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 8 章 都不點開看一下,那定是文名文案出問題了
“就當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好了。”容不霏拉着楊曲憐越過容瑤瑤就走。
容瑤瑤對着她的背影大聲道:“你最好說到做到,別鬧的大家都難看。你若是及時退婚,興許我還能把小娴那在他們鋪子幫忙的遠方表哥介紹你。你這種人配個普通男人也該燒高香了。”
說着,她就鄙夷的笑了起來,但只是一瞬,她就想到昨天葉鹫的态度,不由心中一陣絞痛。似乎只有她在努力争取着葉鹫,而葉鹫從來都是被動的,甚至不顧她的感受。好在她足夠完美,有眼睛的人都該看到她不是麽?
她這麽大聲,正巧被急忙忙找她的高氏給聽到。
高氏臉色一變,趕緊過來拉住她就走:“你怎的又跑出來鬧事了?趕緊給我回去。”
容瑤瑤掙紮着:“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小鹫哥哥。”說着她就使勁甩開高氏朝東院跑去了。
高氏一邊喊着來人幫忙一邊追了上去。
容瑤瑤大概是鐵了心要找葉鹫,一路直奔東院,沒有絲毫停頓,竟是生生的将身後的人都給甩了開。
容瑤瑤來到葉鹫的屋門前就遇到從裏走出的齊氏。
見到齊氏,這個被她當成未來婆婆的人,她不免有些拘束,整個人立刻變得規矩了不少:“伯母!”
齊氏柔柔的點了下頭:“二姑娘是來找小鹫的?”
直闖男兒的房間,實在是不矜持不自重的行為,未免給齊氏留下不好的印象,容瑤瑤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這時高氏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吩咐着:“快,快把二姑娘拉回去。”
容瑤瑤立刻躲到齊氏身後,急道:“我有事找小鹫哥哥,一會就回去。”
齊氏:“小鹫一早就不在屋裏,可能是早就有事出去了吧!”她平時素來不會太過約束葉鹫的去向,看的出來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很多。
容瑤瑤驚訝:“一早就不在了?”
“嗯!”
“伯母可知小鹫哥哥的去向?”
“人家的去向,與你何幹?這不是你該管的事。”高氏親自過去拉過容瑤瑤,對齊氏道了聲謙,“我這閨女年紀小不懂事,她做些什麽,齊妹妹都別當一回事就好。”
齊氏笑了笑:“明白。”
既然葉鹫不在,容瑤瑤自是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道理,在拉扯間,也只能先随高氏回去了。
另一頭的容不霏拉着楊曲憐早已在街上逛了起來,打算慢悠悠的晃到悅王府。若是沈修珏還沒回來,她們可以一道逛一逛堂堂親王府。
路上,楊曲憐語氣不明的問起:“看昨日葉公子的态度,似乎對霏霏好了不少。尤其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與之前不一樣了。”
容不霏聞言無所謂的笑道:“他不過只是在試探我罷了。”
“試探?”楊曲憐不解,“試探你什麽?”
“他……”
容不霏正欲回答,就見悅王府的馬車停到了她們面前,在小兒撩開車簾後,水沂濪立即開了口,催促着:“快上來!”
容不霏見水沂濪那模樣,便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也沒耽擱,就拉着楊曲憐一道上去了。
她們上了馬車,水沂濪立刻喝了聲:“走,速度快些。”随着她的話語聲落下,外頭的五兒趕着馬車繼續往前快速跑了起來。
容不霏與楊曲憐被颠了個措不及防,容不霏撞到車壁上,楊曲憐撞到她身上。
“哎呦!”容不霏扶楊曲憐坐好後,摸着自己摔疼的腦袋,眼淚汪汪的噘嘴問道,“這是有什麽大事嗎?這麽急着是要去哪兒?”
水沂濪一臉肅殺的模樣:“昨晚昀哥哥在彩傾樓有過一姑娘,那姑娘跑了。”
“跑了?”容不霏手下的動作頓住,她知道這種事情對于水沂濪來說究竟有多嚴重,“什麽時候跑的?你這是打算去追了?”
水沂濪對着車壁狠狠一咂,惡狠狠道:“一大早跑的,現在追還來得及,追到她,我定是得拔了她的皮。”
容不霏感受着馬車因為速度太快造成的颠簸,不由一陣擔心,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那姑娘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我去替你追,如何?你這大着肚子……”
水沂濪立刻打斷她的話:“無礙!我的情況,我自己了解的很。”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水沂濪看起來極度焦躁,“五兒,速度再快些。”
容不霏只能強壓住自己的擔心,對楊曲憐小聲道:“你和我們一道去,嗯?”
她想,如果現在對水沂濪說先廢點時間送楊曲憐回去,怕是得不到允許。而且水沂濪這肚子實在是讓人不放心,多個人多個照應也好。
楊曲憐點頭:“好。”
大概是早有準備,水沂濪将一切都打聽好了,她們出了城,直接就朝西南方向追去。好在不短的時間裏這個方向只有一條路,她們沒有懸念的一路前行。
一路上,她們都有關注路上的腳印子,防止那姑娘從道旁竄離。
地面上的新印子不少,除了有一道新壓上的馬車轱辘印,其他全是馬蹄印,看來不久前騎馬朝西南方向去的人不少。
大概廢了四個時辰,日頭稍微有些西斜時,她們終于遇到分岔路。一條依舊是西南方向,另一條是東南方向。
水沂濪見到車轱辘的印子依舊是朝西南方向去的,并未想太多,立刻吩咐五兒繼續朝前去。
這時楊曲憐開口了:“剛才那條路是朝六河鎮去的,我們所走的這個方向是朝迷夢山去的。據說迷夢山麓就像是一個迷陣,去了就很難走出來。所以這條路等于是一條死路,一般是沒人過去的。就因為這裏不通路,就連離的近的六河鎮也受了連累。一般除非探親,是很少有人會來這一片的。”
“六河鎮?”容不霏詫異,“那不就是……”
楊曲憐點頭柔柔的笑了下:“是的,我的家。”
“哦!”容不霏并未問太多,免得一不小心揭了人家的傷疤。就像她從未過問過楊曲憐的家人是如何沒的。
她想到無論是去六河鎮還是去迷夢山,都有數不盡的新馬蹄印,不由皺眉:“那為何會突然在路上多了那麽多印子?”
楊曲憐也面露愁意:“這就是我要說的,反常必有妖,我怕迷夢山……”她看了看明顯不為所動的水沂濪,繼續道,“我怕迷夢山那裏會有匪賊一類的人出沒。”
容不霏扯了扯水沂濪的袖子,勸道:“水水,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睡一次不見得會懷孕的。”
水沂濪固執的甩開她的手,冷道:“我賭不起,你們若是害怕,你們回去。”
“我怎麽可能會扔下你?”
“那就閉嘴!”水沂濪道,“從這一路的印子上來看,無論是去六河鎮的人,還是去迷夢山的人,明顯都是從昆南城那邊過來的。在昆南城,哪個不長眼敢得罪我?”
“水水,咱們不可意氣用事啊!”
“要走你們走。”
“……”
作者有話要說: 路上這麽多印子,就知來的人定是不少。猜猜都有誰?^ω^
☆、22、集起
最終容不霏還是犟不過水沂濪,只能就這麽一道随她前往迷夢山,楊曲憐也決定跟過去照應着。
當她們追到前頭的馬車時,馬車裏頭是空的。
在她們眼前不遠處是直沖雲霄的迷夢山,山腳下是參次不齊的密樹叢林,地面上雜草叢生。其中交錯着兩三條的只容得下一人通過的小路,小路上也有些短草,看得出來,這裏很少會有人過來。
水沂濪毫不猶豫的率先鑽入林子中,沿着極不明顯的痕跡尋了去。
“水水!”容不霏趕緊追了上去,其他人緊跟其後。
楊曲憐一邊跟着,一邊注意着身後,大概是想記住來時的路。奈何七拐八拐的,最後将她的腦子都拐亂了,只能心懷憂愁的作罷。
容不霏慌忙的跟着幾乎是跑着往前的水沂濪,急道:“水水,你慢點啊!我來帶頭,你等等我。”
可水沂濪依舊不管不顧的一路往前,直到實在是分辨不出那姑娘該是往哪邊去的才停下。
她拉着容不霏的手:“霏霏,快,你看看她到底是往哪邊走了。”
容不霏細看着眼前的兩條小路,乍一看,似乎哪條都看不出走過人,但細一看卻能發現哪條都走過人。
她一時為難了:“水水,我們來時的路上明顯就發現來這邊的人不少,我們不能保證其他人沒有入這林子,也不能保證哪些印記是屬于那姑娘的。”
水沂濪緊握拳頭,道:“我們分道去找人,我走左邊,你們分點人去右邊。”水沂濪不做停頓的又往前小跑離去。
容不霏趕緊跟上,對身後人道:“都跟上,這地兒極容易迷路,我們不适合分開走。”否則怕是人沒找到,她們自己的人就丢了七七八八。
這一路上,她總算是看明白了,這林子裏看似沒什麽路,卻是遍布着許多錯綜複雜的小道,而且越到裏頭迷霧越重,根本沒法讓人記住路。她們再來幾十個人也不能夠分的。
不多時,水沂濪又從岔路前停下,正欲吩咐身後繼續分道,不想看到所有人都在她身後根本沒有少,立刻冷下臉:“這是做什麽?我不是說了分道尋人麽?”
容不霏趕緊撫摸起水沂濪的肚子,哄道:“水水啊!你就沒發現我們已經迷路了嗎?若我們分道尋人,那就不只是迷路,而是丢失人了。”
水沂濪只顧着尋人,這才注意到這林子的大貓膩。她不得不冷靜下來抿着紅唇四處看着,眉頭緊皺:“那賤蹄子跑這裏頭做什麽?”
容不霏想了想,趁機勸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想法子出去,之後找人圍住這個山,那姑娘定是沒那麽容易出去的。”
水沂濪沉默下來,明顯是又糾結了,她害怕有人揣着沈昀的種跑掉,怕的要死。
楊曲憐也勸說道:“我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再這樣耗下去,怕是人找不到,我們自己就有危險了。尤其是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可遭不起這罪的。”
提到肚子裏的孩子,水沂濪才不甘不願的應下:“那走吧!回去!”
說是回去,哪有那麽容易,最後她們在這林中晃了許久,卻是怎麽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容不霏擦了擦頭上的汗,目光落在地上的一灘水漬上。她過去将自己的鞋子染的全是泥,并對其他人道:“來來來,都把自己的鞋子沾上泥提在手上,我們輪流将泥踏在路上,最起碼能讓我們知道什麽路是走過的。”
水沂濪與兩貼身婢女都沒有猶豫的去踏泥,并把鞋子提在手上。惟有嫌泥髒的楊曲憐,久久下不定決心。
容不霏見了,擺擺手:“算了,曲憐身體不好,就別涼了腳心。”
她們輪着穿上帶泥的鞋子一路往前走,直到鞋上的泥無法再掉落,依舊在林中晃着,又累又餓又渴。
好在不久後她們有看到不少野葡萄,才得以勉強填下肚子。
補充了能量,休息了一會,她們繼續找路。
此時,從三河鎮來的沈修珏、沈昀、斷天從迷夢山的東面踏入林中。
深入後,沈昀朝後看了看,笑道:“難怪九月盟會把盟會設在迷夢山,這裏确實是個不錯的地兒。”
沈修珏不語,只是順着自己心裏的門道一路朝前走。
沈昀手裏拿着從彩傾樓阿茜姑娘手裏得到來九月盟盟會通行令,他懶懶的故意晃悠着,随意的嘀咕着:“奇怪了,那女的不是說拿着這個通行令,便自會有人過來接應麽?”
一路左右探看的斷天目光鎖定到他們左側不遠處地上的泥印,立刻道:“陛下,那邊有泥腳印。”
沈修珏停下腳步,遠遠的看了過去。
沈昀好奇的走了過去,驚訝道:“竟是姑娘家的腳印子。”他看了看旁邊被踏過許多次的淺泥潭,稍一想便知是個什麽情況,“看來有不少女子來這裏了,而且還迷了路。”
沈昀擡頭就見沈修珏竟是遠遠的看着那些腳印子出神,幽深的眸子裏,讓人看不出情緒。
沈昀挑眉:“你看什麽?”
沈修珏收回目光,淡道:“沒什麽。”
沈昀輕笑:“看着姑娘家的腳印子出神,若不是知道你對任何女子都沒興趣,否則定是得覺得你猥瑣死了。”
沈修珏想到什麽,突然問:“那青樓的姑娘你可有殺了?”
“殺了?”沈昀摸了摸鼻頭,“好好的一美人殺了多可惜,你以為每個人都與你一樣殘忍?安心吧!我迷惑人的本事還用懷疑?保證她醒來什麽都想不起來。何況我走之前點了她的睡穴,待她發現什麽也是遲了。”
沈修珏眯眼:“蠢貨!”
沈昀:“……”
沈修珏頓了會,沿着那些泥腳印快步前行,斷天緊随。
被罵的沈昀叽叽咕咕的跟了上去。
他知道沈修珏在想什麽,無非是覺得在這迷霧叢生的林子裏,反正現在也無人接應,說不定找到迷路的那些人能問到些什麽。
只是不久後,那些泥腳印就沒了。
斷天問:“陛下,當下該怎麽辦?”
沈修珏擡頭望了望,見迷霧缭繞,連天都看不清。他足尖輕點,飄逸的身姿直線升起,瞬間消失在上方的迷霧中。
他降下來後,直接朝自己的右邊行去:“跟上!”
不一會兒後,他們便站在了迷夢山跟前,沈修珏吩咐斷天:“找找看,是否有上山的通道。”
“是!”斷天立刻圍着山根打轉,用劍鞘各種搗鼓着。
不多時,果然被斷天找到隐藏在雜草中的上山路,他回過頭請示沈修珏:“陛下,可是沿着這條路上去?”
“嗯!速度快些。”沈修珏第一時間躍上去,沿着這隐蔽的路快速上跳。
沈昀與斷天緊随。
就在迷夢山的東北面,容不霏他們晃晃悠悠的前行着,然後挑了個幹淨點的地兒停下休息。
容不霏撫摸着水沂濪的肚子:“水水感覺如何?”
水沂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淡道:“還好。”心不在焉的,明顯還在因那姑娘的事傷神。
容不霏不由一陣心疼,安撫道:“放心吧!睡一次不會懷孕的。”
水沂濪沒有再說話。
這時,悉悉索索的聲音由遠漸近。
容不霏立刻站起身,警惕道:“有人!”
楊曲憐緊張的抓住容不霏的胳膊,害怕道:“會不會是匪賊?”
容不霏:“別害怕,也有可能是能幫我們出去的人。”
水沂濪的眼裏劃過冷冽:“我希望會是那個賤蹄子。”
只是,她們怎麽也未想到出現她們面前的人,竟會是以葉鹫為首的一群人,浩浩湯湯的,有點驚人。
容不霏睜大眼睛:“葉鹫?”
這時的葉鹫極其威風,在他身上滿滿的都是平時所看不見的沉穩,領導者的氣場極其逼人。
水沂濪第一時間就看到人群中的阿茜,她立刻眯起了眼。
葉鹫看到她們,先是驚訝,而後看着水沂濪笑了起來:“你那丈夫與我九月盟過不去,竟是想端我盟會,你落到我手裏也好。”他的目光從容不霏身上瞥過,“來人,抓住這些女人帶走。”
“這……”容不霏任人逮住她,只覺得莫名其妙。
五兒與小兒分別擋在水沂濪跟前,被水沂濪喝住:“別做無謂掙紮,免得傷到孩子。”聽葉鹫的話就知人家就是沖着她的身份抓人的,也不知這都是些什麽匪寇,想來是被沈昀盯住了。
她相信沈昀能來救她們。
她只是意外這讨人厭的葉鹫竟是還會有不簡單的背景,竟會與沈昀有糾葛。而那阿茜,竟會是葉鹫的人,想來這女人在中間起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作用。從這女人看到她之後的驚訝目光上來看,人家并不是有意将她引過來的。
葉鹫看起來心情不錯:“倒是挺識相。走!”
五個女兒家就這樣在蒙逼的狀态下被葉鹫的人架着走出了這迷霧缭繞的叢林。
容不霏驚訝,她們走了那麽久只能打轉,葉鹫他們卻能在幾分鐘的功夫帶她們走出來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到一處隐蔽的地方,在成片的馬匹前停下。
葉鹫一把将容不霏拉了過去,強迫她與自己同乘一匹馬之後,分別吩咐了四個人帶着水沂濪她們。
一幫人就這麽離開了迷夢山。
不久後沈修珏他們的聲影沿着痕跡從山上飛了下來,直接疾步如獵豹般出了林子。
沈修珏站定冷眸看向沈昀:“你在周圍布了兵?”
沈昀:“是啊!今天天還未亮時布的,以防九月盟的人接到風聲跑掉。”
“蠢貨!”
“……”
這時,斷天看到另一邊不遠處的馬車,立刻出聲:“陛下,那裏有兩輛馬車。”
“馬車?”沈昀轉頭望去,頓覺不妙的睜大美眸,“我悅王府的馬車?”他趕緊跑了過去,撩開車簾。他看着空無一人的馬車,想到之前在林子裏見到的那些泥腳印子,立馬變了臉色,“莫不是水兒來了?”
沈修珏低頭緊盯着沾滿灰塵的地上的腳印子,不知是想到什麽,他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渾身的森寒之氣讓周圍瞬間如進入了嗜血地獄一般,冷冽刺骨。
他迅速抽出斷天手裏的劍斷了馬車在馬身上的束縛,飛到馬背上駕馬狂奔而去。
下一瞬,也發現了什麽的沈昀撿起沈修珏扔在地上的劍斷了另一匹馬背上的束縛,也駕馬離去。
斷天面露疑惑的看着二人離去的身影,悅王心急他能理解,可陛下比悅王還心急又是因為什麽?
他只能施用輕功快速去迷夢山的東面騎他們來時用的馬。
☆、23、驚吓
葉鹫領着衆人一路快馬加鞭遠離迷夢山,浩浩湯湯的一群人馬帶起漫天的灰塵,路邊樹上的鳥兒老遠就聞到動靜飛的幹幹淨淨。
容不霏被葉鹫這麽圍在懷裏,只覺得非常不自在。
她歪着腦袋向後看去,見到水沂濪她們都是由女子帶着的,唯獨她是葉鹫這男兒帶着的。大概是覺得她被這麽特殊對待比較稀奇,有不少人趁她向後露臉的時候好奇的盯着她看。尤其是那帶着水沂濪同乘一匹馬的阿茜,看容不霏的目光分明是有敵意的。
容不霏看到這些人一半都是妙齡女子,便對葉鹫道:“就不能找個姑娘家帶我麽?呆在你懷裏,實在是不舒服。”
葉鹫聞言反而笑了,他貼近容不霏的耳朵,暧昧道:“遲早是得成親的,這能算什麽?”
容不霏縮了縮脖子,雞皮疙瘩掉滿地:“你還是別再色.誘我了。我知道你就是好勝心作祟,想證明我是喜歡你的,可我是真的不喜歡你。”
葉鹫冷哼了聲,也不知是信了沒信。
後頭的水沂濪注意到身後的阿茜明顯在嫉妒容不霏的模樣,冷笑道:“原來你喜歡那小子,想來你也是不會懷上別人的孩子,我倒是放心了。”
阿茜聞言應道:“莫不是你就為了這個特地追過來的?”
“不然呢?”
“哼!我對你那卑鄙無恥的丈夫可沒興趣,懷他的孩子亦是不可能。”
水沂濪雖不悅有人這麽說沈昀,卻也知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只要知道這女人不會懷沈昀的孩子,她心裏的那顆石頭算是落下了。
葉鹫他們明顯對這一地帶非常熟悉,竟能從這看似只有一條路的地方側轉進入一條外人不可能找得到的道裏,一路繼續前行。這回他們放慢了速度,明顯确定別人沒那麽容易追上來。
容不霏問葉鹫:“你們勢力就叫九月盟?你是盟主?是江湖上的一個門派?盟會地點就在迷夢山?沈昀想端你盟會?看你們剛才那火急火燎的樣子,莫不是沈昀的人在後頭追?你們盟會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這麽輕而易舉就被從迷夢山趕了。”
葉鹫哼道:“你一下問這麽多問題,我該怎麽回答呢?”
“你只要回答一個‘嗯”,不就等于全回答了?”
“……”
這時,人群中一不甘盟會被貶低的男子開了口:“姑娘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前不久前朝餘孽的總部虛天島在半天時間裏就被血洗的幹幹淨淨,之後幾天的功夫裏他們各分部也被滅淨。我們九月盟與朝廷并無仇怨,不過只是與反賊有些利益來往,便被朝廷盯住。朝廷也不知是為何有這般弑天滅地般的能耐,就算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也不可與人家正面沖突。”
容不霏“哦”了聲,沒再說話。
略摸再行了半個時辰的樣子,他們從一處矮山山腳停下。所有人都從馬背上下來,再在葉鹫的吩咐下将這些馬趕離繼續朝前奔去,之後都随葉鹫一道朝山上去。
矮山雖不高,樹草倒是長的特別茂密又雜亂,特別适合藏身。看他們不慌不忙的模樣,明顯是确定短時間裏不會有人追過來。
容不霏扶着水沂濪,朝葉鹫的背影問道:“這是要去哪裏?”
葉鹫随意應道:“九月盟可不會只有一個老窩。”
容不霏看了看明顯有些吃不消的水沂濪,又問:“遠嗎?水水頂着大肚子,可吃不了這個苦。”
“越過這山頭就……”葉鹫陡的眯起了眼,朝山下他們來時的方向看去,眸中劃過驚訝。他立刻喝了聲,“都躲起來,別動別出聲。”
容不霏轉頭望去,由于他們所處地勢較高,可以清楚的看到有兩個人正快馬加鞭朝這邊來。
縱使離的遠,容不霏也能輕易看出其中一人就是沈修珏。那君臨天下的氣勢伴着漫天的嗜血煞氣,老遠就讓人禁不住雙腿發抖,想要立刻伏地臣服。
她還來不及回神,就被葉鹫一把給扯下按着蹲在地上。
容不霏望着越來越近的沈修珏,不由渾身緊繃起來。他究竟有多可怕,她再清楚不過。當下的他明顯是生氣了的,這樣的他太具毀滅性,她怕他們會一起被炮灰掉啊!
葉鹫注意到她的異樣,低聲問:“你似乎老遠就看出來者是誰?”
容不霏:“我只是直覺來者太恐怖。”
葉鹫看着近了的沈修珏,眯起了眼:“是他?”他記得這人在古馨園見過,亦是有可能是上次拿鞭子欲活活抽死他的人。
葉鹫來回看了看容不霏與從他們所在的山腳下停住的沈修珏,眸色微動,也不知是想了些什麽。
容不霏暗中焦急,就猜到沈修珏定是能知道他們在哪裏。
沈昀對着矮山大聲冷喝:“出來!”
水沂濪望着山下的沈昀濕潤了眼眶:“我就知道昀哥哥會來的。”
容不霏聽到帶哽意的聲音,不由朝水沂濪看去,卻撲捉到楊曲憐望着山下發亮的目光,其中的深情似乎要溺斃人。
容不霏頓覺不妙,楊曲憐并不是第一次見到沈昀,如此一想,楊曲憐所看的人定是那雖滿身殘戾之氣,長的卻禍國殃民的沈修珏。
葉鹫知道繼續躲下去已沒意義,索性率先站起身直面應對沈修珏與沈昀二人。他冷傲的看着山下二人,大概覺得他們看起來再厲害,兩個人四只手不見得能奈何的了九月盟這一群不乏高手的人。
沈昀第一時間就撲捉到被阿茜用刀架住脖子的水沂濪,趕緊朝上山跑近了些:“水兒……”
水沂濪擔憂不已:“昀哥哥,你要小心,他們人多。”
沈昀對水沂濪冷下臉:“沒事誰讓你亂跑?如今卻是跑進了狼窩。”大概是又急又氣,加上一路上快馬加鞭沒有歇過氣,本就長相妖孽的他,當下因為一張更加紅潤的臉而顯得更加誘人。如此一看,他這怒氣倒是生生被壓下了不少威吓力。
“我……”水沂濪也知道她現在肯定是辦了壞事,拖累了他。
沈修珏只是站在原處緊盯着被葉鹫抓住胳膊的容不霏。
因為距離遠,容不霏看不清他如今是個什麽表情,視如火眼金睛的他卻能輕易撲捉到她的一舉一動。
葉鹫挑眉,對容不霏道:“他似乎在看你。”
容不霏未語,只覺得拘束不已。
葉鹫未繼續追問什麽,只是對沈昀道:“我九月盟素來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朝廷又何必将我盟逼入絕境?”
沈昀聞言不大信:“據查,九月盟存在的動機并非名揚江湖。分明看似無欲無求,卻在暗中養了不少精士,又與反賊有往來,誰能保證你們的目的并非弑君?”
葉鹫冷笑:“你大可以不信,可你這妻小在我手裏由不得你不信。”
這時,一直未發話的沈修珏突然從沈昀身後不遠處出聲:“他們的目的不在朝廷,和談!”聽不出他語中的情緒,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沈昀不由向後看了看沈修珏,明明天還沒黑,他卻感覺沈修珏整個人仿若被黑氣缭繞一般,看不出情緒,卻滲人的緊。
沈昀感覺有點冷,摸了摸胳膊才重新看向葉鹫他們那邊:“行了,放人吧!以後朝廷不問你九月盟的事情就是。”
說來也是奇了,忙忙碌碌好幾天,好不容易查到九月盟的盟會所在并弄了通行令。可事情的發展經過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好笑,最後還就這麽不廢一兵一卒的算了。
弄的跟過家家似的。
葉鹫聞言卻不急着回應,只是眯眼想盡可能的看清沈修珏究竟是何表情。他總覺得這男人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妙。
沈昀實在是擔心水沂濪,不由催促着:“還愣着做什麽?趕緊放人,我媳婦大着肚子,遭不起這個罪。”
這時沈修珏突然低聲對沈昀道:“人全放,一個不留。”
沈昀聞言立刻大聲對葉鹫道:“人全放了,除我媳婦之外的人也放了。”
本來還想留着容不霏的葉鹫聽了,也沒多猶豫,直接真的把人全放了,并道:“希望王爺能說話算話,莫再與我九月盟過不去。”
沈昀只是緊盯着在容不霏她們的攙扶下緩緩走下山的水沂濪,未急着回話。待到距離差不多了,他突然跑過去搶過水沂濪拉到沈修珏身後,急切的圍着她查看起來。
水沂濪抓住沈昀的胳膊,微含撒嬌之意道:“昀哥哥,我沒事!”
沈昀冷哼,明顯是生氣了。
後腳跟上的容不霏受沈修珏那森冷氣場的影響,不由朝一邊跑遠了些,見到走近後時不時偷看沈修珏一副含春模樣的楊曲憐,她立刻将楊曲憐也拉到了一旁,警示着:“那人不是你可以宵想的,別看了。”
楊曲憐聞言立刻覺得不舒服了。
這時,沈修珏突然抽出沈昀腰間軟劍,身影如鬼魅般躍上了矮山,直奔葉鹫跟前。
葉鹫大驚,來不及躲開就被軟劍深深的在肩上劃了一道口子。他立刻後躍躲開抽出手裏的劍與其對打。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以至于無論容不霏這邊的人,還是葉鹫那邊的人一時都蒙了。
九月盟盟主有危險,自是那邊的人率先反應過來拿出武器幫助葉鹫對付沈修珏。奈何沈修珏移形換影之術出神入化,其他人根本不能近身。葉鹫也幾乎只能生生受着沈修珏一下下在他身上深深的削過,若不是自己武藝超群,怕是身上的肉會被沈修珏一片片的削下。
這分明是想将人折磨致死的手法,讓葉鹫想起之前被用鞭子以穿肉及骨的法子狠抽的那次。
所以,眼前的人與上次傷他的人是同一個。
他憤怒的想說話,卻是分不出神去開口,只能盡全力保護自己不被折磨致死。他沒有還手的餘地,只能躲。
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分明就有瞬間讓他斃命的能力,卻故意選擇這麽一個折磨人的方式去殺他。
這時斷天駕着一輛馬車奔了過來。
迷夢山腳本是沒有完好的馬車,是斷天覺得如果水沂濪被抓,那被救後定是需要用到舒适的馬車。所以他便用自己的馬将那被砍下的車給裝上駕了過來。
沈昀見到馬車,立刻将水沂濪扶了上去,吩咐道:“你們這些女流趕緊離開,我上去幫忙滅了這些匪兒。”
沈修珏有多狠多厲害,容不霏再清楚不過,她擔心他真的會将葉鹫給殺了。雖然她與葉鹫未有交情,可她做不到就這麽任由自己認識的人由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死屍。
她不悅抗議:“都說好互不相犯,你們這麽做不講道義。”
沈昀若有所思的看着山上的沈修珏:“我也想講道義,可那小子不知怎的,似乎跟抽風了似的。”他沒想太多,“行了行了,你們趕緊走。對方怎麽說也人手衆多,而且那山後還有他們的窩,那窩裏有多少人是不可估量的。你們別再這裏形成拖累。”
容不霏還欲說什麽,水沂濪打斷她:“我們快走吧!趕緊找個地方讓我休息休息,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沈昀立刻繃緊了臉。
水沂濪笑了笑:“稍微有點,不礙事,休息休息就好。”
為了水沂濪的肚子,容不霏不敢再耽擱,這一整天裏,水沂濪究竟受了多少罪,她再清楚不過。沒有法子,她只能囑咐沈昀:“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們一定要留葉鹫一條命。”
“行行行……快走!”
一幹女性陸陸續續的上了馬車,由五兒駕着馬車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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