真地比劃了一下,道,“娘親那日與我說起了孩子的事,我便想着咱們日後的孩兒,是要像你多一些,還是像我多一些。”
夫妻之間,孩子永遠是個溫馨的話題,宣逸聞言也仔細端詳起了衛明沅的眉眼,越看越喜歡,特別是她眉心一點,他忍不住用唇熨了熨。
“得出結論了嗎?”他問。
“王爺長得好,自然是要像王爺多一些。”她如是道。
宣逸笑了起來,即便她不止一次說過他長得好的話,可每回聽來他總是心生愉悅。
“那阿沅可有被本王的美色所惑?”他笑問。
“自然是有的,若不然也不會想要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她很是大膽地回應。
想到孔明燈上那兒女繞膝的情景,宣逸臉上的笑又深了一些,只很快他便故作苦惱起來,“可是怎麽辦,我也為阿沅的美色所惑,也想要一個和阿沅一樣的孩子。”
這下便是衛明沅也開心地笑開來了,她皺了皺鼻子,嬌嗔,“不是有兩個嗎?一個像你,一個像我。”
“兩個?不夠。如此少,可對不起本王的日耕不辍,起碼要四五個!”此時的宣逸十分憧憬那未知的孩兒,渾然不知衛明沅若是懷孕,他會如何的忍饑挨餓,肉在眼前吃不得。
衛明沅當下也沒想得那麽長遠,只是粉拳錘了他一下,眼睛斜睨着他,“四五個,你當我是母豬呢!”至此,她明白過來,他是想要孩子的,因而雖然覺得這具身體才十六有些小了,但也沒有将心中的顧慮提出來。
“本王不介意當公豬。”他如此道,臉皮厚着呢。
說着,手在她柔軟的小腹上撫了撫,“說不準現在這裏頭已經有了一個呢。”
衛明沅算了算自個的生理期,覺得似乎有這個可能,臉上殷紅一片。只是,很快,她便注意到了他眸中有那麽一瞬間的猶豫。
“你在遲疑?”她問,雖然趙氏說過要學會裝傻,可在這個問題上,她不願被蒙在鼓裏。
看她眉頭攏了起來,他心中感嘆,真是個敏感的小家夥。
“我是想着,若是咱們一年內能夠離開,你若懷上了,路上颠簸,不好走,會苦了你和孩子。”宣逸雖然喜歡孩子,也想要一個他們的孩子,但也并非沒有顧慮。
衛明沅想了想,這顧慮的确有道理,只是,頭一回,她事後并沒有喝避子湯,說不得現在便已經中了,如此想着,竟也憂心起來。
“別擔心,”他見了手指在她眉心推了推,将攏着的眉頭推散開來,“我不願你喝避子湯,那東西畢竟是藥,恐于你身子有礙,經過上一回,我可算是怕了。孩子的事,咱們順其自然,若是有了,咱們便把他生下來,便是遲些去封地也無妨,總不能因為這個而讓你喝藥,這樣可不好。”
宣逸如此為衛明沅着想,衛明沅心中對于年紀尚小的顧慮頓時放下,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也二十好幾近三十的人了,對于孕育一個孩子并不排斥,何況還是和喜歡的人。
“王爺,你真好!”她看着他很是感嘆。
宣逸揉了揉她的發頂,很是喜歡她此刻的乖順,但她為他鬧脾氣,他也是歡喜的,總之,怎麽都愛不夠。
“阿沅也很好,阿沅為本王孕育子嗣,我自然要為你考慮周全。”他目光柔和,柔軟了衛明沅的心房。
“就藩的事,我已經與岳父說過了,他讓咱們放心,不管如何,咱們平安,于他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衛明沅點了點頭,“阿娘也是這麽說的,王爺能不能多看顧一些,即便咱們去了封地?”
“這是自然。”宣逸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理所當然地點頭應承。
夜裏,衛明沅心神沉入空間,對裝作什麽都沒看過的豆豆讨價還價起來,“說吧,免費看了幾回活春宮,想要怎麽補償?”
豆豆厚臉皮,“切,我才不稀罕看呢,是你自個沒在朱砂痣上打碼,怪我咯。”
衛明沅也知自個失策,只是情動的時候哪裏還顧得上打碼的事,于是只能指望豆豆自覺,但很顯然豆豆不是個自覺的。
“你看了,這是事實。”她據理力争,“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哼,想要什麽就說,婆婆媽媽的。”豆豆也沒說自個為她調理身體的事,問起了她此來的目的,說起來,興許是上回被困怕了,衛明沅靈魂回歸身體以後,這還是頭一回進來。
“一個答案。”她只是想要問一件事,并不是為了求什麽。
“問。”
面對豆豆,衛明沅可沒有不好意思的,她問道,“你可知,我和宣逸第一次的時候,有沒有中?”
說到對衛明沅身體最熟悉的,莫過于豆豆。
豆豆不答反問,“我以為你會希望和你男人一起聽大夫把脈,一起聽好消息。”
衛明沅沉默了,想想錯過那樣的時刻,似乎有些可惜。
豆豆雖然什麽都知道,卻不願因為它的存在,而讓衛明沅失去許多人生該經歷的悲和喜,不過,衛明沅此來也并非毫無所得。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年紀小懷不好,你的身體經過空間靈泉的改造,好着呢,便是懷個八胞胎都沒有問題。”
衛明沅氣惱,“八胞胎,你以為我是豬啊!”對着豆豆,她可不似對着宣逸一樣嬌羞,當下追着豆豆的那一團粉霧打。
豆豆散開化作無形,在空中對她喊話,“加油,日耕不辍,八胞胎等着你哦!”
衛明沅跺腳,這貨不僅偷看還偷聽,真是賊!卻又拿它無可奈何。
曉得自個如今的身體狀态孕育一個孩子沒有問題,衛明沅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心神回歸身體,她往宣逸的懷裏鑽了鑽,蹭了蹭,被他抱住,嘴角不禁漾起一抹柔和的笑來,滿足地沉沉睡去。
黑夜裏,宣逸緩緩睜開眼,癡癡地看着她眉眼,心想,孩子若是像阿沅的好,可不要像他這般乖戾。
作者有話要說: 頭一次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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