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11 章 都不點開看一下,那定是文名文案出問題了

麽,他突然死死的咬住她的左臉,仿若想要将那塊被別人親過的肉給咬掉。

鮮血淋漓,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容不霏突然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

“你怎麽了?”有人抱住她,關心的問道,“做噩夢了?”

熟悉的體味,熟悉的聲音。

容不霏身子一僵,立刻轉頭望去,一見到抱着她安撫她的沈修珏,吓的眼睛一睜,驚心動魄的大叫了聲:“救命啊!”

緊接着盡全力推開他跳下了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安心,女主依舊是個處。⊙▽⊙否則就真的太難原諒男主了。

另外我想說,以後只有寵寵寵寵,男主愛死了她,寵死了她,不會虐噠!

虐點只存在于回憶中。

不過他們過去六年的相處,也只有最後一年有虐點,其他時候男主都是對她很好的,算是當嬌花養着了。

☆、28、糾擾

沈修珏真沒想到容不霏會突然搞這一出, 他毫無停頓的也跟着跳了下去,由于容不霏去到馬車邊緣需要時間, 而他完全可以将這一步化為一霎那。于是局面變成了容不霏在落下去的瞬間被沈修珏摟住一起掉了下去。

沈修珏生生的給容不霏當了肉墊。

他無孔不入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劇烈的掙紮起來:“放開我, 你放開我……”

其他人都趕緊停下馬車跳下朝這邊跑來。

沈昀邊走邊道:“幹嘛呢?大晚上抱起來跳馬車, 玩刺激啊?”他緊緊的牽着迫不急待想跑着過去關心容不霏的水沂濪。

沈修珏摟住突然發狂的容不霏, 輕喝:“別鬧!”

“滾開!”奈何容不霏完全被噩夢控制了情緒, 一時根本就走不出來, 一心只想将沈修珏給甩開。

水沂濪走近了趕緊握住容不霏的手,急道:“霏霏,你幹嘛?霏霏……”

楊曲憐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黑夜掩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聽到水沂濪的聲音, 容不霏才停下掙紮,通紅含淚的眼裏露出疑惑,開始分辨自己當下所處的狀況。

好一會兒她才努力讓自己從噩夢的影響中走出。

她趕緊抹了一把淚, 只覺得尴尬極了:“我……”

“我什麽我?”水沂濪推了她一把, “你沒事發什麽……”她話未說完就被陡然射到她身上的森冷目光驚住,下意識的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沈昀過去将自家媳婦扯到自己懷裏,對沈修珏道:“推一下而已, 又沒打她, 急什麽?”

沈修珏低頭看着懷裏的容不霏,目光深邃幽暗, 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默了一瞬後,他只是問道:“好些了?”

容不霏不自在的擺了擺身子:“你先放開我。”

看來根本不是沈修珏欺負容不霏,水沂濪這才收起心裏下意識對他的不滿, 心裏只覺得一陣吃味。仿若自己的寶貝被別人霸占了,想碰下都不行了。

沈修珏不僅不放開容不霏,反而抱起她起身上馬車,淡道:“快到昆南城了,繼續趕路吧!”

“可是我不想與你坐一輛馬車。”容不霏不悅的掙紮着,毫無意外的撼動不了半分,被他很強硬的放在了馬車座子上。

水沂濪還是看不過去,她總覺得容不霏非常排斥沈修珏。就算真如沈昀說的那樣,沈修珏是養大容不霏的人,算是青梅竹馬,她也不想容不霏被強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她正欲爬上馬車将容不霏拉上來,畢竟怎麽說她也是皇嬸,卻被看出她意圖的沈昀抱起走向另一輛馬車。

水沂濪:“昀哥哥,霏霏不想與他一起,我們不能無視她的想法。”

沈昀:“乖!他不會傷害她。剛才你不過是推了容大姑娘一下,他就那般護起了犢子,你還擔心什麽?”

“可霏霏不樂意。”

這時,在斷天欲駕馬車繼續趕路的時候,楊曲憐突然過去撩開車簾,一臉誠懇且含正義之色的對沈修珏道:“既然霏霏不願意,那就讓霏霏與王爺換回來,公子何必強人所難?”

正在萬分不甘的容不霏見楊曲憐竟然跑來找沈修珏的事情,立刻不得不收起情緒趕緊道:“我願意我願意,曲憐你趕緊過去吧!”

以沈修珏的脾氣,豈容一個陌生女子糾纏?

但楊曲憐不懂容不霏想護她的心思,只以為容不霏想跟她搶男人,心裏的怨憤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好在她掩飾的好,才能不在燭光下露餡。她強壓着想将容不霏掐死的沖動又開口:“霏霏,你這是……啊!”

果然,沈修珏沒有耐心聽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說話,一揮袖,一股內力憑空打到楊曲憐身上,楊曲憐立刻倒在了地上。

“斷天,走!”

“是!”

“曲憐!”容不霏立刻要去看楊曲憐,被沈修珏按住,她急了,禁不住拉高了音調:“你怎麽可以打她?她身子不好,哪經得起你三番兩次的暴力對待?”

沈修珏:“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定是不會去傷她。以我的本事,我的性子,我那一下完全可以讓她飛出去摔死。可她如今只是倒在了地上,傷不了半分。”

“多少還是能傷到她。”

沈修珏突然緊盯着她:“就那麽關心她?”

“我……”容不霏突然不敢說話了,她知道他又生氣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就是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喜怒無常。

她只能轉頭從窗戶伸出腦袋去看楊曲憐,雖然黑夜中看不清,但隐約還是能看見有人正在扶楊曲憐起來。

她坐回去離他遠了些,不想與他說話。

沈修珏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對斷天道:“前面有家鄉村驿站,停下留宿。”

現在離昆南城并不遠,他不選擇趕路,而是找一個寒碜的地方留宿,這讓斷天有些意外。

斷天只是一瞬間的訝異,接爾趕緊應下:“是!”

沈修珏這一決定容不霏也不反對,一來她想看看楊曲憐怎麽樣,二來她實在困的慌,當下因為那個夢,在他身邊她定是睡不着了,留宿也好,反正不趕時間。

她低着頭,突然水囊被遞到她的眼前。她舔了下唇,想到自己确實渴了,便接過沈修珏手裏的水囊擡頭喝水。

二人一路無話,沈修珏倚着車壁又閉上了眼睛,微不可覺的嘆息了一聲,含着無奈、無措、以及隐忍……

他薄唇輕啓,極微弱的吐出兩個字,聲音輕到只有他自己可以聽見。

“阿不……”

仿若夾雜着千言萬語,千愁萬緒,以及說不出的苦澀……

容不霏身子一僵,立刻睜大眼睛看向他,見他只是緊抿着唇,似乎在假寐。

她想,剛才那微弱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只是錯覺。

到了驿站,阿不率先蹦了下去。

後頭那輛馬車裏頭的人稍一想就知是要留宿了,這正合沈昀的心意,畢竟水沂濪是個大着肚子的,好好休息再趕路比較靠譜。

沈昀扶着水沂濪走了過來:“這決定不錯,留宿好。”

小兒正扶着臉色蒼白的楊曲憐跟在後頭,看楊曲憐那虛弱不堪的模樣,似乎非常遭罪。

容不霏趕緊過去扶她:“摔到哪兒了?”

楊曲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沒有說話。長袖裏,她的拳頭緊握着,白嫩的小手隐約出了些青筋。

容不霏圍着楊曲憐查看:“可有傷到……”她話未說完,就看到楊曲憐白紗衣袂下的斑斑血跡。她趕緊撩開楊曲憐的衣袖,“流血了。”

楊曲憐更是露出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她看着毫無愧疚之色的沈修珏,不由微微抽噎了一下,企圖引起他的注意,可無用。

容不霏也不敢拿沈修珏怎樣,只能向驿站的夥計要了瓶金瘡藥。

照例,容不霏與楊曲憐住一間房,沈昀與水沂濪一間,沈修珏自個一間,一幹人陸陸續續的進了驿站後頭的院子。打算先休息着,待會會有人送夜宵分別至每個房間。

入了房間,楊曲憐就抽出被容不霏握住的胳膊,美眸含淚,她控訴着:“你答應不與我搶他的,剛才你幹嘛不下馬車?”本就遭了不少罪,這一哭更是讓人看了不由覺得欺負她就是造孽。

容不霏扶着楊曲憐坐下,一邊給其上藥一邊道:“我下來也得他讓啊!我那樣只是想讓你趕緊走啊!你剛才也看見了,你不過只是多說了句話,就被他給推倒了。這才多久,你就被他推倒了兩次。若哪天惹怒了他,他定是可以毫不眨眼的殺了你的。這種人,你又何必繼續喜歡着?知難而退才是理智的。”

“你是我的閨友!”楊曲憐目光灼灼的看着容不霏,“你就不應該就着便利幫我麽?若你能為我制造機會獲取他的注意力,我又何須自己惹她?”

容不霏抿了下嘴,道:“我怎敢在他面前作妖将他無興趣的女人推到他面前?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成為他遷怒的對象。”

楊曲憐極不喜歡聽這話:“我就這麽差?”

容不霏:“……”

她能說無論是外貌還是身份,楊曲憐都不可能配得上沈修珏麽?尤其是身份,沈修珏是萬人之上的皇帝。

“霏霏……”楊曲憐晃了晃容不霏的衣袖,“只有你離他最近,你一定要幫我。”

“我做不到。”她若幫了,就是将其往火坑裏推。

楊曲憐立刻站起身,明顯是再難壓抑住怒氣了:“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何非得讓我不痛快?”

容不霏看着楊曲憐,知道解釋不通了,幹脆閉上嘴不說話了。

楊曲憐看透了容不霏的倔強,她深吸了一口氣,又開始軟了起來:“霏霏真的忍心讓我難過麽?”

奈何無論楊曲憐說什麽,容不霏都不說話了。

其實容不霏心裏也郁悶的緊,就因為沈修珏的出現,她好好的一個朋友,估計就要失去了。

這個晚上,算是她們再一次鬧的不愉快,惹得容不霏當晚都沒有怎麽睡覺。

而且莫名的,她感覺與楊曲憐呆在一起不大安全了。

次日,容不霏一早就跑出驿站,本想率先跑去水沂濪那輛馬車,以免自己被楊曲憐豎為仇恨值滿滿的情敵。

奈何沈修珏老早就倚着馬車等着她,見到她,露出一個看似陽光明媚的笑容:“起來了。”昨天的陰郁似乎被他吃了。

容不霏昨晚本就沒怎麽睡,今早還是故意掐着點起來的,奈何還是躲不過這腹黑陰暗的家夥。本就困的幾乎眼冒金星的她,腦子都有點漿糊了。

她不由憑着自身的想法道:“我不跟你坐一起,我去後面那輛馬車。”

說着她就趕緊跑過去,卻被瞬間移到她面前的沈修珏給拉住。

沈修珏:“沈昀夫婦倆還是不分開比較好,你就別去占個位置了。”

容不霏意圖将自己的胳膊從他灼熱的大掌裏抽出:“那馬車大,不擠。我在,沈昀亦可以一起。”

沈修珏意味不明道:“你若過去了,你那個虛弱不堪的朋友怕是要趁機纏着要上我這邊了。”

明明再尋常不過的語氣,容不霏卻聽出一股滿含殺意的威脅。

容不霏僵住,側頭看着他:“你……”

他對楊曲憐起了殺意!

“走吧!”沈修珏若無其事的牽着不敢再鬧幺蛾子的她上了馬車。

容不霏只覺得心裏憋屈極了,不解他堂堂一個皇帝怎的還不回宮。國不能一日無君,這偌大一個國家怎可就這麽扔下不問?

容不霏抽出自己的手,不悅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以後還是別動不動就碰我。”

“怕我毀你名節?”

“……”

“那我娶你就是。”

“……”

沈修珏面無異樣的拿起邊上用紙包好的吃食遞給她:“吃了東西再走。”

容不霏沒有吃早點,就接過打開吃了。裏頭是熱騰騰的肉包子,鮮香撲鼻,看起來非常不錯,吃起來也不錯。

她一邊吃着,一邊掂量着回到昆南城就要離這厮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他面前。

吃完一個包子,他又遞來了水。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也接過喝了。

日頭擡高了些的時候,沈昀他們也起來了,本來準備吃過東西才出來的,卻見到外頭馬車上随時準備駕車離去的斷天。

沈昀站在門口笑問:“你主子在裏頭了?”

“嗯!”

沈昀想了想,了然的點了下頭,又問:“容霏霏那丫頭也在?”

“嗯!”

沈昀一想便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轉身回到裏頭吃東西。

剛從後面進了前廳的楊曲憐聽到沈昀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出去想方設法上沈修珏那輛馬車,卻在出去時正好看到斷天駕着馬車先走一步了。

她眼眶立刻通紅。

馬車裏頭的容不霏問沈修珏:“不等他們嗎?”

“他們會追上。”

“哦!”

這馬車一晃一晃的,昨晚幾乎沒睡的容不霏不由有些犯困。加上吃飽喝足,就更是身上的懶筋都起來了。

奈何沈修珏在她身旁,她不想再因他而夢到那些不好的事情,只能強忍着困意死睜着眼睛。

沈修珏看着她眼袋泛青的模樣,眸色動了動,柔聲道:“想睡就睡。”

“我不睡。”

“怕做噩夢?”

“嗯!”

“不會的。”

容不霏看着他,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

容不霏知道沈修珏的能耐,只要他說什麽,就一定會是什麽,哪怕再神乎的事情,也能實現。

他就是這麽強大的一個人。

大概是有了他的話讓她起了心理作用,不多時,她倒真的睡着了。

随着她的睡着,沈修珏過去用極輕微的動作将她摟入懷中。他的大掌輕撫着她的背部,溫柔至極。

容不霏這一覺睡的非常安逸,直到到了昆南城悅王府門口她還是遲遲不醒,明顯是困壞了。

沈修珏沒有弄醒她,而是在衆目睽睽下将她抱下了馬車,直接進了王府。

老早就候在悅王府門口等着的喬小娴見了,還未來的及因為終于再見到沈修珏而驚喜,就因看到沈修珏當寶一樣抱着容不霏而難看了臉色。

後面的馬車老早就追上了他們。

沈昀他們下來就看到這一幕。

沈昀立刻笑了起來,不由吹了個口哨。只是口哨剛吹起就嘎然而止,只因進了大門的沈修珏突然回頭冷冽的瞪了他一眼。

他眨了眨眼,識趣的沒有發聲,免得吵到某人懷裏的寶貝嘎噠。

但這時楊曲憐卻追上沈修珏,大聲問道:“公子這是要帶霏霏去哪裏?這于理不合。”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月先繼續日更3000+字,同時我會努力存稿,下個月改日更6000+字。

雖然這個量跟很多作者比不算什麽,但每個人能擠出的時間不一樣,速度與能力也不一樣對吧?

我就是笨鳥嘛!

看在笨鳥這麽努力的份上記得多多留言哦!畢竟單機碼字真的好沒意思噠!

☆、29、府中

沈修珏抱着容不霏向前走的腳步并未停下, 也未說話,但渾身散發的森寒之氣昭示着他的怒意。

斷天摸不準沈修珏的意思, 想了想, 他覺得沈修珏分明是對楊曲憐起了殺意的, 只是怕吵到容不霏就沒說。

作為手下, 自是得做主子心腹所想之事, 于是, 就在楊曲憐正欲再追上去大喊時,斷天的劍架到了楊曲憐脖子上。

楊曲憐臉色一白:“你幹什麽?”

斷天也沒打算讓楊曲憐死的不明不白,冷道:“既然公子想你死, 我做手下的, 自是得殺了你。下輩子莫再做一個多事的人,惹人嫌。”

楊曲憐自然不願意相信沈修珏會對她這般絕情:“他又沒這麽說,你怎可這般認為?”依舊是嬌嬌弱弱的模樣, 極易惹人憐。

可斷天完全不為她這一款姑娘起一點恻隐之心。

他正欲舞劍劃過楊曲憐的脖頸, 沈昀突然過來壓住他的手。

斷天疑惑:“王爺?”

沈昀慢悠悠的伸出食指與中指将斷天的劍從楊曲憐白嫩的脖頸前夾開,随意道:“這姑娘是容霏霏的閨友,你若殺了她, 容霏霏豈不是會将氣灑在你主子身上?到時不痛快的只是他。”

楊曲憐抽着冷氣, 她清楚的知道,斷天是真的要殺她。

正如容不霏所說的, 招惹沈修珏,随時都有可能喪命。

縱使如此,楊曲憐依舊是不甘心極了。

斷天想到自家主子那分明就入了魔障般的模樣, 心覺沈昀說的也及時,便只能将劍插回了劍鞘。

聽到劍入鞘的聲音,楊曲憐才松了一口氣,不由癱坐在地。她側身抵着地面低泣,看起來可憐極了。

斷天冷冷的俯視着楊曲憐,警告道:“想要活命,就少三番兩次幹涉我家公子的事。”言罷他就走了。

水沂濪站在楊曲憐跟前,淡淡的看着她:“你莫不是也和喬小娴一樣看上那小子了?”

被點名的喬小娴這才回神,她先是瘋狂的嫉妒着容不霏,後是因楊曲憐的遭遇而吓到。

聽到水沂濪說楊曲憐看上沈修珏,她就覺得不悅極了。畢竟楊曲憐的姿色可是極好的,又那麽少有的楚楚動人。

以現在的狀況,楊曲憐當然不可能承認,否則只會更難堪。她拭了拭淚,哽咽道:“霏霏根本就不想與那公子待一起,王妃定是也看出來了的。我們怎可以趁霏霏沒意識的時候将她交給那公子?”

楊曲憐這一說,水沂濪才想起這樣把容不霏扔給沈修珏确實不妥。這一路她都有些習慣讓容不霏與沈修珏待一起了,都怪沈昀的各種洗腦。

思此,水沂濪趕緊捧着肚子小跑了進去。

沈昀連忙跟上。

楊曲憐趴在地上,緊握着拳頭,森寒的目光與她嬌柔的病态形成一副極詭異的畫面。

沈昀連忙攔住水沂濪:“水兒,你可別去沖撞那小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若是惹了他自己,事情還好說。你若是惹到了容霏霏,怕是能激的他想殺你。”

水沂濪不悅了:“昀哥哥,我怎麽可能惹霏霏?我只是不放心讓手無縛雞的她被一個男子就這麽帶到自己屋裏去。”

沈昀:“你安心就是,我記得九年前他們入住我悅王府時,那丫頭就是纏着與那小子一道睡的。以他們的關系,無礙的。”

“昀哥哥也知道那是小時候,現在他們都大了。而且人家既然能強吻霏霏,就難保不會做更……”

水沂濪看到突然朝怡心園的方向跑過去的喬小娴,停下話語。

沈昀挑眉:“又一個不怕死的,沒想到那小子魅力竟是比我還大,随随便便就能有許多人為了他連命都不顧。”

水沂濪未來得及說話,沈昀又道:“我去碧兒那裏放松放松,你自個去怡心園看看,可別讓我們王府鬧出人命。記住,千萬別惹阿珏的不快。相信我,他不會傷害容霏霏。”

碧兒是沈昀衆多侍妾中的一個,算起來受寵的次數也挺多,性子乖巧可人,極惹人喜愛。

水沂濪身子僵住,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好一會兒她才勉強露出一個端莊大方的笑容:“好,昀哥哥去吧!水兒不會惹事,也不會讓王府裏出事。”

沈昀笑着摸了摸水沂濪的腦袋:“乖!”然後轉身離去。

水沂濪看着沈昀對她毫不留戀的背影,只覺得心酸極了。若是可以,她倒是寧願他們能一輩子困在三河鎮,一夫一妻,厮守一生。

她撫着疼痛不已的心髒,緩過神之後快步朝怡心園走去。

喬小娴果然是被斷天攔在怡心園的外頭了,只是她算準聽了沈昀話的斷天不會亂殺人,便說什麽也不肯走。

喬小娴急的跳腳:“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怎可共處一室?你們這麽做,豈是對得起容霏霏。”她自是不會直說自己的心思。

斷天:“滾!”

喬小娴:“你們快放了她,她本就因長相醜陋嫁不出去,這事再要傳出去,你們讓她如何自處?”

斷天:“公子會娶她,公子的身份不比悅王爺低,配得上容家大姑娘,你現在可放心了?可以滾了?”

“身份不比悅王爺低?”喬小娴怔住,心裏對沈修珏的愛慕更濃了。可想到這麽個要長相有長相,要背景有背景的絕世男子,卻和容不霏那種殘花敗柳糾纏不休,她的心裏就覺得撓人的慌。也不知這幾天他們二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這一回來竟是直接給抱上了。

喬小娴腦中浮現沈修珏那将容不霏當寶貝似的的模樣,就嫉妒的發狂。

那麽好的一個男兒,是眼瞎了嗎?

斷天又怎看不出來她的眼裏突然放了光,諷味十足的哼了聲:“別癡心妄想,公子的身份哪怕是當今皇上,也與你這又醜又沒自知之明的女子沒有半點關系,快滾!”

這話毒的,喬小娴只覺得刺耳極了,也委屈極了:“你……”

“行了!”水沂濪走過來對喬小娴冷道:“有多遠滾多遠,我悅王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我的霏霏更輪不到你管。現在就給我滾出悅王府。”

水沂濪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可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面。

喬小娴被一個接着一個這般不留情面的罵,實在是氣的要哭了。得到沈修珏的指望越來越缥缈,她的心裏更是急的慌,一時猶如百爪撓心般難受。

“是自己滾,還是讓人把你扔出去?”水沂濪鄙夷道:“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活該被罵。平時與容瑤瑤拿些上不了臺面的事與人在霏霏面前炫耀就罷,還妄想得到自己配不上的人,做夢!”

喬小娴一時氣不過腦子發渾正欲與水沂濪擡杠,水沂濪突然對五兒道:“去讓侍衛将這丫頭拖出去。”

喬小娴握了握拳,不得不将态度放低:“在王府胡鬧是小娴的不對,小娴這就自己走,還望王妃恕罪。”

水沂濪沒有理她,冷冷的轉身對斷天道:“我進去看看霏霏,不會吵到她。”

斷天想到沈修珏并未做見不得人的事,便就應下了。

喬小娴立刻道:“我與你一起去。”

水沂濪沒理她,邁步就進了怡心園。被斷天提劍攔住的喬小娴只能在糾結了許久後紅着眼睛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心裏只恨不得将容不霏給撕了。

喬小娴離開時正好與站在清荷池上不知朝這邊看了多久的楊曲憐擦肩而過,她對同樣喜歡沈修珏的楊曲憐鄙夷的道了句:“不知能活多久的藥罐子也癡心妄想,我呸!”

楊曲憐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看着怡心園那邊,眸裏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水沂濪進到怡心園,從門外看到沈修珏正在正閣裏的案幾後頭書寫着什麽,大概是與朝廷那邊的事情有關。

想來他只是把容不霏放到房間裏頭自個睡去了。

水沂濪這才放心的離去。

怡心園沒人打擾後,斷天想了想,也離開了。

大概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沈修珏看看寫寫許久後才擱下東西,步伐緩慢的走到窗邊看着窗外。

當下已入午時,容不霏還在睡,可想而知她昨晚根本就沒有睡。

依舊站在清荷池的楊曲憐看到他的身影,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些喜色。不知道他可是在看她?

可她還未來得及決定是否過去就着窗戶攀談時,他卻突然轉身走了。

沈修珏正欲回房間,斷天進了屋子。

斷天:“陛下,九月盟盟主葉鹫如今在容家養傷,可是要派人殺了他?”

提到葉鹫,沈修珏眼裏劃過戾光,他冷道:“別動他。”他要親自手刃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是!”

沈修珏進了房間第一時間鎖定在床上熟睡的容不霏,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目光始終未從容不霏的臉上移開。

若容不霏醒來,定是得又嫌他的目光太灼人了。

他輕柔的坐在床邊沒發出一點聲音。

容不霏睡的太香甜,以至于嘴角始終勾着一抹笑。看得出來,她的人生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憂無慮的。

沈修珏目光深邃複雜的看着她臉上的疤,緩緩伸出手,指腹輕擦着那個地方,極其凹凸不平的觸感昭示着當初的傷口究竟有多深。

他的眸中劃過黯淡、心疼、懊悔……很複雜。

這時,容不霏一對秀眉微微皺了下,還處于個人思緒中的沈修珏并沒有發現。

就在沈修珏只是深沉的緊盯着她臉上的疤出神時,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接爾突然睜開眼。

第一次見到沈修珏露出這種從來沒有過的眼神,她一時有些懵,忘記去因為自己的處境做反應。

發現她突然睜開眼懵懂的看着自己不說話,沈修珏也有些懵。

一時二人大眼瞪小眼,許久未說話。

☆、30、禁足

容不霏歪着腦袋看着沈修珏, 她醒時他眼裏的神色是含着千愁萬緒,以及難得的纏綿柔情, 當下又變成了單純至極的神色, 眼裏是她從未見過的幹淨, 可以說是毫無心機。

無論是哪一種, 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當下的處境, 立刻驚恐的拍開他還落在她臉上的手, 麻溜的滾下了床。

她在原地轉了一圈,打量了這個房間一番,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對他的手所拍的那一下究竟有多重。

她後怕的吞了吞口水, 轉身看着坐在床上的他, 他不僅未露出生氣的神色,反而對她明媚幹淨的笑了下。

她不由打了個激靈。

只覺得他要麽是有病,要麽是比以前更加腹黑了, 如今竟是連和他一塊長大的她都捉摸不透了。

沈修珏看着她明顯還有些泛青的眼袋, 柔聲道:“你還沒睡夠,我的床可以繼續借你。”

瞧這話說的多麽有風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幹幹淨淨的君子一枚。但經歷過被他強·暴未遂的容不霏, 卻只會把他朝暴力的變·态那方面想。

好不容易回了昆南, 容不霏自是會選擇趕緊回家,直到他徹底回都之前, 她絕不會再踏入悅王府半步。

想一想,這才幾天,她就被他又抱又深吻, 還睡了他的床。她若再不注意點,說不定人都會被他給睡了。

思此,她趕緊道:“不用了,我該回家了,離開多日,我家人該是擔心了。公子……後會無期。”言罷她趕緊轉身開門跑了。

沈修珏的目光緩緩從門邊收回,落在自己那修長白皙的手上。手背上是被容不霏打出的紅印子,看起來有些影響了他這漂亮之手的美感。

他的眸中劃過一道偏執的幽光,清淺緩慢的起唇:“後會無期……”他幽幽的笑了下,“呵呵……”

他側身躺下,閉上了眼睛,就着她殘留在枕上的發香與床上這淡淡萦繞不去的體香,安逸的入了睡。

容不霏跑出怡心園,就見到清荷池上緊望着怡心園暖閣前窗戶的楊曲憐,看那專注的模樣,也不知是在那站了多久了。

容不霏抿了下唇,朝楊曲憐走過去。

當她離的快近了時,楊曲憐才注意到走出來的她,臉上立刻露出又怒又委屈的模樣,泫然欲泣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怨毒。

容不霏過去牽過楊曲憐的手就走:“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楊曲憐回頭看了看之前所看的窗戶方向,強忍着沒有與容不霏鬧,看似乖巧的随容不霏一道出了悅王府大門。

直到上了馬車,楊曲憐才流着眼淚控訴道:“你瞞着我一早就上了他的馬車?你置我于何地?”

容不霏無奈解釋:“我早起是為了上水水那輛馬車,卻未想到被他給拉上了他那輛馬車。”

“我不信!你總有多種理由搪塞我。”楊曲憐看起來隐約有些瘋狂,就算她隐藏的再深,卻還是因心裏的怨恨太大而有些再難壓制自己,畢竟今日的她可是狠狠被羞辱了一番,又差點喪命于他人劍下。

容不霏對危險的感知力素來就比較強,楊曲憐身上那股恨不得她去死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她想忽視也越來越難了。

以前的她們因為沒有利益沖突,處的也還算好,如今為了個男人,卻是似乎很難再處下去了。

容不霏也有些不想再被楊曲憐這般糾纏,畢竟毫無意義。她轉過頭看着窗外,語氣有些悶悶道:“反正我說什麽都沒有用,你也不會信,那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楊曲憐知道自己不能與容不霏硬碰硬,否則對自己沒有好處。她深吸一口氣,軟了語氣委屈道:“我今天差點被公子的手下給殺了。”

容不霏立刻睜大眼睛,然後勸道:“你現在也知道了,我說過糾纏他絕對會有喪命的危險。”

楊曲憐:“你為何不問原由?”

容不霏:“還能有什麽原由?你本就不該糾纏他。”具體原由不重要,只要楊曲憐繼續糾纏,遲早不會有好下場,這是必然結果。

“是因為你,因為我吵到你睡覺。”楊曲憐只能與容不霏軟攻,她拭了拭淚,企圖引起容不霏的愧疚心。

奈何容不霏卻不為所動,只是道了句:“我還是那句話,莫再糾纏。”

“你……”容不霏的無孔不入讓楊曲憐實在是沒招,她只能低着頭滿懷算計的暗暗想着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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