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後/第 52 章 教導
女兒天葵至, 長大成人了!趙氏從許嬷嬷那得來消息以後,打包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便去寧王府登門拜訪了。
看着岳母看似商量實則強硬地把他推出房外,好和衛明沅說私密話的舉動, 寧王有些郁悶, 阿沅是她妻子,他怎麽就不能聽了!
山人自有妙計,寧王在卧房底下挖的密道頭一次派上了用場——偷聽丈母娘和親親娘子的私密話。
作為唯二知道密道所在的寧一:……
寧王沒空理會寧一的所思所想,正全神貫注豎起耳朵聽丈母娘和自家媳婦說話。
寧王正院主卧內,一番感慨以後, 趙氏終于和衛明沅說起了正事。
“沅兒葵水至, 可有感到不适?腰背可還酸?肚子可有疼?”她先關心的是女兒的身體。
衛明沅搖了搖頭, “不疼,也沒有不适, 就是容易困乏。”她雖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可親娘挂念,她便乖乖地扮作懵懂的女孩。
趙氏聽了連連點頭, “葵水來了,容易乏是常有之事, 不過, 你沒有不适,這是好事,看來從前落水沒有落下病根子。雖則你目前并未感到不适,卻不可疏忽大意, 女人的底子若是寒了,不僅于子嗣有礙,你自個也會受罪,可不能不當回事。”
衛明沅仔細聽着,鄭重點頭。
趙氏于是又和她說了些平素和經期保養的事宜,“平素可多用紅棗桂圓等補氣益血之物,還有四物湯,若是疼了,也可以喝些,便是不疼,也可以喝着調養身子,方子許嬷嬷那有,我會吩咐她記住,你自個也省着點。葵水來了,可要注意保暖,不可着涼,不可盆浴……”
衛明沅聽得認真,密道裏的寧王亦然。
說完了一般女子天葵至該注意的事項,趙氏看着女兒越發嬌妍的容貌,妩媚動人,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一般,遲疑着問起了今日晨間發生的事。
“聽許嬷嬷說,你的葵水是今日早間發現來了的?當時王爺在側,你還掩耳盜鈴地把染紅了的床單給剪下來了?王爺他,有沒有什麽反應?”趙氏每問一句,衛明沅的臉色就更紅一分,到最後竟紅得發燙,真是丢死個人了!
密道裏,寧王聽着衛明沅支支吾吾就是不吭聲回答,回想着今早她嬌軟的身姿,嬌嗔的眉眼,羞憤的可愛樣子,嘴角忍不住挑起愉悅的弧度。
下一刻,趙氏的話卻讓他狠狠皺了眉頭。
“你不說娘也不為難你,左右是你夫妻間的房中事。不過,女子天葵乃是污穢,尋常人家未免污濁了丈夫氣運,這段時候,夫妻都是分房睡的。娘也知道女子這段時間身子虛弱,需要呵護關懷,可王爺千金之軀,便是他不介意,宮裏的太後娘娘也會計較,你心裏要有所準備,不可強求了。”趙氏也希望女兒得到女婿的珍惜愛護,可有些事還需要與她說明,免得她胡思亂想。
“再有一個,女子葵水至,情緒起伏大,容易急躁多思,耍性子發脾氣更是常有,王爺便是再愛護體諒你,次數多了,他也會有厭煩的時候,覺得你無理取鬧,你可要注意着分寸。
當然,娘也不是要你什麽事都悶在心裏自個難受,若是實在有了氣,便來找娘,或者找許嬷嬷念叨念叨。其實,過後回想,這時候的許多想法、生的許多悶氣,其實大多毫無根據,沒有道理可言,可沒必要為着它而讓夫妻間生了嫌隙。”
衛明沅和密道裏的寧王終于明白她昨日為何會忽然間脾氣急躁,控制不住在他跟前耍小性子。
衛明沅把趙氏的話全部聽下來,大多覺得有理,可有一樣,她并不認為月事乃是污穢不堪的東西,也不贊同為了它與夫君分房睡的“慣例”。
“娘,你和爹,那個時候,也是分房睡的?”她忍不住這麽一問。
她純屬好奇,并非有意窺探自家爹娘的房中事,表現得很是坦蕩,密道裏的寧王卻是耳根子發燙,卻又忍不住凝神集中注意力,想要知道岳母和岳父在這件事情上是怎麽處理的。
“你爹就是個假正經,從前在國公府的時候,你祖母盯着,他表面上裝模作樣地去書房睡,半夜裏卻會爬窗摸進來。現在嘛,你娘我當家做主,才不管這些有的沒的。”趙氏雖然嘴上說着埋汰的話,可臉上的神情卻可以看出,衛清朗這麽做,她是高興的。
衛明沅聽了臉上忍不住露出羨慕的神情,“爹真好。”
趙氏和寧王都聽得出來她的羨慕,她對分房睡一事的态度顯然。
趙氏也說不準寧王是個什麽态度,只好轉移了話題,“雖然現在說這個有些早了,娘卻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天葵期間,不可行房事,你便是再歡喜王爺,也不能這麽作賤自己,那損傷可是一輩子的事。當然,把王爺推給別的女人,是很愚蠢的事,你可別犯傻,王爺實在需要,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就這樣……”
趙氏附耳說的話,衛明沅聽得一清二楚,臉上羞紅一片,唇瓣咬着,像個蜜桃一樣誘人。密道裏的寧王什麽都聽不見,頓時心癢難耐,那法子是什麽?
寧王這時才發現,自個因為從前丫鬟爬床之事,還有那點自尊心作祟,對男女之事了解真的不深,阿遠她會不會也有需要?這一刻,他很希望丈母娘能說說這個,問問衛明沅的想法!
可惜,趙氏看着衛明沅羞得恨不得挖個地洞往下鑽的模樣,便在這個話題上打住,沒再說下去。便是關系再親密的母女,房中之事也不會說得太細,更何況對象還是一位王爺?
寧王有些失望,而後聽趙氏繼續說起天葵期間需要注意的事,便不再聽下去,而是回了書房。
寧王翻着書,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直到趙氏要走,才回過神來,讓寧一推他出去相送。
趙氏避着衛明沅與他以岳母的身份囑咐了一句,“阿沅近些日子身子不适,情緒不穩,她年紀小不經事,我又不在她身邊,難免毛燥,還望王爺多擔待些。”
寧王已經聽過一回,知道女子之事為何,也明白趙氏的一片慈母之心,當下沒有猶豫,應下了。
待趙氏走後,他去看了一回衛明沅,陪她說了會話,說的話,做的事都較平日還要體貼溫和一些,衛明沅不知緣由,卻是心生歡喜,道一句“夫君真好!”
寧王有些赧然,咳,要是小妻子知道他偷聽的話,不知還會不會認為他好,恐怕會像丈母娘待岳父那般,罰他睡書房?
想起分房睡的事,寧王眼神一凝,他這腿腳,可沒有岳父爬窗戶的能耐,但他卻不是任人擺布的,他自個的私事可不容他人幹涉!
不過,當務之急,似乎是補充點男女之事的知識?
夜裏,寧王沒有絲毫顧忌地依舊将衛明沅擁在懷裏,溫香軟玉在懷,宣逸忍不住心猿意馬,終于有點明白分房睡的原因不止是因為污穢,還有怕他把持不住的顧慮。
可這是他的寶貝,他又怎麽舍得因為一己之私傷害她?何況,他不欲在這種時候這種狀态要了她,即便不為了他那點倔強的自尊,他也怕身上的鲛人殇會對她或者他們的孩兒造成損害,即便,他們甚至可能因為這毒而不可能有孩子。
嫁給他,已經夠讓她委屈的了。
寧王府上的事,他若不想別人知道,便不能洩露一點消息出去,可有些事瞞得了一時,并不能瞞三五時,就像他與她大婚之夜沒有圓房,也像如今她天葵至。
寧王沒有刻意瞞着,衛明沅成人之事,太後知曉了,的确如同趙氏猜想的那般,欲召她進宮好生訓導,不過懿旨到了寧王府上,還未送到衛明沅手中,便被寧王以王妃身子不适擋回去了,其用意和态度可見一斑。為此,太後沒少生氣,一邊念着佛,一邊卻是在佟嬷嬷跟前埋怨衛明沅狐媚子。
後來,佟嬷嬷被派去寧王府教導衛明沅規矩,寧王寸步不離地守在衛明沅身邊,也一同受教,聽完那些老生常談的大道理之後,用慧然大師做擋箭牌怼了回去。
慧然大師說了,阿沅是有福之人,更是與他的性命息息相關,不能用常理定奪,還希望太後少來幹涉他家的私事,他過得好好的,沒有太後的幹涉,興許還能過得更好。
這是寧王頭一回如此直接地表達對太後的不滿,對過往之事的介懷。說起太後之時,只有漠然,又或者還有些厭惡,佟嬷嬷不敢将這些回禀太後,可耐不住寧王想讓她知道自個的想法和态度。
這些話,太後最終還是知道了,她不能怨寧王不孝,因為她有錯在先,只能将不忿都落在衛明沅身上,沒有她,皇兒雖然還是不與她親近,卻也沒這麽直接地與她翻臉!
想要做些什麽,卻又顧忌着寧王而不敢,可謂憋屈之極。
從寄希望于借着衛明沅來修補母子關系到埋怨她導致母子疏離,不過是一念之間,其實,太後若真的在乎寧王,當先了解他的為人,他的想法,他的需要,可她從不曾真正了解過寧王,她想要的不過是自己的心安,而不是一個兒子。
對比趙氏的親力親為,站在衛明沅的角度為她考慮,沒有一點猶豫的相護,高下立見,于是太後只能将寧王越推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周末,努力存稿供給工作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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