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後/第 3 章 百花宴
很快,百花宴舉辦的日子到了。
百花宴的帖子,衛侍講府自然也是收到了的,不過,那天趙氏和衛明沅卻是要先到衛國公府與那裏的姐妹們彙合。
衛國公膝下有一嫡二庶三個女兒,衛郎中府上有一嫡一庶兩位小姐,衛明沅在一衆姐妹中排在了第六,也就是最小的一個,不過,姐妹間的年歲相隔并不算多,除了國公府的嫡長姐衛明昭以外,均未曾許人,都在适齡。
而衛明昭許的也不是旁人,而是榮國公府的嫡長子,也就是那書裏的女主榮秀玉嫡親的哥哥榮慶。原著裏對衛明昭的着墨頗多,因為榮國公的繼室李氏和她的兩個繼子繼女的緣故,衛明昭和榮秀玉可是一直在一條船上的,對她的幫助不可謂不多,也是個手段了得之人。
衛明沅此時見了她,也是感慨,想不到看着如此端莊大氣的大姐,做起腌臜事來也毫不手軟,這些個大家族裏長大的女人還真沒幾個省心的。在家鬥庶出的兄弟姐妹、繼母姨娘,出了門還得為丈夫、為自己與丈夫的兄弟姐妹、繼母鬥,更不要說還有府外的應酬與厮殺,想想就肝兒疼。
若是可以,衛明沅還真想跳出這個圈,天大地大任我游,再不然龜縮在她那一方的小空間裏,過自己清閑的小日子。不過,依着她的身份,可能性怕是不大。
拜見過祖母老國公夫人楊氏、現任國公夫人周氏、二嬸娘小楊氏以後,衛明沅便和姐妹們一同上了車,去往靜和公主府了。
馬車上,趙氏和她又重申了一遍該注意的地方,以免她出錯,她也不求女兒能夠出彩,只求她不出錯就好。
問起她才藝準備的情況,衛明沅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女兒準備寫一幅字。”
趙氏眉頭皺了皺,很快又松了下來,“也罷,你有成算就好。”
衛明沅也不想展示書法這個才藝,可問題是她只有這個是能夠拿得出手的。
前幾日,當趙氏提醒她百花宴上需得展示才藝時,她就有點懵。
為何?還不是因為她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那些個琴棋書畫和針線女工一時半會卻撿不上來?
上輩子的魏薇因着父母早亡,靠着那點保險賠償和奶奶相依為命,自然不可能去學什麽才藝,唯一會的也就是口琴和豎笛這兩樣學校有教的樂器,還有一個便是不需要花太多錢的毛筆字。
臨急抱佛腳,即便有着空間這個時間作弊器,她也只能把毛筆字的感覺練回來,其他的,額,來日方長。
而且,她這回去參加這百花宴,其實也沒想着找金龜婿,主要還是為了那害人不淺的簪子,以及見一面原著裏的女主榮秀玉,還有她狠毒的繼母和繼妹,有機會的話,再瞄上男主二皇子一眼。
來參加百花宴的男賓和女客是分開到的,男賓由姜驸馬及其子姜君逸招待,女客則由靜和公主與平樂郡主招待。
宴會的地點在公主府的花園裏,那園子裏如今擺滿了各色花卉,姹紫嫣紅,霎是好看,而其中的美人更是好看,那園中的覽芳樓取的名最是應景,一覽群芳!那些公子哥們現如今可不就在覽芳樓上賞着美人美景麽!
那最上面的一層大家夥也知道,來的是宮裏的那幾位爺,只是,他們卻是不知,甚少露面的寧王也來了。
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向來和這位差不多年紀的皇叔極少有交集,也不知他今日來到底是何意,難不成同他們一樣要在這些閨秀裏頭選妃?可若是這樣,等下他們卻是不好貿然行動了,如若不然,萬一不小心和皇叔看上一樣的人,豈不是和皇叔搶人了?
寧王心思深沉,和幾位皇侄點頭示意過後,便漫不經心地看着下方的人和景。看着底下的莺莺燕燕裏頭,好幾個額間貼了或者畫了花钿的少女,臉色有些陰沉。身後的寧一盡忠職守的立在他後頭,對幾位皇子不假辭色。
幾位皇子便是有所不滿,此時也不敢提,怕得罪了這位寧皇叔,只得相互交流了一個無奈的眼色,而後緘口不言。
下頭,因着衛明昭和榮慶的親事,衛國公府的小姐們和榮氏姐妹得以見面。
衛明沅看着長相豔麗宛若牡丹的榮秀玉,覺得她取錯了名,她看起來可沒有玉的溫潤端方,至于榮秀蘭,倒人如其名,看起來如同一株高潔的蘭花一樣,誰又看得出來她的歹毒心思?
如此想着,她掃了一眼榮秀玉頭上戴着的碧綠簪子,和她的頭面是整一套的,一看就是個好東西。在李氏将東西送到榮秀玉那的時候,她還特地檢查過,發現沒有問題,又實在喜歡,這才在這次宴會上戴了出來。她卻是不知,李氏并沒有在簪子上動手腳,卻是在靜和公主府上安插了人。
心中一嘆,衛明沅跟着衛府的姐妹們一起和她們打過招呼,并沒有出格的行動,她在想,那原著裏衛明沅到底是如何與榮秀玉意趣相投的?她是記不清具體的細節了,那要不,一會尋個李氏和榮秀蘭看不到的機會,直接問榮秀玉把那簪子要過來?
至于為何一定要把那簪子拿來?衛明沅想着,她自己自然是不能去做這冤大頭、替死鬼的,可也不能讓別人去做,那不是害人了麽?而如果不從榮秀玉那把簪子拿來,任由她清白被毀,這劇情豈不亂套了麽,榮國公府後院怕就完全落入李氏的手中了,她長姐衛明昭嫁過去可就是進狼窩了。
無論如何,這簪子一定是要從榮秀玉那拿過來的!
正出神間,靜和公主和一并貴婦人來了,宴會正式開始。
因着衛國公府的關系,衛明沅坐得比較靠前,對過便是榮國公府的人了。
對着坐,那還怎麽交流啊?!哪來的機會意趣相投?
吃了點點心,喝了點茶,宴會便進入了正題,賞起了真正如花似玉的小姐們,才藝展示開始了。
這現場來的小姐們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自然不可能一個個輪着上來展示,于是乎比試彈琴的一堆,下棋的一堆,寫字的一堆,畫畫的一堆,同時進行,最後各樣評出個一二三四來。
彈琴和下棋是兩兩比試,寫字和畫畫則是一堆人同時來,這其中選擇下棋的人最少,彈琴的最多。
衛明沅拿了她爹衛清朗的一首寫秋的詩,即席揮毫,筆剛擱下,侍女便上前取了作品呈上去給靜和公主等人點評,她則回去坐席坐好,朝她娘略點了點頭,而後側耳傾聽那些琴曲。
相比于棋和書畫的安靜,琴比這邊要熱鬧許多。先是出來一人“獻醜”,而後自認比她技藝更高的出來“請教”,上頭的公主和貴婦人們點評一句分個高低,之後繼續下一輪。這需要的不僅是琴藝,還有對自己技藝的自信。
衛明沅記得,原著裏,榮秀玉是在琴藝中拔得了頭籌的,而榮秀蘭則避其鋒芒,在畫上頭得了靜和長公主的青眼。她微微側頭去看,榮秀蘭剛剛把畫繪完,回了坐席,眼睛也是盯着榮秀玉。
雖說書畫作品與記錄對弈過程的棋譜都會被送到覽芳樓裏傳閱品評,可“睹物思人”與“人琴合一”的直觀表演相比,自然是後者更能給人留下印象,且美人彈琴奏曲總是要吸引人眼球一點,因而展示琴藝的小姐很多,榮秀玉能在衆多小姐當中拔得頭籌,可見技藝之高。
她也是壓軸出場的一個,琴藝的确是好,連衛明沅這個半吊子都能聽出點意境來,更不要說靜和長公主等在琴藝上鑽研多年的“老藝術家”了。
覽芳樓頂層,幾位皇子見着榮秀玉的表演,眼睛均是閃了閃,而後又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寧皇叔,見他仍舊無動于衷的樣子,頓時松了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寧王實在對這些個才藝展示沒甚興趣,擡手示意,寧一便推着他下了覽芳樓,找了個假山上的涼亭坐着。
靜和公主得知了他的動向,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接下來的才藝品評也沒了心思,很快琴棋書畫評出個一二三四出來,書畫作品和棋譜都被送去了覽芳樓裏。
覽芳樓裏如何熱鬧就不提了,下頭的小姐們卻是端坐着茶話了一會,接受着來自上頭各家公子們的注視,雖容止端莊,可誰又能說和那些花樓裏的花娘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衛明沅為自己是她們當中的一員而感到心累,可現實卻由不得她不去跟從,她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家人想想不是?
坐了有兩刻鐘的時間以後,靜和長公主才發了話,小姐們才三三兩兩地四散開來真正地游園賞花,而覽芳樓上的公子哥們也下了樓來,和美人美景相會。
衛明沅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是榮秀玉的簪子罷了,因而靜和長公主的話一落,她便吩咐跟着的春兒去和趙氏還有姐妹們說一聲,自個向着榮秀玉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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