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後/第 15 章 作弄
說什麽乖不乖的,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上輩子好歹也活到二十好幾了好伐!
衛明沅精分地在心底咬牙切齒,表面上乖巧地笑着應和,“夫妻本是同林鳥,王爺說得對極了。”可惜大難臨頭各自飛。
寧王看着她假笑的臉,忍不住伸手一掐一扯,“別笑了,不僅假,還蠢。”
“啊疼疼疼!”衛明沅将使在她娘身上的招數拿來對付寧王。
可惜,寧王并不上當。
視線在她被掐紅了的臉頰上繞了繞,寧王縮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在輪椅把子上不自在地摳了摳,而後非常欠扁地開口道,“別想裝傻充愣來糊弄我,本王沒那麽好騙,這是給你的小教訓。”
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控制不住爪子并且有那麽一丁點內疚的。
衛明沅這下是真的委屈了,掐人還有理了?!再也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眼睛因為委屈而水霧彌漫,看得寧王差點不自在地摸鼻子。
“作弄我很好玩?”她早看出來了,這貨就是個惡劣的大魔王,以捉弄人為樂。
寧王假意思索了一番,而後非常肯定地開口道,“是挺有趣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好玩的小雀兒,還是已經貼上寧王私有物标簽的,他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己。上天待他太不薄,他只好自己找樂子。
“你!”衛明沅桃腮漲紅,杏眼圓睜,有惱羞成怒之狀。
“又不乖了,嗯?”寧王一個鼻音,就叫衛明沅洩氣地委頓在地。大魔王不好鬥!
“太後召你進宮所為何事?”見她老實了,寧王這才轉移了話題,這事他只要想遲早都能知道,不過,他方才掐她的痕跡還很明顯,現下出去,外頭的人指不定會怎麽想,于是沒話找話。
衛明沅負氣地哼了一聲,“你能不知道?”
寧王眉梢一挑,“本王應該知道什麽?又該如何知道?不如,阿沅來告訴本王?”
衛明沅自知失言,就差明晃晃地告訴他,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別想掩飾了。面對他探究的目光,她沒有其他的法子,只好曲解他的意思,掩飾着怼回去,“我怎麽知道,王爺不是料事如神嗎,哪還用得着問我啊。”
殊不知她這樣的表現,看在寧王眼裏卻是欲蓋彌彰,他不動聲色地掩住眼底的暗色,意味不明地言道,“本王倒是覺得阿沅你的運氣挺好,百花宴那日,你猜我在翠竹苑裏發現了什麽?”
衛明沅身子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來,睜着懵懂的眼好奇地問他,“發現了什麽?”
寧王緩緩眯起鳳眸,眼中精光一輪,對着她似笑非笑道,“發現你和榮國公府的小姐似乎關系不錯。”
衛明沅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緩緩點了點頭,“哦。”
看她呆愣愣的樣子,寧王對心中猜測的事有了數,便不再試探,看了看她臉頰上已經變淡了的印子,伸手在她另一側頰上輕輕捏了捏,看兩邊對稱了,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後沒有絲毫猶豫地下了逐客令,“時候不走了,你該回去了。”
“哈?”衛明沅有點反應不過來,掐完了她就打算趕她走了?
“怎麽,要本王送你?”寧王瞥了她一眼,仿佛看一只缈小的蟲子。
衛明沅義憤填膺地指着自己的臉頰,瞪着眼睛向他讨債,“男女授受不親,道歉。”
寧王右手托住下巴,眼睛半眯,绫唇微啓,“你在命令我?”
衛明沅鼓着腮道了一句“不敢”,而後不怕死地叫嚣着,“還請王爺道歉。”
寧王不答反問,“衛明沅,你可知道,你今日是以什麽身份進的宮?”
衛明沅櫻唇嗫嚅兩下,壓根不想說出那個答案。能是以什麽身份,還不是寧王宣逸的準王妃?!
見此,寧王嘴角微揚,姿态慵懶地給衛明沅下了宣判,“記住了,你整個人都是我的,莫說碰你兩下,便是……也是使得的。”
便是什麽?衛明沅腦海中立馬跳出來陪葬二字,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哎呀媽呀,大獅子龇起了牙來好可怕。
寧王看她瑟瑟發抖,滿意地勾起了唇,哼,他是站不起來了,那方面的事卻不是做不得的!
同床,哦不,同車異夢,莫過于此。
衛明沅渾渾噩噩地下了寧王的華蓋馬車,待回到自家馬車上時,看着寧王府的馬車絕塵而去,才回過神來。
所以,寧王特地等在這,把她叫過去是幹嘛的?為了恐吓她?
如果是,那麽,他成功一半了,衛明沅在心底給他打上了一個不能招惹的戳,奈何,她未來注定要與他糾纏不清,想到就心酸。
剩下的一半,則是因了那空間裏的靈泉水,有了這個,衛明沅相當于握住了寧王的命脈,對他的懼怕因而少了幾分。
宮門前衛明沅上了寧王馬車的一幕很快就被有心人傳開,待她回到家中之時,趙氏已經得知了消息,擔心地問她,太後和寧王可有為難于她。
衛明沅搖了搖頭,将壽康宮裏太後的問話和自個的應答一一與她說了,又道寧王叫她過去不過是想問問太後和她說了些什麽。
趙氏想到傳聞中寧王和太後的不和,對于寧王沒有進宮,反而在宮外截住女兒問話的事,将信将疑。
唯恐她擔心,衛明沅只好在她跟前轉了兩圈,“娘親看,女兒好着呢,全須全尾的。”
趙氏看她不像受了委屈的樣子,只好信了她的話,不過也提點道,“雖則你已經被賜給了王爺,不日就要成婚,可該注意的地方還得注意着,莫要落了人口舌。”
流月聽了嘴巴動了動,正想為小姐正名,那王府馬車不是小姐願意上去的,而是王爺他……
衛明沅見了,搶在她之前乖巧地應了好,順道給流月遞去一個不準多言的眼神。
只是上了寧王的馬車,就叫母親擔憂成這樣,若讓她再曉得,寧王脅迫的事,不得又氣又急?
說出來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又解決不了問題,何必說出來讓大家都不得意?
傍晚散值回來的衛清朗,以及散學歸家的兩位哥哥聽了消息也都關心事情的經過,衛清朗和衛明彥對衛明沅說的話并未盡信,但她不說,他們也逼她不得,只好将這事存在心裏。
而衛明哲則一拍桌子,言道,“小妹別怕,有哥哥在,不會叫他欺了你的!”
衛明哲這神經大條的以為寧王不良于行就能任他宰割麽,就他這三腳貓功夫,寧一單手都能勝他。
不過,衛明沅并沒有提醒他,只是笑眯眯地應着“那小妹以後就仰賴二哥了。”
衛清朗看在眼裏,便想着,是不是讓次子近段時間在家習武,順道寸步不離地保護女兒?雖然,他也知道次子敵不過寧王的近身侍衛,可起碼有他在,寧王也能有所顧忌,外頭的人也能少些難聽的話。
當夜和他說了,衛明哲二話不說便應下來了,他不是很喜歡讀書,能不去學裏,他巴不得呢,更何況還被爹和大哥委以保護妹妹的重任,他沒有不應的道理。
寧王知曉以後,卻是派了手下其中一名暗衛喬裝打扮輾轉當上了衛明哲的師傅,對他勤加操練。
當下,宮裏宮外對于宮門前發生的事卻是反應不一。
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在外人看來,向來冷清且深居簡出的寧王,等在宮門前且邀衛明沅上馬車,相談甚久,這是對衛明沅的一種變相的看重。
衛國公對于侄女得寧王看重,自然是高興的,可老三和六丫頭油鹽不進的态度卻令他不悅。爛船還有三分釘,寧王即便只是個閑散王爺,衛清明仍舊看好并相信他的價值,只是不知道這價值能不能為他衛國公府所用。
榮國公府,國公夫人李氏朝榮秀玉的院子方向輕蔑一笑,和着急的女兒細細分析着厲害。
“蘭兒,遇事不可急躁,別看她如今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同時求娶,像得了多大的榮耀似的,實則不過是烈火烹油,除非榮慶和衛國公府的親事不要了,否則,她誰也嫁不成。寧王對那衛六小姐越是看重,這事便越難成,你啊,就等着看她笑話吧。”
榮秀蘭秀眉一皺,“可是,她嫁不成了,女兒豈不是也沒有機會?二皇子英偉不凡,女兒……不甘。”
李氏長嘆一口氣,“這都是命。”
榮秀蘭暗自揪着帕子,眼神陰狠,她不信命,不就是大哥和衛明昭的親事阻着麽,拆了便是。當然,還得在解決了榮秀玉才能行動,她還沒那麽蠢,為他人做嫁衣裳。
宮裏,昭武帝對于寧王看重衛氏女,沒有多少反應,畢竟是慧然大師所說的能夠救他性命的有緣人,多幾分關注也是正常。他更關心的是,母後今日召見那衛六小姐的事。
十五弟過宮門而不入,母後該又傷心了吧!
當年的事,是母後和他對不起十五弟,可是,當時的情形,奸妃當道,母後只能出此下策。如今,傷害已造成,他們能做的不過是補償。
他是一個帝王,對十五弟,他可以給他以尊榮,為他下旨遍尋名醫,卻因着那一半的皇家暗衛,不能給他權力。十五弟比他年輕太多,聰慧不下于他所有的皇子,即便當日慧然大師的批命,他已知做不得數,心裏到底存了芥蒂,對寧王也因此防備着。
可母後不一樣,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哪能真的割舍掉?可惜,追悔莫及。換作是昭武帝自己,怕也沒有那樣的度量去輕言原諒。
母後今日召見衛氏女是為了什麽,昭武帝再清楚不過,也因此,明白她此刻的失落。十五弟過宮門而不入,卻等着那衛六小姐,似是在告訴他們,他并非不看重他未來的王妃,而是不想看到不想見的人。
壽康宮已近在眼前,昭武帝長嘆一口氣,而後在內侍尖銳的嗓音通報下邁步入內。
作者有話要說: 寧王:大難臨頭各自飛?寧一,拿剪子來,王妃的羽翼豐滿了些,是時候該剪一剪了。
即将成為禿毛翅膀的衛明沅:麻麻,我想回家!
事後,光着翅膀的阿沅努力撲騰着,飛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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