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後/第 91 章 所謂和親
“大哥對于斓曦公主到底是什麽想法, 須知當斷不斷, 必受其亂, 大哥不管有心無心,還是早些決斷的好。”衛明沅如此道。
衛明彥正是明白這個道理,今日才會由她為非作為, 說起來, 斓曦公主還是任性沖動了一些, 他有時候會不肯定她對自個锲而不舍,到底是真的心悅于自個, 還是只是自尊心在作祟, 因而, 才會想要把她送回去南昭, 讓彼此靜一靜。
“斓曦公主性子沖動,回去南昭才是現下對她最好的。”他如此道。
衛明沅抿了抿嘴,沒有置言, 宣逸這時候才開口, “據聞南昭國君有意與夏國交好, 擇一皇女與夏國皇族和親,而斓曦公主這時候來賀壽,用意嘛,還真是——”
他擡頭看了一眼忽然凝神傾聽的衛明彥,非常欠扁地笑将開來,“還真是不好猜啊!”
同樣凝神聽着的衛明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後蹙了蹙眉, 原著中可沒有南昭國皇女與夏國皇子和親的事,這樣的大事,按理也不應該被忽略,所以,是劇情又變了,還是……她對宣逸側目,他這又是為何?
不過,再看自家大哥緊張握緊的拳,她覺得,這樣似乎也沒有壞處,溫吞吞的,自家大哥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單身?
“不知王爺從何得來的消息?緣何彥聞所未聞?”衛明彥一瞬間的緊張過後,對宣逸的話存了疑。
宣逸老神在在地呷了一口茶,只道,“驿館裏有本王的人,且本王好歹也是皇親。”
如此說來,他所言的和親之事,竟是真的?而斓曦公主竟是南昭國派來和親的人選?
衛明彥還是有些不能相信,斓曦公主既然曉得自個要和親,為何還要招惹他?直覺地,他并不認為斓曦公主是那樣的人。
“既如此,為何宮中沒有一點風聲透出,也不見幾位皇子與斓曦公主走近?”他還是懷疑。
“幾位皇子皆已有了正妃,斓曦公主不可能屈就,如要和親,那也只能是其他皇親,宮中沒有消息也屬正常。”宣逸老神在在,仿佛真有其事。
衛明彥忍不住回想皇親當中可能的幾位郡王,還真有幾個學識人品不錯的,一時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宣逸看他心不在焉,便沒再提這事,見衛明沅欲言又止,輕搖了搖頭,夾起一塊點心塞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開口。
衛明彥顯然是把所謂的和親之事放在心上了,魂不守舍地陪着衛明沅坐了一會,最後像是想起了東西來,騰地站起來向兩人告辭。
衛明沅趴在醉宵樓包廂的窗上,看着自家大哥腳步匆匆地家去,有些擔心,他蹙着眉頭回轉過來,看着宣逸,問道,“和親之事,你在诓他?”
宣逸不答反問,“你怎知和親之事非真?本王所言,可是連你大哥都信了的。”
衛明沅原來也有些不肯定,因為和親這件在原著中沒有出現的事,如果不是劇情變了,那便是假的了,而她并不認為自個這只小蝴蝶的出現能影響到南昭國去,因而更傾向于認為這則消息是假的,也即是說,宣逸在說假話。
聽了宣逸的回話,她知道自個的直覺對了,這貨還真是在诓她哥哥。
“直覺!且若真有其事,當日你與我說起大哥和斓曦公主之事時,不可能沒有提及,直至今日才忽然間說出來,個中不可能沒有蹊跷。大哥那是關心則亂,我站在局外,卻能看出點端倪來。”她如此回道。
“為何要诓他?”她又問,他不認為他是那樣多管閑事的人。
宣逸自然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主,只是其中深意,恐怕不好與她細說。
“我只是看不慣他溫溫吞吞的樣子。既然看上了,便努力去争取,把人搶來了再說,這樣婆婆媽媽的像個什麽樣子。”宣逸當初雷厲風行地定下了衛明沅,絲毫不體諒照顧她的心意,直至今日仍舊以此為豪,站在他地立場來看,的确是看不上衛明彥的瞻前顧後。
可是衛明彥是個護短的妹妹,可不許他這般說自家兄長,“哥哥他只是顧全大局,他背後可是整個衛家,你以為他像你,無牽無挂又身份高貴,可以無所顧忌?”
“其實,權勢地位才是個中關鍵。我不否認當初以勢壓人,是因為我王爺的身份,你兄長若是想要斓曦公主的話,如今這般還不夠,他太被動了,我不過是想借此刺激他,讓他緊迫一些罷了。若非他是你兄長,我是斷不會理這樣的事,而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卻朝本王翻白眼,真是欠教訓。”說着,大掌拍了一把衛明沅的玉臀。
要不是知道他不會害她兄長,她方才又怎會在他忽悠衛明彥時一言不發,保持沉默?說到底,不過是相信他罷了。
當下,她受了他一記大力嬷嬷掌,一邊伸手揉了揉,一邊嘟嘴郁悶地說道,“要是不管用,我一定還你三個巴掌。”
宣逸好笑,“那本王豈不是虧了,不行,得補回來。”說着不由分說地将她攬入懷中揉搓起來。
徒步着出府,最終乘着馬車回去,皆因她衣裳淩亂,羞答答地不敢見人。
至于衛明彥,他之所以插手幹預,自然不止是因為他是衛明沅的哥哥,更是因為,促成了他與斓曦公主的好事,日後他攜着她前往封地之時,她的擔心也能少一些。
說到底,還是因為衛明沅。
如果衛明彥還是那般不争氣,他不介意再幫他一把,将生米煮成熟飯,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會這般做。
另一邊廂,衛明彥因着那子虛烏有的和親之事終于找上了自家老爹,商量着如何将看好的媳婦娶回家。
也不知過程如何,總之,衛明沅第二日便得了自家大哥的消息,托她幫忙約斓曦公主出來,他想與她好生談一談。
于是天寒地凍之時,衛明沅與斓曦公主相約到了京郊跑馬場騎馬,寧王與衛家兄弟作陪。
騎馬這事,衛明沅不懂,而宣逸雖然在腿腳尚能行走的時候學過,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已丢下,于是到了馬場,挑了兩匹溫順的馬慢慢悠悠地繞着馬道走。
起初斓曦公主很是有耐心地騎馬領着衛明沅,向她講述騎馬的要領,可大約是因為衛明彥也一直在旁邊亦步亦趨地跟着,求而不得的人一直在眼前晃蕩,臉上依然淡淡的沒有表露出絲毫情緒,她心中煩躁莫名,越積越盛。
終于,在衛明沅上手了以後,她按捺不住心中煩躁,對另一邊的衛明哲大呼一聲,“衛二哥,咱們來賽馬!”而後不待他反應,率先甩了鞭子沖了出去。
衛明哲下意識地揚鞭要追,卻忽然聽見小妹一聲驚呼,揚起的馬鞭頓時頓在半空,朝衛明沅看去,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哥衛明彥已經不見了人影,而小妹卻笑得狡黠,“二哥,壞人姻緣是不厚道的哦!君子要成人之美。”
衛明哲汗顏,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一臉好奇。
……
耳邊寒風呼嘯而過,北方的冬天比南昭冷得多,褚斓曦被寒風一吹,眼睛控制不住地沁出了淚水,忽然間,有些想念南昭的家了。
身後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她以為是衛明哲,因着心情不好,于是頭也沒回,就這麽高呼着“衛二哥,陪我發洩一場”便甩起了馬鞭。
好不容易才追上來的衛明彥無奈長嘆,他的騎術可沒有二弟那麽好啊……可即便如此,他仍舊追了上去。
精神是可嘉的,現實是殘酷的。眼看着自個與褚斓曦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而她卻仍舊沒有察覺到不對,他無奈,只好揚聲開口,“公主,還請停下,在下跟不上了。”
褚斓曦每日總想着衛明彥能和她多說幾句話,因而對于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乍然聽到他的聲音,頓時吓了一跳,回頭一看,還真是!心慌了,馬的腳步也亂了,她慌忙将亂了的馬拉住,心裏忍不住生了期盼卻又怕再一次失望,于是故作驕傲地仰起頭,“不是讨厭我嗎,你跟來做什麽?”
“我何時說過讨厭公主的話。”衛明彥驅馬上來,搖頭否認自個說過這樣的話。
“可你也不喜歡我。哼,我可告訴你,本公主在南昭可受歡迎了,你不要,多的是人要!”褚斓曦負氣說道。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衛明彥雖然後來回過味來,曉得所謂的和親之事乃是子虛烏有,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亂了,想到她回去南昭以後,可能會被南昭國君安排給另外一個男人,心裏便不舒坦。他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放得下。
“那麽,公主是要回南昭去了?”他呼吸一緊,故作鎮定地問道。
“回!這下你誠心如意了吧!沒人煩着你了,你該高興了吧!”褚斓曦仍舊負氣,不肯垂下她的頭顱,可是酸酸的鼻子卻不争氣,她眼睛紅了。
看她擡手轉過身去抹了一把眼睛,他心裏忽然堵得慌,“我……”千言萬語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他遞過去一方帕子,溫柔地替她拭起了淚。
誰知她淚水越發止不住了,竟是一邊擦着眼,一邊負氣地責怪那無辜的寒風,“都怪這風太冷,吹得我掉眼淚,可惡,真真的可惡!”
衛明彥感嘆,甭管是夏國的還是南昭的女子,那都是水做的人兒,一哭起來都止不住,叫人心裏也軟成了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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