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後/第 39 章 送藥

衛明沅在自家老爹那裏挖不到事情的真相, 郁悶了好久,随後聽說老爹被娘親罰去睡書房了,頓時又幸災樂禍。

讓你不告訴我!讓你坑苦了宣冉之!

要是衛清朗曉得她的心思的話,恐怕會氣得掀桌子, 女兒還沒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生氣!

可惜, 他不知, 所以, 此時他只是認命地睡書房。

鹿血之事算是了了, 可關于果子的話題卻還在繼續。

衛明沅以親自洗水果表心意的名義将那些果子來了個偷龍轉鳳, 這事自然瞞不過曾經身為暗衛,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的冰影和雪影。她也沒天真地以為能瞞天過海,她這麽做,也只是在向寧王傳遞一個訊號, 此事她暫時給不了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卻也沒打算瞞着他,心裏也是為着他好的,否則也不會這麽明晃晃地送着“假貨”。

那些水果,有時是她親自送去的, 有時則是讓冰影或是雪影來送, 不管如何,到達寧王手中的果子,總不會是市面上那些普通的貨色,不管是外表, 還是口感,甚至是後效,都印證了這一點。

這些水果是從哪裏來的,而被掉包了的那些果子又去了哪裏,就像衛明沅當日在榮國公府憑空多出來的一件衣衫一樣,是個秘密,任憑寧王的暗衛如何探究,任憑他如何苦思冥想也無從得知答案的秘密。

但他從不逼迫她,早在當初鎮國寺裏,慧然看過她的相以後便曾告訴他,她是個不明來歷不辨将來的,神秘一些似乎也說得過去,只要她,不要妄想離他而去。

寧王慢條斯理地剝去了橘子的皮,又耐心地将它的白絲細細揀去,分一瓣果肉出來含進嘴裏,口舌生津,不久便覺通身舒坦,他細細地嚼着,琢磨着,天快要暖和了,是時候該把阿沅娶回家了。

二月初一,為了不妨礙榮慶接下來的會試,衛明昭的婚期定在了這一日,一大早,作為姐妹,衛明沅便和趙氏一同回了衛國公府。

不管對衛明昭的感官如何,這一日,衛明沅都是真心祝福她的。有人說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這句話如果在現代其實并不如何貼切,畢竟現代女人如果第二次投胎不滿意還可以投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參照某某女星。但對于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古代女子來說,這句話卻是再貼切不過。

要不然,衛明沅當初也不會在大家夥都為她擔憂之時,“沒心沒肺”地覺得嫁給寧王也不錯,可以做個有錢又有閑的寡婦。當然,如今她的想法随着對寧王的了解業已有了改變,未來如何,還需自己去把握。

當榮慶過五關斬六将地來到衛明昭的院子時,衛明沅也頭一回近距離地觀察了這位堂姐夫,不帶任何偏見地說,榮慶也是位翩翩少年郎,如今事事順遂,臉上更是春風得意,看不出原著裏描述的狠厲和狡猾,只希望他不要太過大意才好,畢竟驕兵必敗,而李氏更是一條蟄伏着的毒蛇。

這樣掃興的事,衛明沅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被衛明昭拉着手表演姐妹情深也笑意盈盈地随她,等終于把她送出了門,才拍了拍笑僵了的臉頰,去祖母楊氏的寧壽堂裏陪着難過的老人說話。

吃過了酒席,因着這大好的喜事,衛清朗和趙氏便做主留在了衛國公府過夜,以表孝心之餘也向外人表明衛國公府的鐵板一塊。

借着這次機會,衛清朗也才結束了分房睡的苦日子,與趙氏好生一番折騰。

衛明沅在陌生的環境中卻是睡不着,她舉頭望明月,思考着自個成親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景。聘禮早就在前些日子,準确地說,寧王以小婿的身份拜年過後沒多久,便被送過來了,雖說是禮部和宗室那邊準備的禮,可寧王也在裏頭添了不少自己的私産,當時敲鑼打鼓送到衛府來,還轟動了一時,她便是在那時有了要嫁人的實感,和宣冉之才切切實實地親近起來。

寧王作為皇室宗親,婚嫁之事需要守許多禮制,包括聘禮,也包括她的嫁衣,所以嫁衣之事也無需衛明沅操心,至于嫁妝,趙氏更是一手包辦,想想她的生財有道,估計不會薄了去。

想想,在這件事裏,她其實還真是沒什麽需要操心的,可卻不代表沒有想法。譬如,成親那日,寧王會親自來接她嗎?洞房花燭夜,他們又該如何度過?她的初潮還是沒有來……等等。

今日她觸景生情,想得也有些多,竟是失眠了,也不知道在同一片月華照耀下的寧王此時在做什麽?是不是也在如她這般感慨萬千?又或是早已歇下?

“小姐,二更天了,還是盡早歇着吧!”冰影察覺到內室有動靜,便悄悄地進來,見她托着下巴坐在妝臺前仰望一輪明月,一身的安靜寧和,讓人不忍打擾,她于是放低了聲量來提醒。

衛明沅偏過頭去看她,那慵懶勁叫冰影這個女子心跳控制不住地漏了一拍,忙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瞬間的驚豔。

“嗯,那就歇吧!”她懶懶地道。

同一時間的寧王府,寧王坐在榻上,看着今日呈上來的線報,寧一則在下首給他捏着腿。

忽而,寧王的淡漠的聲音從寧一的頭上傳來,“阿沅今日和衛明昭說,願她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寧一頓了頓,垂首答了是,其實這話早已寫在線報上,王爺也不過這麽喃喃一問,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果然,寧王沉默了半響,方才又開口問道,“那林神醫現到了何處了?”

“回王爺,已經到臨城了。”他的人早已跟上了那林風的蹤跡,一路跟着,而臨城距離都城也不過十來天的腳程,不過想到林神醫這一路的多管閑事,想來快不了,沒個個把兩個月,估計都到不了。

寧王掰了一下手指,而後吩咐道,“盯緊一點,另外,奇花異草收集得如何了?”

那株作為誘餌引來林神醫的紅鬼本就不存在,寧王除了用別的奇珍異草來吸引他,別無他法。

此事早就吩咐了下去,因而寧一被問起也不慌,“回王爺,找到了兩株世所罕見的奇藥,如今在零的看護下,一切正常。”

寧王輕點了一下頭,擡了擡手,寧一按摩的動作便停了下來,他站起來候在一側等候吩咐。

“将那兩株奇藥給衛六姑娘送去,嗯,再送一些罕見的藥種,就說,是送給她的添妝。”沉吟了一會,他如此吩咐道。

寧一驚訝地一擡頭,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應了喏,主子這麽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主子總不會拿自個的性命開玩笑。

面對寧一的訝異和不解,寧王并未解釋,眼底有的只是興味和探究,想來是有些東西着實引起了他的興趣。

當衛明沅回到府中,收到寧王送來的東西之時,琢磨着他的意思,竟也搖着頭輕笑起來。

宣冉之啊宣冉之,你可真看得起我。

這世上從未聽過有男方給女方添妝的,而他不僅送了,還送了如此珍貴的,如此,她斷沒有私藏的道理,這兩株藥材,總歸還是要随着她嫁人回歸寧王府的。

如此“多此一舉”地特特把它們送來,自然是別有用意。

衛明沅猜測着,約莫是因為她送去的那些鮮嫩多汁的果子,又或者因為她在種植上的天賦(随着祁院正學醫以後擺弄藥草“挖掘”出來的),才會有此一遭。

寧王這是拿這兩株藥材投石問路呢,想看看她的能力去到哪裏。可這麽兩株世所罕見的奇藥,他對她還真是高看,這起點設得有點高。

琴棋書畫,她或許不在行,可侍弄花草,她敢說,這世上怕是沒人能比得過她。因而,面對着寧王送來的“挑戰書”,她沒有猶豫,沒有謙虛地接下了,如此,他總能對她多一些信心,對未來也多一些期盼。

衛明沅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但有一點她猜不到的是,寧王欲借此機會讓她與林神醫有所接觸,聽說林風此人是個老頑童一般的存在,比之慧然有過之而無不及,想起阿沅前些日子作弄慧然的情景,寧王不厚道地笑了,和當初衛明沅想要看他和林神醫好戲時的幸災樂禍,如出一致。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衛明沅專心備嫁以及侍弄花草之時,二月初九,這一年的會試開考了。參考的人裏,有衛明沅的親哥衛明彥,二伯家的三堂哥衛明崧,誠意伯家的表哥蕭崇文,以及榮國公府的榮慶,當然,還有來自大江南北的青年才俊。

會試以後還有殿試,原著裏,蕭崇文奪得了魁首,來自江南的才子蘇銘次之,而榮慶則得了探花郎的稱號,至于衛明彥則得了個二甲中間的位置,衛明崧卻只是個同進士。

當然,這排名也只是原著中的,如今百花宴上衛明沅沒有受辱,衛明彥也沒有因此而受累,此次科舉應該能發揮應有的水平,不是她自誇,她覺得自家哥哥的學問是極好的,更不要說近些時候寧王送了不少大儒的孤本來。再有一個便是,衛明彥的長相可不比那榮慶差。不過,殿試中昭武帝的喜惡才是最終結果的決定因素,而皇上對寧王又存着點隐秘的忌憚,所以,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相反,那榮慶如今春風得意,沒有許多壓力,能發揮得如何,還未可知,但因着榮秀玉和她腹中的皇嗣,陛下估計會照顧一二。

最終結果不是衛明沅能夠決定的,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給衛明彥準備些親手所釀的人參酒罷了,當然裏頭加了少許的靈泉水,想來大哥不會因為體力不支又或是中途生病而影響發揮。

二月十八日,會試最後一場考完出來,又和衛清朗對過答案,衛明彥顯然成竹在胸,果然,将近一月後放榜,衛明彥排在了第一,得了個會元!三月十五,他會同其他的貢士一同進殿面聖,接受聖上的考校。十六日讀卷,十七日發榜。

衛明彥等人進殿傳胪,而衛清朗則特地請了假在長安街的醉宵樓上包了一間廂房,來見證他等下跨馬游街的榮耀!

作者有話要說: 數了數日子,原來把小沅沅和寧王的婚期定在三月十八,可十七衛明彥游完街,第二日他們就成親,太趕了,于是改成三月二十八,修改了一下前面的章節,乃們不用回頭看了。嗯,他們兩口子終于快要成親了,期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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